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我自己,我對你確實隻有兄妹之情,如果你願意,我會永遠把你當妹妹,將來你找到婆家,我也會給你準備一份嫁妝。”


    沈業軒迴答得非常幹脆,他不想耽擱別人也不想為難自己。


    許燕的雙目對上那雙冷漠的眸子,淚水一下子就奪眶而出。


    “業軒哥哥,我心裏已經有你了,你讓我怎麽辦。”傷心的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許燕的衣襟上。


    她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絕,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麽做人。


    “燕子,這婚姻大事不能兒戲,你好好考慮吧。”


    吉氏心疼自家孫子,如果他們和許燕家不是親戚,她才不會顧及許燕的感受。


    孫珍兒的悲劇固然可怕,可他們不是趙家,她孫子更不是趙長春。


    根本不存在誰對不起誰。


    沈雪想了許久,替許燕做了個決定,她離開飯桌,走到沈立等人的麵前。


    鞠了一躬:“叔,對不起,這孩子被我慣壞了。”


    沈立見沈雪跟他道歉,他還為沈雪要放棄這樁婚事。


    哪知沈雪的後半句話讓他很失望。


    “燕子出身不好,這正妃之位肯定與她無緣,還叔叔成全,許她一個側妃之位。”


    南宮晟和李修遠也非常無語,他們都覺得沈雪瘋了,側妃之位,她真敢想,哪有上杆子把女兒嫁給別人當側室的。


    就算業軒答應這門婚事,許燕這一輩子也完了。


    如果他們是業軒,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碰許燕。


    “阿雪,這婚姻之事還得你情我願,我們答應不算數,還得業軒答應啊!”


    沈雪提出這個要求,徹底毀了沈立對她的信任。


    以前,她經常來家裏打秋風,沈立就看不慣。


    現在,她又想利用這層親戚關係,把她的女兒硬塞沈業軒。


    沈立哪會高興。


    別說沈立了,就是其他人也不高興。


    “阿雪姑姑,如果燕子能接受沒有寵愛的婚姻,我倒是無所謂。”


    沈業軒站出來表態,沈清月好心疼他。


    “大哥,你要是答應了,那你怎麽辦。”


    “小月兒,你稍安勿躁,你坐下慢慢聽我解釋。”沈業軒還沒迴答沈清月,鳳太後就讓她別激動。


    她會好好處理這件事。


    “你們有所不知,這親王和郡王的女人必須按照祖製來挑選,郡王的妻妾人,除了一正二側四庶,侍妾和通房的人數也有限製,總人數加起來不能超過個13個。”


    鳳太後跟沈雪母女倆講祖宗製度,她們聽得發愣。


    按照太後說的這個規定,許燕最多能當個侍妾。


    許燕走到鳳太後的麵前,跪在地上求鳳太後成全:“太後娘娘,民女不敢奢求側妃之位,民女隻想待在業軒哥哥的身邊,給他洗衣做飯,端茶倒水。”


    “燕子,不是哀家不願意成全你,哀家是怕哀家下了懿旨後,會毀了你一輩子的幸福。”


    自從鳳太後來梨花村之後,各方的眼線也開始活躍起來,沈家和周邊人的關係好不好,他們都了如指掌。


    許燕喜歡沈業軒,全村人都知道,與其讓其他人有機會收買許燕,還不如她就做個順水人情,讓她當個側室。反正業軒也不會碰她,等業軒娶了正妃之後,她的生死還不是任由正妃拿捏,她若安分,就許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她若不安分,能不能在業軒的後宅待下去,那就看她的


    造化了。


    “迴太後,民女不後悔。”


    鳳太後明白沈業軒的意思,她假意征求沈業軒的意見:“業軒,如果哀家把燕子賜給你當側室,你能接受嗎。”


    “迴外祖母,我倒是無所謂,我是怕耽誤她的青春。”有些話,沈業軒不想說得那麽難聽。


    “業軒哥哥,我隻想待在你的身邊,其他事兒我不在乎。”


    許燕雖然有些難過,但她還是很高興。


    她一介平民,能夠嫁給郡王當側室,這已經很不錯了。“燕子,有件事哀家必須提前跟你說清楚,這納妾不同於娶妻,男人不管有多少個妾室,隻要沒有娶正妻,他都不算是成了親的男人,如果你答應當業軒的妾室,他沒娶正


    妃之前,你隻能當侍妾,至於能不能晉升為庶妃,就要看你個人的努力。”


    鳳太後的一番話讓許燕心裏一涼,侍妾雖然是側室,但她哪有庶妃尊貴。


    南宮晟見許燕臉色微變,他笑容可掬地說道:“燕子,祖母也想封你當庶妃或者側妃,但皇室有皇室的規矩,還望你諒解祖母的一番苦心。”


    “閨女啊,快謝謝太後的恩典。”對沈雪來說,能夠攀附皇室,已經燒高香了,她才不管是什麽分位。


    沈雪母女倆謝恩後,沈澤軒突然說道:“外祖母,這選秀期間,民間女子不能婚配,大哥納妾這件事暫時擱淺吧!”


    沈鶴看向沈雪,笑著說道:“阿雪姐,這件事就先緩一緩,等過了選秀,如果燕子還沒有改變心意,我們再辦幾桌酒席,迎她進門。”


    “阿鶴,就先讓燕子和你們一起進京吧,讓她和業軒培養感情。”沈雪怕突生變數,她提起讓許燕進京。


    她提到培養感情時,沈清月心中冷笑:許燕已經把她大哥得罪了,如果她答應當侍妾,這輩子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阿雪姑姑,雖然您是燕子姐的母親,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跟許姑父說一聲,畢竟他是燕子姐的父親。”


    “我會跟他商量的,你們下午要去參加詩會,就先用膳吧。”


    沈雪說完,行了個禮,就離開飯廳。


    許燕倒是臉厚,還留下來用膳。


    因為有她在,沈清月都沒什麽胃口。


    李修遠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讓她多吃點。


    這種事兒沒必要放在心上。


    他們該說的已經說了,許燕堅持如此,他們就當養條米蟲。


    用膳時,木蘭勸許燕再考慮一下,許燕告訴她,她已經決定了,哪怕沈業軒不愛她,她也要陪在他的身邊。


    沈清月希望許燕好好考慮清楚:“燕子姐,如果你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你也願意待在我哥的身邊嗎?”


    “小月兒,也許你們不能理解我的感情,但對我來說,能夠待在業軒哥哥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許燕的迴答讓許煙雨震撼,此刻,她也在反思她的愛情,如果李修遠像沈業軒一樣,隻給她一個側室的身份,她真不甘心。“大哥,你的桃花運正旺,那方家小姐也對你情有獨鍾,我們在書院那會兒,她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我們也跟著沾光。”沈澤軒故意當著許燕的麵提方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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