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牆裏“死保安,臭保安”的亂罵,李青衫相當無奈,為了整個保安界不被牽連,他隻能躍上牆頭,打著商量。

    “大小姐,您能不能消停會兒?”

    看到他出現,莫莫立馬換上一副笑臉。

    “你終於肯出來見我啦,原來你是出去找人啦,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跑掉了呢。初夏呢,初夏怎麽樣?”

    李青衫不知道她嘴裏的初夏是誰,隻能如實報告。

    “外麵也讓人敲暈了兩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暫時都沒事兒。”

    聽說好朋友沒事,莫莫更開心了,但馬上又開始撇嘴。

    “這個馬國濤真沒用,平時牛皮吹的嘟嘟響,說什麽自己是跆拳道黑帶,結果讓人敲暈了當死狗,還想追初夏呢。你說就他這樣的廢物,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能保護的了初夏麽?你說我能把初夏交給他麽。”

    李青衫聽的又是一陣無語,跆拳道黑帶算啥,就蔡哥他們三個人的實力,就是十個黑帶也得被敲暈,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沒啥可比之處。

    一個是練來養眼唬人的,一個是專門殺人越貨的,你個大小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要不是今晚是我當值,你早被人逮走,是殺是奸是蒸是煮全由人說了算了。

    他看了看這個嘮嘮叨叨把自己代入人家母親角色的小傻妞兒,決定沉默是金。

    李青衫站在牆頭上,卻發現他雖然站高了,卻看不了多遠。

    四周的高樓擋住了視線,抬頭向天,也看不到幾顆星星,忍不住輕輕歎息。

    在大美女莫莫自說自話了大約二十分鍾後,警笛聲由遠及近。

    又過了大約三分鍾,第一批警察趕到了。

    領頭的警官第一眼就看到了在牆頭迎風而立的李青衫,有些驚訝有些好笑,清清淡淡的說了句。

    “又是你。”

    對著這個剛剛分開幾個小時再次重逢的女警官,李青衫也忍不住笑了笑。

    因為聽到了槍聲,所以救護車是跟著一起來。

    牆裏牆外共躺下了七個,四個學生隻是被敲暈,問題不大。

    三個悍匪一死兩重傷,就有點嚴重了。

    檢查完蔡哥的屍體,女警官看向李青衫的目光多了些什麽。

    經過簡單的詢問,兩個悍匪被押著送去醫治了。

    四個被

    打暈的學生更是第一時間送去了醫院救治,裏麵有副市長的兒子局長的公子誰敢怠慢。

    因為出了人命,李青衫和莫莫這兩個一直清醒的人被帶走協助調查。

    問詢室裏,莫莫把李青衫吹的就跟個青衫仗劍的古代大俠,還是強大到逆天的那種,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揮手間小醜挫骨揚灰。

    可憐三個縱橫多時的悍匪,在莫莫嘴裏成了襯托李青衫同誌的三個道具,還是用完了踹上幾腳都不帶客氣的那種。

    在她喋喋不休像寫美國大片觀後感一樣敘述著今晚的事件時。

    李青衫躲她遠遠的,低著頭,一副我和她真的不認識的做派。

    當警察問到三個匪徒是什麽來曆,又是什麽目的的時候,莫莫立即啞火了,可憐兮兮的去看李青衫。

    李青衫立馬轉頭,決絕的義無反顧。

    莫莫恨恨的咬牙,卻拿他一點兒辦法沒有。

    就在這時,一進警局就消失了的女警官走了進來,她給詢問的警察遞了個眼色,那個下屬就識趣的把莫莫大小姐帶了出去。

    莫莫依依不舍的看了李青衫一眼,還是跟著那個警察出去了。

    女警官對著負責記錄的下屬。

    “小珊,你也出去吧。”

    小珊不解的看了領導一眼,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等屋裏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女警官把手裏的一疊資料放到了桌上,坐到了李青衫對麵。

    “認識一下,市刑警一隊溫子夜。”

    李青衫微笑點頭。

    “就在不久前,我已經報過名字了。”

    美女警官溫子夜向前推了推那疊資料。

    “看到那個受傷的流氓,就知道你不簡單,不過也沒多想,畢竟是路見不平見義勇為,而且你下手也很有分寸。”

    說到這兒,看了李青衫一眼。

    “本以為就是擦肩而過不再有交集,也就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念頭。可誰能想到,短短幾個小時後,咱們就又見麵了,而且這次更讓人吃驚。出於好奇,我就托人查了下你的資料。不得不說,你的經曆真的令人很吃驚。”

    說著她那根纖細白嫩的手指敲了敲眼前的資料。

    李青衫也看向哪裏,不過他看的不是資料,而是那雙青蔥嫩藕似的纖纖玉手。

    這麽一雙手應該是被人握在手裏百

    般嗬護珍惜的,怎麽會用來握槍,若起了繭子粗糙了不是暴斂天物?

    他全部心神都在哪雙手上,所以應對不免心不在焉。

    “哦,上麵都寫了些什麽?”

    他的舉動全落在溫子夜眼裏,可是這位警官卻沒有生氣,反而略帶敬意。

    “李青衫,男,現年28歲,未婚...”

    她念到這裏下意識的看了李青衫一眼,見李青衫淡淡對她笑了笑,才接下去。

    “自幼父母雙亡,由阿姨撫養成人,無就讀任何學校曆史。18歲從軍,同年被分配到c軍b師直屬偵察營。19歲立個人二等功一次,集體一等功一次。同年獲得軍區比武第一名,隨後調入海軍陸戰隊,榮立個人三等功兩次,二等功一次,也在同一年參加了某特種兵的考試,入選。然後立功無數,我也不一項一項讀了。22歲因犯軍紀,被取消軍籍,開出隊伍,當時是中校銜。咳,由一個小兵4年內竄到中校,還沒有任何背景...”

    她忍不住看了李青衫一眼。

    “22歲的中校,還真是彪悍的無以複加啊。”

    李青衫聽著她的感慨,一臉雲談風清,就像她口中的人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一樣。

    他看著這個睿智犀利又眉目如畫的美女警官。

    “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你對我的肯定和讚賞麽。”

    溫子夜任由他肆無忌憚毫不掩飾的打量自己,笑著迴了句。

    “若不是你這被清出革命隊伍的原因,可以是。”

    檔案上清清楚楚寫著,這個優秀到令人發指的男人被開除的原因是生活作風問題。

    雖然沒寫的十分清楚,就是這麽簡單一句話,但是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李青衫苦笑不語。

    溫子夜依然微笑。

    “你後來進入的部隊,檔案裏諱莫如深。連你立的功勞也是隻見表彰不見原因,可見保密級別是很高的,我就不犯紀律多問了。你們這些隱姓埋名以生死捍衛國家脊梁的人們,我一向是敬佩的,但你能告訴我你到底犯了怎樣的錯誤麽。”

    李青衫聽她說到“以生死捍衛國家脊梁”的時候,眼睛有點兒濕潤。

    是啊,以生死捍衛之,他在那個特殊的秘密的部隊時,親眼看著17個戰友以他們的生命完成了他們的誓言。

    痛麽,很痛很痛,那些可都是性命相托,槍

    林彈雨中可以替你擋子彈的弟兄。

    怨麽,怎麽能不怨,為什麽當初死的是他們而不是他,若他替他們死了,還能做出令他們蒙羞的事兒麽,他還配讓他們當兄弟麽?

    這個一直很淡定的男人,終於第一次露出了異樣的情緒,低沉哀傷愧悔。

    溫子夜看在眼裏,忽然覺得有些後悔,後悔的心疼,她這可是在撕人家的傷疤。

    被這個看著平淡卻應該是很驕傲的男人,深深捂著不肯觸及的傷疤。

    她卻毫無顧忌的去撕裂……

    溫子夜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雙手,依然白嫩如昔,可她卻覺得此刻上麵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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