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片刻後,蕭祁淡淡地說,“居然能和我對視這麽久……夏舒懷,你很讓我意外。”

    “意外是麽?”

    夏舒懷笑了笑,忽然一把攥住蕭祁的衣領,一記膝撞狠狠砸在其胸口!這一下他灌上了十成力,蕭祁完全沒有防備,眼前一黑,痛得一時無法唿吸。

    “——那,幹脆就讓你意外個夠吧!”

    “你……”

    蕭祁極詫異地睜開眼睛,這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眼前這個家夥……真的,真的是以往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夏舒懷麽?

    “瘋子!”

    夏舒懷又是一腳踢在他膝蓋上,用力極重,幾乎令蕭祁跪倒下去。同樣的反作用力也作用在他自己身上,貴公子手腕一顫,俊秀的麵孔上一片猙獰。

    果然是講道理。

    因為有些道理……本就該用拳頭去講!

    這是夏舒懷生平第一次與人鬥毆,動作有些笨拙,卻絲毫不手軟。

    “喂……等等……”

    多少年了,蕭祁還是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痛揍。一時間都懵了,“夏舒懷,你發什麽瘋?”

    夏舒懷充耳不聞,第三下砸在他下頜上,蕭祁清晰地感覺到嘴裏湧起一股鹹腥。他接住了夏舒懷的拳頭,語氣冷了下來,“這算什麽意思?侮辱我麽?誰給你的資格!”

    “蕭祁,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夏舒懷停了下來,黑瞳裏的怒火燒得人心底一悸。

    “夏舒懷?”蕭祁微微一愣。

    “錯了!”

    那個間隙又是一記肘擊砸在胸口,夏舒懷嘶啞地說,“我是……阿笙的大哥!”

    “……”

    猝然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蕭祁腦海裏隻剩下一片空白,無法唿吸。像是一把快刀從天而降,將整個意識一刀兩斷。

    “蕭祁,你這個……瘋子!”

    夏舒懷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低吼,“你瘋了嗎?你怎麽能娶雪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是啊,我確實是個無藥可救的瘋子……”

    蕭祁低低地笑,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來,“喂……看不順眼的話,直接殺了我吧?”

    “妄想!”

    夏舒懷抹掉手上的血跡,再度抓住了蕭祁的衣領,“蕭祁,你以為……你可以這麽輕鬆地一死了之嗎?”

    “那你還想怎樣……”

    蕭祁抬起頭,冷漠地看著他,“我已經輸掉一切了……我還能怎麽樣?!”

    “你們不該走到這一步,更不該用雪羽去逼她。”

    夏舒懷直視他的眼睛,“聽著……不要把無關之人扯進來!這樣做,你隻會把她越逼越遠!”

    “嗬……說得真輕鬆。”

    蕭祁吐掉一口血,麵不改色,眼底劃過一絲譏諷之色,“夏舒懷,那你自己呢?”

    他帶著微笑,笑容卻異常寒冷,“你說的這一切……自己能做到麽?”

    “你……”

    夏舒懷心中一寒,“你什麽意思?”

    不知為何……

    他能感覺到,蕭祁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完全不同於昔日的他,不再是一個修仙者,反而更接近於“魔”。

    更加瘋狂,更加殘酷。

    不顧一切,也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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