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謝鵬程出來了


    他頭前帶路,藍家三口連忙跟了過去,李芬見是局長辦公室,不由得有點緊張,她不過是小市民什麽時候接觸過這種高級幹部啊?


    迷迷糊糊地進了辦公室,那帶路警察走了,李芬看著很有派頭的時文彬,拘謹地不敢坐下,連忙鞠躬道:“時局長,您好,我是李芬,是陳晨的朋友……”


    時文彬一看藍菲琳長得眉目如畫,氣質不俗,就明白了個七八分,估計這位是陳大少的後宮之一,自然不敢怠慢,連忙笑道:“李大姐,不要客氣,請坐請坐!”


    李芬這才坐了下來,不過隻敢讓屁股的後半部挨著椅子,前麵完全懸空著,陪笑道:“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時局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


    時文彬連忙用紙杯幫他們接了純淨水,親手遞到三人手裏,把藍家人感動得不輕,心說,真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員啊。


    時文彬迴到自己座位上,笑道:“大姐,陳晨是我的鐵杆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沒有不幫忙的道理!合同帶來了嗎?”


    “合同帶來了!”


    李芬心中震撼,陳晨這吃得也太開了,竟是和市局局長稱兄道弟,看來自己還是嚴重地低估了他的能力啊,連忙將合同放到了他跟前。


    時文彬撚起合同翻了幾下,立刻就拿起電話,命令道:“你提五十萬出來,轉賬也行。嗯,那轉賬吧,嗯,我讓她去你那裏簽個收據,賬目你處理一下!”


    時文彬新官上任,整個市局的行政效率還真不是蓋的,片刻後,李芬手機一響,短信提示,五十萬已經到賬。


    失而複得的喜悅充斥了李芬的心田,她感動得熱淚盈眶,連忙起身鞠躬道謝,道:“時局長,真是太感謝您了!要是這筆錢拿不迴來,我們真不知道怎麽活下去啊!”


    時文彬起身與他們握手,笑道:“不要感謝我。這都是我的職責嘛,再說了,陳老弟的忙,我怎麽可能不幫!你們去經偵隊那裏簽個收據就行了,我還忙,就不留你們多聊了!”


    “好好好,您忙!”李芬一邊不停地鞠躬,一邊後退著往門口走去。


    時文彬還拿出一張名片塞給李芬,笑道:“大姐,以後有什麽事情,隻管打我的電話,千萬不要客氣啊!”


    “好好好,謝謝!”李芬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好,又重迴經偵隊簽了字,把合同留在那裏,這事兒就算完了。


    迴去的路上,李芬坐在出租車上,好半天迴不過神來,五十萬巨款失而複得,迴想起來就好像做夢一般,很不真實。


    掐了掐大腿,很痛!


    李芬這才意識到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心裏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開口道:“琳琳,其實那個陳晨……很不錯的嘛!你改天叫他來家吃飯!”


    藍菲琳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道:“人家資產十個億都多,又是賭石鑒寶又是開店的,哪有功夫來我們家吃飯啊!”


    “他還開店呢?什麽店啊?”李芬更來興趣了,看來這個陳晨還真有錢,比陳望海那個騙子強得太多了。


    “珠光寶氣啊,在玄武區步行街!”藍菲琳說道。


    “那個店啊!珠寶玉器店啊,最近街麵上到處都是他們的廣告啊!”


    李芬深受震撼,陳晨這也太有錢了,小小年紀竟然開起這麽大一玉器店,連忙道:“那你更得把他請過來了!”


    “怎麽請啊?我們現在隻是普通朋友!”藍菲琳氣道。


    當初和陳晨分手,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李芬在後麵煽風點火,現在知道人家的能耐了,又把看上人家了,老媽這也太勢力了。


    “他不是幫咱們忙了嗎?”


    李芬多精明啊,立刻找到了理由:“而且不止一次,就說咱們請他來家吃飯感謝感謝。這一來二去,感情不就升溫了嗎?”


    “好,我試試吧……”藍菲琳無奈地揉了揉額頭。


    檢方正式批捕謝鵬程的第八天,謝鵬程順利取保候審,關注此事的人大跌眼鏡,簡直是極富戲劇性的轉變,譬如,一個放入棺材的人,大家夥或悲哀或竊喜送他離開輝煌人生舞台的一刻,他突然蹦了出來,誰不吃驚。


    有人腹誹內幕如何如何黑暗,有人感歎謝鵬程的通天手段,取保候審再正常不過的司法程序被人想象的千奇百怪。


    陰謀論者習慣將簡單事情複雜化,華夏五千年悠悠歲月不隻沉澱深厚的文化文明底蘊,也使陰謀權術發揚光大,衍化成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熏染著炎黃子孫,以至於老外們看了國內的諜戰片、警匪片、反腐片,會驚歎人心有那麽險惡?


    是老外單純,還是國人心思複雜陰暗,亦或是東西方文化差異巨大,全與陳晨無關。此刻,陳晨沐浴著金陵秋日和煦的陽光,目光落在桃源休閑度假村後麵那一片靜謐低調的建築,眼神深邃得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學生。


    半年來,陳晨陡然崛起,經曆了與華夏龍魂一起的廝殺,更撼動半個金陵的地下世界,最近又把江逸飛掀翻寶座,打下神壇,他經曆的是非人的成長和曆練,以一種超常規的速度成熟起來,少了幾分飛揚跳脫,熱血憨直,多了幾分深沉心機,殺伐果斷。


    陳晨點燃一支軟中華,慢慢抽著,這條煙是前幾天和陳炳文會談的時候,他送給陳晨的,此外還有不少名貴古玩什麽的,陳晨都沒收,但陳炳文對他是真的感謝,其實當初陳晨還可以利用江逸飛力量,將陳炳文一網打盡,但是,陳晨卻放過了他一馬,陳炳文現在已經表示臣服和歸順,整個秦淮區,都算是陳晨的地盤。


    煙霧在眼前彌漫,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進入他視野,他彈著煙灰笑了,心裏莫名發酸。


    謝鵬程……金陵古玩界的一哥,排名前三十的富豪,本地老百姓眼中無比風光的大人物,此刻臉色憔悴,眼神落寞的令人不忍多看多瞧。


    陳晨快步迎向度假村大門口,攙扶住步履有些蹣跚的謝鵬程,道:“謝叔你憔悴成這樣,夢媛見了又得哭鼻子。”


    “所以隻讓你來接我。”謝鵬程含有深意笑了笑,欣慰地拍拍陳晨肩膀。


    迴望度假村最後放那棟樓,老謝心底五味雜陳,失去人身自由的一個周,他恍如隔世,甚至悲觀認為輝煌人生就終結在這裏。


    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詩句中的意境,謝鵬程現在體會的極為深刻,多虧女兒慧眼識人,昨天妻子帶律師辦理取保候審相關手續並探望他時,講述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清楚身邊青年為他謝家付出多少。


    陳晨為了謝家,不惜與江逸飛開戰,這是多大的勇氣?而且,最令人震驚的是,他還打贏了,這又是多大的謀略和能力!


    如此有勇有謀,謝夢媛以後跟著這小子,吃虧不了,被人欺負不了!他會用他堅強的肩膀,保護他的周全。


    “哈哈哈,不是,是我的主意,咱們先去洗個澡,理個發,去去晦氣。精神抖擻地迴去,阿姨和夢媛看見,心裏也好受點!”陳晨拉開牧馬人的副駕駛席,讓未來老丈人上車。


    陳晨上車,發動車子,向一家五星級大酒店開了過去。


    “陳晨,假如你接手如意傳睿,你會讓如意傳睿走向何方?”謝鵬程坐在副駕駛席,饒有深意凝視陳晨。


    “如意傳睿,歸根結底還是一個交易公司。無非是賣的東西比較特殊——古玩!而全球規模最大、最老牌的拍賣行當然還是索斯比,索斯比的曆史要算到200多年前。1744年3月11日,英國大書商塞繆爾·貝克在倫敦考文特花園的一家酒店以競買喊價的形式出售某爵士的一批藏書。這個賣場被認為是現代形態的第一場拍賣。貝克死後,他的侄子約翰·索斯比被指定為遺產繼承人,約翰用自己的姓氏命名了叔叔留下的拍賣公司,索斯比誕生了。”


    陳晨笑道:“索斯比在1744年寒酸起家,到近年來肯尼迪總統夫人的財產拍賣,再到舉世矚目的溫莎王室財產拍賣,經過兩百多年,索斯比由一個不顯眼的倫敦郊外國王街上的小店鋪,逐步發展成為舉世矚目、群英逐鹿的商業戰場的曆程。它有過大暴大富、令人目眩的鼎盛時期,也有過因為各種力量抗衡、撞擊而低迷徘徊、危機四伏的逆境。它的安危存亡,甚至牽動了英國的神經中樞,引起了最高決策者的關注,被當成一塊炙手可熱的政治籌碼,予以幹預、謀劃和保護。”


    “你想讓如意傳睿成為索斯比那樣的企業?”謝鵬程笑問。


    陳晨轉身遙望遠方一片天空,幽幽道:“倘若有一天,如意傳睿能像索斯比那樣,牽動最高層的神經中樞,那時,什麽市長省長,就不敢輕易打謝叔的主意,為難謝叔。”


    “量變引起質變。做商業,做得足夠大,未必不能左右政治,至少,也可以不被某些腐化分子打壓!”謝鵬程一愣,感慨萬千。


    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理發、沐浴、泡澡,爺倆好好休息了一陣子,謝鵬程換上嶄新挺括的西裝,白雪襯衣和猩紅領帶,正式宣布迴歸。


    謝鵬程恢複自由的第一件事——請客。


    晚上的宴會正好在金陵飯店的小宴會廳舉行,葉辰也換上謝夢媛為他準備的西裝皮鞋,定製的純手工東西要比成衣講究,深受貴族教育毒害的謝夢媛也認這個理兒,而且“包裝”自己男人成了小妮子的愛好之一。


    十幾萬的行頭,參加今天的宴會這身行頭已說的過去,對於吃穿,出身寒微的陳晨向來大大咧咧,沒啥講究,當初破費三萬塊錢買那身阿瑪尼成衣,是被阮萌逼的,今天,又被謝夢媛逼迫了一迴。


    不過,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混跡名利場的名流富豪深以為然,陳晨覺得以穿戴衡量人有點膚淺,可也得隨大流,總不能再穿迷彩作訓服彰顯自己的個性,既損了別人的臉麵,又給自己抹黑。這叫遵守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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