“姑娘,你去哪?”

    大娘急道,“聽我家老頭子說,外頭世道亂得很呐!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亂跑?”

    “既然來到這世上,不如就走上一遭。”

    洛笙微微一笑,“大娘,多保重。”

    不知不覺間,舊漁船已經緩緩漂浮到了岸邊。洛笙足尖一點,輕盈地躍上河岸,背影孑然,漸漸消失在了山坳間。

    “這位姑娘,怎麽怪怪的?”

    大娘看著那背影消失,怔怔地喃喃道,“不會是水鬼吧?還是我老婆子遇上神仙了?”

    ……

    “這裏就是第五絕境?”

    青山碧水間,一襲白衣翩然行走。洛笙看了看周圍,眸中掠過一絲無奈,“太真實了。”

    露珠晶瑩剔透。

    蝴蝶撲打翅膀。

    草葉上生長著細細的、淡金色的絨毛。

    放眼望去,無論是人還是景,一切都和現世沒有任何差別。

    在第四絕境修行千年,洛笙已經達到了天仙圓滿之境,魂魄何等之強大?可明知道是環境,她照樣找不出任何破綻。

    “罷了。”

    洛笙歎了口氣,“最後一場考驗,果真艱難。既然暫時找不出脫困之法,不如當作是一場曆練吧。”

    繼續行走著。

    “看樣子,天就要黑了。”

    許久,她抬起頭,看了眼天邊的顏色。夜幕已經緩緩垂下,空中一片暗紅色的火燒雲,“周圍荒無人煙……看來,今天隻能露宿荒野了。”

    若是尋常女子,絕對不敢獨身在野地裏過夜;

    然而,洛笙卻是絲毫無畏!雖說沒辦法動用修為,但以她的劍術技巧,解決那些剪徑強盜、噬人野狼不在話下。

    “就在這吧。”

    太陽已經完全沉沒,洛笙尋了一顆古樹,盤膝坐下。雖然無法修煉,但她早已習慣了以冥想代替睡眠,“明天一早再走。”

    “撲棱棱——”

    飛鳥一一歸巢,月明星稀。夜空泛起明亮的氤紫色,四下無人,顯得格外寂靜美麗。

    忽然——

    “啊——”

    一道淒厲的女子尖叫聲響起,撕裂了寂靜的夜幕,“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閉嘴!”

    男人的粗吼傳來,還伴著隱約的拳打腳踢聲,“賤人,給老子閉嘴!再敢亂叫,小心老子一刀捅了你!”

    “哈哈。”

    又有一個陰森的聲音隱隱約約響起,“小娘子,別掙紮了。”

    “落到我們兄弟手中,你就乖乖當壓寨夫人吧!”

    接著,又是幾道粗魯的叫罵聲傳來。女子的掙紮哭泣聲漸漸減弱,顯得格外淒慘。

    “嗯?”

    雖然距離較遠,奈何洛笙耳力敏銳,還是聽到了一絲動靜。下意識地折了一根樹枝,站起身來。

    “不對,這不過是個幻境罷了。”

    正準備動身,她忽然停了下來,“一個幻境而已,萬物皆為虛妄。我何必多此一舉呢?”

    洛笙心中一動,欲要離開。然而那女子的淒厲喊聲又一次響起,她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轉迴了身形。

    “……不行。”

    她身形一錯,宛如靈貓般在野草中穿行,迅速追了上去,“無論是真是幻,本心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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