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犄角地方談一談
“肖鎮長，你工作怎麽搞的？”
楊縣長皺眉道：“這是什麽時代了？二十一世紀，互聯網、大數據都深入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麵麵了，你那邊還鐵索橋！”
“是是是，是我工作能力差，鎮上財政收入入不敷出，給縣裏抹黑了！”肖振章連忙認錯，心裏卻暗罵。
草你娘，原本市裏撥了扶貧轉款要修這座橋，但是你說縣裏接待費不夠，又讓我們交給縣財政了，還不是被你們吃了喝了？
楊縣長也是雷厲風行之人，當機立斷道：“不能被這點困難嚇倒。同誌們，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這件事由縣建設局和摘星鎮聯合推進。摘星鎮負責出材料，由縣建設局出技術和施工人員，必須連夜把這座橋修好，不能影響了國際友人的參觀。”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摘星鎮鎮長還沒什麽，但是，縣建設局局長卻是皺眉道：“楊縣長，那座橋很危險啊，天又黑，晚上恐怕不具備施工條件吧！”
“這點困難算得了什麽？”
楊縣長一拍桌子，皺眉道：“你要是幹不了，現在就滾蛋！剛剛立軍令狀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這麽快就忘記了？”
“行行行，沒問題！”縣建設局局長沒話說了，楊縣長瞪了他一眼，宣布道：“好，散會。大家都忙起來吧！”
“薛書記，我有事情向您匯報。”楊縣長這時候才來得及給薛道明打電話。
他心裏很難受，自己為了改變湯山縣的貧窮落後的麵貌，忙得腳不沾地，好像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一般，但是上級領導卻不理解，太讓人心寒了啊。
薛道明笑了笑道：“小楊，有什麽事情啊，你隻管說。”
“揭竿台起兵村化工廠拆遷一事，的確存在著一些工作方式簡單粗暴，沒有及時疏導村民情緒的的問題。這是我工作不成熟的緣故，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楊維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件事性質很惡劣，令人發指！”
薛道明加重了語氣，說道：“那些拆遷人員，竟然拿著砍刀欺負村民。野蠻，殘忍，無情。他們和舊社會的土匪有什麽區別，如果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發生，我想問你，你湯山縣還是我黨的天下嗎？”
“薛書記您批評得對！”
楊維再次表態：“薛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責成相關部門嚴肅處理此事，對相關責任人絕不姑息，一查到底！”
“還有那個縣局的張局長，拿著槍指著村民。顛倒黑白，知法犯法。”
薛道明道：“你們縣到底是怎麽用人的？這種流氓也能混進警察隊伍，還能當局長？他們能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嗎？”
“我們也認識到我們在幹部任用的問題，把關不嚴，考察不徹底。”
楊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張大炮工作作風粗放，的確該嚴肅處理。我們縣委縣政府全力支持市委市政府的決定。”
薛道明淡淡地嗯了一聲。
楊維斟酌了一番詞匯，又道：“薛書記，可是那個化工廠的項目，是我們縣極力爭取到的項目，總投資五十億，可以一舉改變我們縣貧窮落後的麵貌，實現工業經濟的騰飛和gdp的跨越式增長。我想，這個項目在保證不汙染的前提下，是不是可以繼續推進……”
“這種化工廠，有可能造成環境的嚴重汙染，是要市工信委批準才能興建和投產的。”
薛道明斷然道：“而且，從今年開始，市工信委已經停止了這種項目的審批，一票否決。誰給你們這個權利允許他們投產？”
“可是，gdp……”
楊維額頭冒汗，說道：“薛書記，您知道湯山縣的基礎設施和工業基礎太差了，高端的生產項目也不願意往我們這裏投資啊。我們也隻能找到這種項目啊！”
“中央提出經濟進入了新常態，各地方政府也要主動適應新常態，做出新作為！”
薛道明說道：“你們要轉變觀念，嚴禁經濟發展以gdp為綱。這種項目可能會實現一個地區一時的經濟發展和gdp增長，但是，汙染環境，破壞生態，貽害無窮。你不要再提了！”
“薛書記，這個項目是大洋商社投資的。如果給外商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後續的項目也無法推進，甚至會影響全市招商引資的大局啊！”楊維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合轍自己忙活了幾個月全抓瞎了，再說了，東洋商社那邊怎麽交代啊。
“不管是外資，還是國資，還是民營資本，都要遵守我國的法律法規，在符合國家產業政策的前提下投資經營！”
薛道明說道：“尤其是那些外資，更是不能給予他們超國民待遇，要一視同仁。如果他們遵紀守法，按照規矩來，我們還是歡迎的嘛！”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化工廠項目胎死腹中，楊維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之中，滿心疲憊。
基層工作真是太不好幹了！
上級考核幹部的標準，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般，飄忽不定。到處都是禁令到處都是雷區，一不小心就是跌落懸崖，還不如啥都不幹呢。
不過，對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基層官員來說，這種失落和不滿的情緒隻是稍縱即逝而已。
下一刻，楊維就信心百倍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喃喃自語：“現在，隻有把藤原老頭伺候好，恐怕梅川內酷才會投資一個更好的項目。司機，備車，咱們去野豬嶺看看。”
徐前進一行驅車趕往摘星鎮。
陳晨上車後，在阮浩雲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的注視下，故意和阮萌坐在了鄰座。
阮萌不屑地瞥了瞥他，皺眉道：“那麽多座位你不坐，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阮萌，你應該知道，生理的距離代表心理距離，我想和你坐得近，說明我想靠近你，在心理上。”陳晨湊到阮萌的耳邊，輕聲道。
“我想你離我遠點！我煩你！”阮萌拿胳膊肘頂了頂他的胸口。
“阮萌，難道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嗎？你知道，我一直很愛你的！你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女人！”陳晨一臉深情，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閉嘴。”
阮萌把手扯出來，瞪視著他，冷冷地道：“你愛我又怎麽樣？反正我討厭死你了，別動手動腳的，自重點啊！你再動我，我就叫了，隻要你不嫌丟人！”
陳晨看她不像是開玩笑，隻好悻悻然地縮迴手，不甘心地道：“那剛剛那警察掏槍的時候，你幹嘛保護我？你別不承認了，你依舊愛著我！”
“哼！自作動情吧你，做夢吧你！”
阮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冷冷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冷笑道：“我熱愛生命，別說是你還是個人，就是剛才那警察瞄準的是一條狗，我也會阻止的！”
“阮萌，你太過分了啊！竟然把我比成狗，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陳晨大受挫敗，重重地靠在座椅上靠背上，氣得鼻子都歪了。
阮萌不理他，戴上眼罩，調節了一下座椅，抱著毯子睡覺去了。
往摘星鎮的道路那個崎嶇就不用提了，阮世雄這麽一個大老爺們，愣是吐了五六迴，心肝脾肺腎險些給顛簸了出來。
而且，海拔越來越高，到了摘星鎮附近，往車窗外一看，盤山公路一側，懸崖陡峭無比，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徐老身體虛弱，由於海拔太高，甚至開始出現高原反應，幸虧醫生準備了氧氣袋，吸了一陣子氧氣，才緩過勁兒來。
小鎮位於大山深處的一小塊平地上，隻有一條極其殘破的街道，青石板鋪就，根本沒有水泥路。
天色已晚，路燈都沒一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幾處商店散發出昏暗的燈光，如同鬼火一般，四處一片凋敝。
大家商議後決定，天已經太晚了，道路又崎嶇不平，現在到野豬嶺是不可能了，先在鎮子上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出發。
李珣指著遠處一幢建築物說：“在那裏停車就行。”
司機驅車過去，阮世雄結束了慘烈的嘔吐，往外麵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這不是那啥麽？”
紅牆琉璃瓦的仿古式城樓，兩邊立著粗製濫造的石膏華表，大門口豎著摘星鎮鎮黨委和鎮政府的牌子，看起來和國徽上的某個建築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太過於簡陋，顯得畫虎不成反類犬。
大家一陣笑，今天一天之內，又見白宮，又見這城樓的，簡直是遊遍東西兩個世界啊。
不過鎮政府門前的停車場還是夠寬闊的，關鍵是一輛機動車輛都沒有，足夠把大家的車都停下。
阮世雄陳晨一起下了車，活動一下麻木了的手腳，李珣去政府裏麵找人去了，這裏商業凋敝，隻有鎮政府才有招待所。
“真冷啊！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陳晨，等會找個店弄點飛禽走獸吃一吃，喝點本地山民釀造的果子酒，那才過癮呢！”
寒風中，阮世雄又冷又餓，搓手跺腳取暖，不停叫屈和憧憬。
中午從起兵村離開之後，他們隻吃了一些幹糧，根本沒有停下車吃飯，路上又吐了一陣子，肚子早已經空空如也。
“那敢情好！”
陳晨指了指斜對麵不遠處一個小飯館，說道：“等會照料老爺子歇下來，咱們去那家店看一看，沒準有吃的。”
倆人正扯著閑篇，張江楓忽然走過來，拍了拍陳晨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陳晨是吧，咱們找個犄角地方談一談。”
“肖鎮長，你工作怎麽搞的？”
楊縣長皺眉道：“這是什麽時代了？二十一世紀，互聯網、大數據都深入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麵麵了，你那邊還鐵索橋！”
“是是是，是我工作能力差，鎮上財政收入入不敷出，給縣裏抹黑了！”肖振章連忙認錯，心裏卻暗罵。
草你娘，原本市裏撥了扶貧轉款要修這座橋，但是你說縣裏接待費不夠，又讓我們交給縣財政了，還不是被你們吃了喝了？
楊縣長也是雷厲風行之人，當機立斷道：“不能被這點困難嚇倒。同誌們，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這件事由縣建設局和摘星鎮聯合推進。摘星鎮負責出材料，由縣建設局出技術和施工人員，必須連夜把這座橋修好，不能影響了國際友人的參觀。”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摘星鎮鎮長還沒什麽，但是，縣建設局局長卻是皺眉道：“楊縣長，那座橋很危險啊，天又黑，晚上恐怕不具備施工條件吧！”
“這點困難算得了什麽？”
楊縣長一拍桌子，皺眉道：“你要是幹不了，現在就滾蛋！剛剛立軍令狀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這麽快就忘記了？”
“行行行，沒問題！”縣建設局局長沒話說了，楊縣長瞪了他一眼，宣布道：“好，散會。大家都忙起來吧！”
“薛書記，我有事情向您匯報。”楊縣長這時候才來得及給薛道明打電話。
他心裏很難受，自己為了改變湯山縣的貧窮落後的麵貌，忙得腳不沾地，好像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一般，但是上級領導卻不理解，太讓人心寒了啊。
薛道明笑了笑道：“小楊，有什麽事情啊，你隻管說。”
“揭竿台起兵村化工廠拆遷一事，的確存在著一些工作方式簡單粗暴，沒有及時疏導村民情緒的的問題。這是我工作不成熟的緣故，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楊維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件事性質很惡劣，令人發指！”
薛道明加重了語氣，說道：“那些拆遷人員，竟然拿著砍刀欺負村民。野蠻，殘忍，無情。他們和舊社會的土匪有什麽區別，如果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發生，我想問你，你湯山縣還是我黨的天下嗎？”
“薛書記您批評得對！”
楊維再次表態：“薛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責成相關部門嚴肅處理此事，對相關責任人絕不姑息，一查到底！”
“還有那個縣局的張局長，拿著槍指著村民。顛倒黑白，知法犯法。”
薛道明道：“你們縣到底是怎麽用人的？這種流氓也能混進警察隊伍，還能當局長？他們能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嗎？”
“我們也認識到我們在幹部任用的問題，把關不嚴，考察不徹底。”
楊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張大炮工作作風粗放，的確該嚴肅處理。我們縣委縣政府全力支持市委市政府的決定。”
薛道明淡淡地嗯了一聲。
楊維斟酌了一番詞匯，又道：“薛書記，可是那個化工廠的項目，是我們縣極力爭取到的項目，總投資五十億，可以一舉改變我們縣貧窮落後的麵貌，實現工業經濟的騰飛和gdp的跨越式增長。我想，這個項目在保證不汙染的前提下，是不是可以繼續推進……”
“這種化工廠，有可能造成環境的嚴重汙染，是要市工信委批準才能興建和投產的。”
薛道明斷然道：“而且，從今年開始，市工信委已經停止了這種項目的審批，一票否決。誰給你們這個權利允許他們投產？”
“可是，gdp……”
楊維額頭冒汗，說道：“薛書記，您知道湯山縣的基礎設施和工業基礎太差了，高端的生產項目也不願意往我們這裏投資啊。我們也隻能找到這種項目啊！”
“中央提出經濟進入了新常態，各地方政府也要主動適應新常態，做出新作為！”
薛道明說道：“你們要轉變觀念，嚴禁經濟發展以gdp為綱。這種項目可能會實現一個地區一時的經濟發展和gdp增長，但是，汙染環境，破壞生態，貽害無窮。你不要再提了！”
“薛書記，這個項目是大洋商社投資的。如果給外商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後續的項目也無法推進，甚至會影響全市招商引資的大局啊！”楊維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合轍自己忙活了幾個月全抓瞎了，再說了，東洋商社那邊怎麽交代啊。
“不管是外資，還是國資，還是民營資本，都要遵守我國的法律法規，在符合國家產業政策的前提下投資經營！”
薛道明說道：“尤其是那些外資，更是不能給予他們超國民待遇，要一視同仁。如果他們遵紀守法，按照規矩來，我們還是歡迎的嘛！”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化工廠項目胎死腹中，楊維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之中，滿心疲憊。
基層工作真是太不好幹了！
上級考核幹部的標準，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般，飄忽不定。到處都是禁令到處都是雷區，一不小心就是跌落懸崖，還不如啥都不幹呢。
不過，對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基層官員來說，這種失落和不滿的情緒隻是稍縱即逝而已。
下一刻，楊維就信心百倍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喃喃自語：“現在，隻有把藤原老頭伺候好，恐怕梅川內酷才會投資一個更好的項目。司機，備車，咱們去野豬嶺看看。”
徐前進一行驅車趕往摘星鎮。
陳晨上車後，在阮浩雲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的注視下，故意和阮萌坐在了鄰座。
阮萌不屑地瞥了瞥他，皺眉道：“那麽多座位你不坐，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阮萌，你應該知道，生理的距離代表心理距離，我想和你坐得近，說明我想靠近你，在心理上。”陳晨湊到阮萌的耳邊，輕聲道。
“我想你離我遠點！我煩你！”阮萌拿胳膊肘頂了頂他的胸口。
“阮萌，難道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嗎？你知道，我一直很愛你的！你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女人！”陳晨一臉深情，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閉嘴。”
阮萌把手扯出來，瞪視著他，冷冷地道：“你愛我又怎麽樣？反正我討厭死你了，別動手動腳的，自重點啊！你再動我，我就叫了，隻要你不嫌丟人！”
陳晨看她不像是開玩笑，隻好悻悻然地縮迴手，不甘心地道：“那剛剛那警察掏槍的時候，你幹嘛保護我？你別不承認了，你依舊愛著我！”
“哼！自作動情吧你，做夢吧你！”
阮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冷冷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冷笑道：“我熱愛生命，別說是你還是個人，就是剛才那警察瞄準的是一條狗，我也會阻止的！”
“阮萌，你太過分了啊！竟然把我比成狗，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陳晨大受挫敗，重重地靠在座椅上靠背上，氣得鼻子都歪了。
阮萌不理他，戴上眼罩，調節了一下座椅，抱著毯子睡覺去了。
往摘星鎮的道路那個崎嶇就不用提了，阮世雄這麽一個大老爺們，愣是吐了五六迴，心肝脾肺腎險些給顛簸了出來。
而且，海拔越來越高，到了摘星鎮附近，往車窗外一看，盤山公路一側，懸崖陡峭無比，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徐老身體虛弱，由於海拔太高，甚至開始出現高原反應，幸虧醫生準備了氧氣袋，吸了一陣子氧氣，才緩過勁兒來。
小鎮位於大山深處的一小塊平地上，隻有一條極其殘破的街道，青石板鋪就，根本沒有水泥路。
天色已晚，路燈都沒一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幾處商店散發出昏暗的燈光，如同鬼火一般，四處一片凋敝。
大家商議後決定，天已經太晚了，道路又崎嶇不平，現在到野豬嶺是不可能了，先在鎮子上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出發。
李珣指著遠處一幢建築物說：“在那裏停車就行。”
司機驅車過去，阮世雄結束了慘烈的嘔吐，往外麵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這不是那啥麽？”
紅牆琉璃瓦的仿古式城樓，兩邊立著粗製濫造的石膏華表，大門口豎著摘星鎮鎮黨委和鎮政府的牌子，看起來和國徽上的某個建築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太過於簡陋，顯得畫虎不成反類犬。
大家一陣笑，今天一天之內，又見白宮，又見這城樓的，簡直是遊遍東西兩個世界啊。
不過鎮政府門前的停車場還是夠寬闊的，關鍵是一輛機動車輛都沒有，足夠把大家的車都停下。
阮世雄陳晨一起下了車，活動一下麻木了的手腳，李珣去政府裏麵找人去了，這裏商業凋敝，隻有鎮政府才有招待所。
“真冷啊！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陳晨，等會找個店弄點飛禽走獸吃一吃，喝點本地山民釀造的果子酒，那才過癮呢！”
寒風中，阮世雄又冷又餓，搓手跺腳取暖，不停叫屈和憧憬。
中午從起兵村離開之後，他們隻吃了一些幹糧，根本沒有停下車吃飯，路上又吐了一陣子，肚子早已經空空如也。
“那敢情好！”
陳晨指了指斜對麵不遠處一個小飯館，說道：“等會照料老爺子歇下來，咱們去那家店看一看，沒準有吃的。”
倆人正扯著閑篇，張江楓忽然走過來，拍了拍陳晨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陳晨是吧，咱們找個犄角地方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