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出乎意料,這時候,小黑突然發出了一聲充滿警告的長吟。它用力搖著大腦袋,看向洛笙,眼裏流露出了驚恐、勸告、甚至是哀求之意。

    “喂,你怎麽這麽膽小呀?”

    見自家小弟打了退堂鼓,小青龍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一爪子拍在了小黑頭頂,氣鼓鼓的,“不就是鑽個漩渦麽?有什麽可怕的?白長這麽大個子了!”

    “嗚嗚——”

    小黑還是拚命搖頭,一直盯著洛笙。不但自己不肯去,似乎也在叫洛笙不要下去。

    “嗯?”

    注意到這一點,洛笙眉頭微蹙,“奇怪……如果隻是害怕,小黑大可以自行離開。”

    “為什麽,它非要叫上我,卻不去勸蕭祁和小青?”

    自己,難道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喂,別添亂!”

    見小黑不依不饒,小青龍氣得炸毛,“走開走開!你自己膽小也就算了,我們可是有正事要做的!不許攔著娘親!”

    “小黑。”

    洛笙倒是俯下身,耐心地以神識和它交流,“怎麽了?你為何要阻攔我?”

    “嗚嗚——”

    小黑也傳來一道神識,眼巴巴地看著她。

    奈何,它出生時間短,靈智還太過稚嫩。洛笙僅僅搞清了“危險”、“肉身崩潰”、“天道”等一堆含義混雜的詞,根本沒弄清楚意思。

    “你是想提醒我,很危險嗎?”

    洛笙最終點點頭,輕歎了一口氣,“這個,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盡管有風險。

    但是……有些事,卻必須有人去做!即使很可能丟掉性命,也決不能退縮!

    “小黑,謝謝了。”

    她直起身來,海風吹拂,一襲白衣在風中獵獵飛揚,“你就守在這裏吧。”

    “好好等著,我們一定會迴來!”

    “嗚——”

    小黑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叫聲,眼角居然有淚花閃爍。它看著洛笙,眼神異常難過,好像她一定會遭遇不測似的。

    “蕭祁,我們走。”

    這種反常,亦給洛笙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然而她並沒有迴頭,拉住了蕭祁的手,眼神平靜。

    “哼,膽小鬼!”

    小青龍鄙視地瞥了小黑一眼,躥到洛笙肩頭,“娘親,等等我!”

    “走,咱們一起下去!讓這條大笨魚孤零零待著好了!”

    “嘩——”

    洛笙一抬手,碧雲仙舟立即出現。黑衣男子、白衣少女以及一條青色小龍同時躍上舟頭,法陣激發,將周圍的水流盡皆逼退。

    洛笙迴頭朝小黑看了一眼,淡淡地抿唇一笑,“別怕,我們會平安迴來的。”

    “嗚——”

    小黑也清楚,勸不住眼前這個頗有親近感的白衣少女了。隻能發出低低的鳴叫,宛如嗚咽一般。

    “走吧。”

    洛笙見狀一笑,卻並未多說什麽。兩世以來,她已經闖過了太多太多絕境,絕不會栽倒在這裏。

    “轟隆隆——”

    碧雲仙舟朝前駛去,很快就被大漩渦吞噬,沒入了未知的黑暗。漩渦絲毫沒有變化,依舊在旋轉著,仿佛亙古不易。

    “嗚——”

    海天之間,一條海島般巨大的黑魚久久徘徊著。它既不敢過於靠近,可也不願遠離,就這麽眼巴巴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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