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看著那一白衣背影,化冰仙子搖搖頭,長長吐出一口氣,“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雖然一直對蕭祁沒什麽好感……”

    她癱坐在地上,語氣裏略有一絲唏噓,“不過,能他像這樣為一個女人傾盡所有……世間沒幾個人能做到啊。”

    “這家夥,是個真正的男人。”

    “確實……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澹台飛雲亦表情複雜,“不過,看樣子……已經迴天乏術了吧。”

    經曆了一次又一次衝擊,兩人都是身心俱疲。

    至於挽救聖城、救迴蕭祁、善後熾風太子之死……這一係列問題,都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

    “你終於醒了?”

    雪羽仙子幽幽醒轉,睜開了眼眸。晨光中有一白衣少女臨風而立,顏若天人,正收起一丹藥瓶子。

    “玉虛劍仙……”

    她認出了這個女子,眼眸中劃過一絲複雜,“是你救了我?”

    “應有之義。”

    洛笙頷首,語氣裏隱隱有一絲祈求,“雪羽殿下,可否幫忙……救蕭祁一命?”

    “救蕭祁?”

    雪羽仙子霍然一驚,坐了起來,“他怎麽了?和魔物作戰受傷了?”

    “不……他是為了救我。”

    洛笙懇求道,“總之,蕭祁現在受了很重的傷。據我所知,世間唯有一種靈丹能救他。”

    “為了救你麽……”

    雪羽仙子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轉開了臉,“那麽,為何來找我?”

    “要煉製那一丹藥,需用到九尾白狐精血。”

    洛笙單刀直入,開口懇求道,“雪羽殿下,還請幫我這一次!隻要答應,我願為你赴刀山火海!”

    “……我拒絕。”

    出乎意料,雪羽仙子掙紮了許久,最終竟然拒絕了。

    她抬頭看著洛笙,目光裏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滋味,“你覺得……救迴一具行屍走肉,還有意義嗎?”

    “蕭公子,已經活得夠痛苦了。”

    雪羽仙子閉上了眼睛,聲音發澀,“好不容易有一個離開地獄的機會……我不忍心把他拉迴來。”

    “……”

    洛笙沉默了。

    或許有一定私心在內……但她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

    自從遇見她之後,蕭祁非但沒有得到過片刻幸福,反而一直在承受著身與心的雙重煎熬。

    對於他而言……

    背負著對她的這份愛,其實就等於淪落地獄吧?

    “沒錯……”

    洛笙按著自己的心口,默默地道,“繼承了神君之位……我,已經沒資格再去愛什麽人了。”

    “所謂神君,命中注定將孤身獨行。”

    “即使勉強和他在一起……我能帶給他的,也不過是永恆的痛苦。”

    既然走上了神君之道……她的生命,就不再僅僅屬於自己一人了。必將承受無盡苦難,動蕩一生,孤立無援。

    因為愛他,所以不忍;

    因為不忍,唯有放手。

    “雪羽殿下。”

    洛笙忽然抬起頭,眸子裏有一道灼灼的亮光。

    她看著雪羽,聲音清晰而緩慢,“我可以答應你……這一次,隻要能救蕭祁,我一定給予他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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