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陽握著她的小手,他為她套上婚戒,一邊套一邊說:“顧寵兒,以後要聽話,知道嗎?”


    聲音並不小,下麵的人,還有牧師都嚇了一跳……


    這是多麽有力而且……牛叉的結婚誓言?


    不過,沒有人反駁,隻要新郎開心就好了啊……


    兩人的指間,婚戒交相輝映著,他驀地捧著她的小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而且,是結結實實地舌一吻……


    下麵的人,開始還是蠻激動的,但是看著看著,就有些臉紅了——


    是不是尺度太大了一些?


    但是上麵的那兩隻,卻是吻得有些忘我……


    足足十分鍾……應該親的,不應該親的,都親了。


    寵兒的小臉紅透了,小若若在後麵拎著裙擺,早就不耐煩了,又在玩親親。


    於是小家夥跑了下去……場麵有些亂,但是仍是唯美的,主要是一對新人的顏值在線。


    教堂的婚禮結束,婚車就將他們送到了麗晶酒店。


    中午新人不會出席婚宴,晚上才會是正式的晚宴。


    人數不算太多,都是親友,大概有百來人的樣子。


    是麗晶最好的廳,雖然人不多,但是廳卻是很大的。


    布置就要花一翻心思了,空運了大概幾萬朵粉色的玫瑰—


    從入廳門到前台,要走足足五十米玫瑰花做的拱門……


    主台上,更是唯美浪漫,後麵一個巨大的玫瑰背景,寫著他們的名字縮寫。


    下麵,是采用法餐的坐法,兩排排開,一進四個人落坐。


    台布是法國最昂貴的蕾絲,所有的餐具全是銀製品,杯子則是水晶的。


    一切的一切,都奢華到了極致。


    中午時,顧慕陽和寵兒一起休息了一下。


    他心疼她,還是讓她將妝容卸下,睡一會兒,醒了再吃些東西墊一下。


    下午四點,寵兒就開始化妝,顧慕陽的事務比較多,也沒有辦法一直在她身邊。


    他不時出去接電話,打電話……


    寵兒坐著,都替他心疼了,“不是就是自家的人,怎麽這麽多電話?”


    她稍別開小臉,望著他。


    顧慕陽無奈,“有很多商界上的人情,也推不掉……”


    本來是大概百人,現在大概多出四五十人,好在廳夠大,稍變動一下也沒有關係。


    但是人多了,安保問題就不能差。


    李延從帝國總部調來了大概五十個保全,從六點進場時,就開始在酒店四處巡查。


    寵兒聽他這麽一說,有些同情他,也有些同情自己。


    “一會兒敬酒,你能行嗎?”他們結婚,因為是自家人,所以並沒有請什麽喝酒厲害的伴郎和伴娘,現在想來,有些後悔。


    顧慕陽笑了一下:“倒不會灌我酒,不過你大概得喝兩小杯。”


    他說話,有些矛盾啊……


    不過寵兒後來才知道他的意思……


    結婚當晚,交杯酒,可不是要喝的麽!


    但是晚宴前,還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顧慕陽在休息室裏,李延出現了,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


    他頓了一下,然後還是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穿過幾條過道,最後停在一間房間的門口,李延為他打開門,裏麵的場麵有些混亂……


    寧夏披頭散發地坐在房間的窗戶上,赤著足,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婚紗。


    顧慕陽緩緩走進去,他站在門口,揮了手,讓四周的人退出去。


    寧夏的眼睛有些紅,他終於來了。


    “信不信,我會從這裏跳下去……”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畢竟這是三十幾層。


    她往下望一眼,也是神魂俱滅的。


    顧慕陽淡淡地說了一個字:“信。”


    寧夏有些呆住,他信,但是他絲毫沒有著急。在他的心裏,她是真的沒有那麽重要嗎?


    “對了,你忘了帶上你的兒子了,你跳下去,他大概也是無法生存的,需要我將他一起帶過來嗎?”他甚至微笑了一下,嘴角有著殘忍。


    寧夏尖叫:“顧慕陽,你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隻要你也跳下去,我的人,會立刻將下麵清理幹淨,不需要兩分鍾就將你可能沒有死透的身體抬走,然後重新鋪上地毯,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對於我,又有什麽影響呢!”他仍是淡定從容的模樣。


    寧夏瞪著他,匈口劇烈地起伏著,額頭上冒著細汗,看起來十分地狼狽。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顧慕陽,我和她一樣,也是你收養的,我哪一點比她差?”寧夏衝著他大叫,並一把扯開了自己的婚紗,那下麵是一具很美,但是並不美好的身體,那上麵,扭曲著太多的玉望。


    顧慕陽看著,目光冷若冰霜,“你哪兒都無法和她比。”


    寧夏任由著那件婚紗落了地,她就坐在上麵,喃喃地說:“你看過我沒有,你好好地看過我沒有,顧慕陽,我比她年輕,比她愛你……”


    “隨便你。”他說著,就朝著門口走去。


    寧夏在後麵衝著他尖叫:“她結過一次婚的,我不信你不在乎!”


    但是門被關上了……


    她一個人坐在那裏,沒有人管她的死活,她跳與不跳,是沒有區別的。


    冷汗,粘在身上,很涼很涼……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輕輕地打開,一隻小小的人走了進來。


    那是她的兒子。


    那隻小小的人,仰頭看著寧夏,表情有些不解。


    為什麽他的媽咪,會不穿衣服坐在那裏……


    精致的小臉呆呆地,就站在那裏看著。


    而寧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她就算是一下子接待兩個男客人時,也沒有此時來得羞辱……


    在她自己的兒子麵前,她竟然覺得卑微到極點。


    明明,她就不是太愛他。明明這個傅晉辰的兒子她向來不太放在心上……隻是負責將他養大就好。


    她掩著臉哭了……


    那隻小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仰著臉看著她,叫了麻麻。


    寧夏哭了好久,嗓子都啞了……


    那個小人,就呆呆地站在那裏陪著。


    這個房間裏沒有開空調,他也全身是汗,但仍是固執地呆在那兒,一直一直地陪著。


    外麵,響起了煙花盛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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