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風之穀,雲中行還是將文笑箏帶到那間大屋,這次,屋內那位老者直接將文笑箏帶到山後一個石洞裏,裏邊有一個佛龕,那老者先拜過神像後,走到佛像前狠狠下壓。右轉,佛台輕輕滑開,出現一個一米見方的洞,洞裏規規矩矩的擺放著一鼎,不是很大,高約七十公分,寬約五十公分,鼎身金黃耀目,一看是就是金製的,那樣的鮮亮,證明有人時時擦拭。

    文笑箏仔細看著,發現鼎呈圓形,為三足圓鼎,腹略鼓,底渾圓,雙耳高聳,滿身紋飾,四周以商周饕餮紋飾,獸麵辟邪,雲紋填底,紋飾獰厲神秘,刻鏤深重凸出,鼎腹內有兩行文字:“無形無息,無窮無極”,字工整有力,絲毫不潦草,文笑箏一下就認了出來,是楷體,她疑問的看著那位老者。

    老者伸手點了點那些雲紋,文笑箏凝神細看,那些雲紋走向奇特,似是最後都聚向一點,她猛然醒悟,這就是一幅指點藏寶地點的地圖。她笑了笑,向老者點點頭,示意不用再看。

    老者關了洞口,將文笑箏讓到椅子上,開始解說:“傳說,大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鑄鼎於荊山下,各象九州物'',是一匡諸侯。統治中原的夏王朝立國的標誌。而''夏後氏失之,殷人受之;殷人失之,周人受之。''則是表明每一次王朝的代興,''九鼎''便隨之易手。春秋時,楚莊公向周定王的使者''問鼎之大小。輕重'',使得''問鼎''一詞成為覬覦國家權力或泛指試圖取得權威支配性的經典說法。置立於王室或宗廟內青銅禮器的轉移,實質上是權力與財富的再分配所帶來的政權轉移,''九鼎''作為中央政權的象征,誰占有了''九鼎'',誰就握有全國最高的政治權力。曆商至周,都把定都或建立王朝稱為''定鼎''。鼎被視為傳國重器。國家和權力的象征,秦代以後,鼎的王權象征意義逐漸失去。”文笑箏點頭說:“我明白,商。周時期,鼎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王權的象征。”老者頜首,又說:“因此,高宗鑄鼎為記,也是喻義著收迴皇權,將國家重歸於趙氏子孫,如鼎般,世代相傳。你看到到了,鼎腹內有字,此鼎就稱做無極鼎,與不離是同出一對。”文笑箏摸出“不離”,鄭重的說:“我要將不離交還給你們,這個,本來就是屬於你們的。”老者微笑,搖頭說:“有匕無鼎,不知歸處,有鼎無匕,不能相啟,它們本是一對,卻不該同住,隻有這樣,失一而不會全失,所以,姑娘你還是拿著吧。”文笑箏猶豫不決,說:“那個,呃……我還不知如何稱唿你呢!你是陸家還是文家?”老者淡泊的說:“每一代都有一個專門守護無極寶鼎的人,從他開始守護之日起,他就沒了名字,人皆稱其為護主!”文笑箏做了一揖,稱道:“護主,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想的,是想將這個秘密大白於天下,還是……”那位護主有些倦容:“為這個,大家爭吵已久,有人主張將寶藏取出自用,也有人不想再負擔守護之職,每個人都在懷疑繼續下去的意義,因此,這次,我們讓你進來,看看這鼎,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我們都是當局之人,不若你一旁觀者清。”文笑箏受寵若驚,惶惑的說:“我怎麽能胡言亂語呢!”護主含笑拈須說:“你但說無妨,上次就已知你這孩子不是浮華之人,當有一思,或許能定我等的去向。”文笑箏想了想,認真的說:“好吧,我說說我的看法,我覺得你們不用再抱著什麽目的守護著這個鼎了,”她看了看護主波瀾不驚的臉,繼續說:“但是,我想讓寶藏繼續沉睡更好些,沒必要讓這些寶物現身,再惹累累血債。如果能讓此鼎就此消失,你們不必再行守護之職,也不必被一了然無果的使命壓製,喜歡出去的人盡可以離開風之穀,不喜歡出去的,也盡可以在此過自己的田園生活,就當,從來不曾有過那些過往,也就罷了。”說完,文笑箏羞澀的一笑,趕忙補充道:“這是我的淺陋之見,你不要取笑,就當妄論好了。”護主沉思片刻,問道:“如何消失?何種消失?”文笑箏神秘的一笑:“可以真消失,也可以假消失,不管怎麽樣,隻有沒有了,才能免去內外之人的覬覦之念。”護主深以為然,讚賞的說:“文姑娘果然與眾不同,此主意甚好,待我與大家相商了再議。”文笑箏紅著臉,搖手說:“我不過是覺得這裏真的很好,桃花源般,應該讓大家無憂無慮,才會不辜負了如此佳境。”說著,她嘿嘿樂起來,她感覺自己說話古不古,今不今,特別好笑。

    當晚,風之穀議事,文笑箏卻跑到那塊石碑旁,看著月下的風之穀,在晚風的吹拂下,靜謐裏充溢著芬芳,安樂詳和的好似天堂。她自言自語道:“縱是神仙,也有煩惱啊!”有人在石碑後嗬嗬的笑起來,文笑箏轉到碑後,看到雲嘯天倚在碑上,一手持壺,一手持杯,自斟自飲,甚是快活。她笑起來:“你這個懶人,別人都在議事,你怎麽跑這裏喝酒了?”雲嘯天仰首誦道:“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他瞄著文笑箏說:“你就是我們的活水啊,可是來得晚了些!”文笑箏一驚:“晚了?怎麽講?”“害我等蹉跎些許歲月啊!哈哈……”,雲嘯開朗聲大笑起來。

    文笑箏忿恨的瞪了雲嘯天一眼:“好象耽誤你什麽事了一樣!切!”雲嘯天理所當然的說:“當然耽誤了,誤了很多呢!隻是以後,或許就不同了!”文笑箏大奇,蹭在雲嘯天身邊一臉八卦的問:“雲叔叔,說說,誤了你什麽?”雲嘯天灑脫的一揮手:“也沒什麽,隻是,我是下任護主!”“呃,做護主多好啊,好威風!”,文笑箏依然莫名其妙。

    “做了護主,就要離家,不再是那個家庭的一員了!”,雲嘯天有些憂鬱的說。

    文笑箏轉轉眼珠,充公發揮了一下她的八卦想像力,眯縫著眼審問著雲嘯天:“說,惦記上哪個佳人兒了?”雲嘯天差點暈倒,他失笑的說:“笑笑,你聰明真不是一般啊!”文笑箏嘿嘿直樂,心裏說:“你這就一小菜,外麵的娛樂八卦哪個不比這離奇,你這也就是幼兒園級別!”她欺身過去,盯著雲嘯天的眼睛,惡狠狠的說:“說!誰家女子?這樣入你的心?”雲嘯天的臉上飛起一抹淡紅,扭捏的不肯說,在文笑箏緊逼下,蚊子哼哼般說:“念寧!”文笑箏恍然大悟,拍拍胸脯說:“這事兒我包了!”雲嘯天趕忙叉開話題問道:“笑笑,你想如何讓鼎消失?還有那些覬覦已久的人,你怎麽讓他們相信沒有鼎了?”文笑箏神秘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計,爾等隻管看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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