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被帶溝裏了


    “很多人,並沒有看到他們作奸犯科!”


    楊老爺子寒聲說道:“隻看到他們被造假的古董翡翠害死,而造假者賺了五百萬逍遙法外。這些人會怎麽樣?哦!翡翠、古董造假是一件挺不錯的買賣。大家一起來做吧!那麽,將會有更多的進入造假的行當,這市場就越來越亂了!以後難免會有良善之人被這幫人坑害!你給他們做了一個好榜樣你懂不懂?”


    陳晨當時隻想著報仇,哪想了這麽多了,此刻被楊厚儒一提點,才發現自己的確疏忽了這個關節,不有的有點慚愧,連忙道:“老爺子,這都怪我,當時沒考慮這麽多。我當時隻是看他們太過於惡劣了,所以就想除掉他們!”


    “你呀你!”


    楊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年輕氣盛,動作太大,太猛,難免掛一漏萬!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懂了嗎?”


    “是,老爺子,您的教誨的記在心裏了!以後一定三思而後行!”陳晨說道。


    楊厚儒嘴角浮現一抹欣慰的微笑,道:“好了,你畢竟也是一腔赤子之心,想著為民除害呢!出發點還是好的!這一次,我就不罰你了!”


    陳晨心中一喜,連忙摸出那塊彌勒佛湊過去,道:“老爺子,最近我去雲南騰衝,淘換了一些翡翠,你看看這雕工怎麽樣啊?”


    “匠氣十足,缺乏靈動之感!這僧袍的褶皺,太過於僵硬了,不生動啊!”楊厚儒拿起那塊金絲種的彌勒佛點評道。


    “老爺子,您別光看刀工啊!這塊彌勒佛的料子可是金絲種啊!”陳晨有點不爽地道。


    “嘿,臭小子,你當我是瞎子嗎?我當然知道這是金絲種!”


    楊厚儒瞪了陳晨一眼,隨後語重心長地道:“陳晨,你要反思,現在的翡翠收藏界已經陷入了一種誤區,講究種水、材質、體積,已經達到了一種走火入魔的地步!我還記得四十年前,我剛剛出道的時候,那時候可不是這樣!”


    “講這些有什麽錯?漂亮啊!”陳晨不解地道。


    “漂亮?”


    楊厚儒不屑一顧道:“再透它有玻璃透嗎?再綠他有樹葉綠嗎?我問問你,假如這世界上,翡翠產出量忽然暴增十倍那會怎麽樣?”


    “價格暴跌唄!”


    “對!價格是隨著供求變動的!”楊厚儒道:“但是,唯有承載在翡翠上的藝術價值是永遠不變的。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楊厚儒打開抽屜,隨手摸出一個小雕件,扔給了陳晨。陳晨接住,攤開手掌一看,不禁驚歎連連,道:“這,這也太漂亮了!”


    這是一塊黃翡為主體的雕件,造型是一根小玉米棒,妙就妙在,黃翡與紅翡交雜,而紅翡的部分被鏤低了一些,成為紅紅的玉米芯。


    此外,還有一部分是灰色的翡翠,被雕刻成了一隻賊眉鼠眼,憨態可掬的小老鼠,嘴裏銜著一塊玉米粒。而那老鼠的眼睛又是黑翡,宛若點漆,熒光閃閃,靈動可愛到了極點。


    “這塊翡翠的價值不高,太雜了,紅黃色的翡相間,再加上灰色的翡翠,那根本就是雜色,簡直一錢不值!”


    楊厚儒笑道:“這塊翡翠,原本是我師父在一處翡翠庫房裏撿的一塊廢料,他老人家喜歡雕刻,沒事就琢磨,琢磨了半年,才定出這個造型!雕刻了三個月,才徹底完工!”


    “我去,這活兒做的也太細致了!”陳晨目瞪口呆,不過,再看看那灰鼠玉米雕件,有覺得一切都很值得,這小老鼠簡直是活的一般。似乎隨時就能跑走。


    “我師父死了,他就把這件寶貝傳給我,後來有人想買,你猜是多少錢啊?”楊厚儒頗有得意之色地問道。


    “怎麽著也得個一兩千萬吧!”陳晨說道。這廝很取巧,生怕說低了有否定其價值之嫌,故而故意喊得高點。反正又不是自己出錢。


    “哼,兩千萬?那是零頭!”


    楊厚儒不屑一顧地道:“二十年前,台灣船王王永慶來金陵考察,輾轉得知我這件藏品,出價以一億兩千萬,我都沒賣!”


    “一億兩千萬!”陳晨傻了眼,道:“這也太逆天了吧!怎麽這麽值錢?”


    “這就是藝術價值!”


    楊厚儒笑道:“王永慶有個姨太太屬鼠,他想買給她作為生日禮物。這個造型,就是賦予了這塊翡翠特殊的意義和價值!”


    說完,他歎了一口氣,道:“現在的翡翠市場,很混亂。過於盲目追求材質,通體碧綠,透得不行。這種好翡翠,在市麵上流通的越多,對雕工的要求越低,他的創造力也越來越退化,你看看珠寶店裏,全部都是觀音啊、佛啊,大雕件就是白菜啊、貔貅啊,還有什麽別的造型嗎?其實那些所謂的品質很差、色雜的翡翠,反而能激發出雕工的創造力!很可能出現傳世之作!”


    “楊老的教誨,我銘記於心!”陳晨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楊厚儒這番話鞭辟入裏,大師級的見識!


    忽然,他笑了笑道:“不過,我這個彌勒佛的寓意也不錯啊,潭拓寺彌勒佛像的兩旁有對聯說,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我覺得特別適合您!”


    “從這點說,這個寓意倒是不錯!不過,未免太過於流俗了點!”楊厚儒點了點頭,忽然一愣,瞪眼瞧著陳晨,啪地給了陳晨後腦勺一耳光,笑道:“臭小子,你敢擠兌我,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你膽子挺肥啊!”


    陳晨摸了摸腦袋,連忙道:“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已經很大度豁達心胸寬廣了,這彌勒佛就是您的寫照啊!”


    “臭小子,變著法子罵我!”


    楊厚儒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雕工刀,道:“我再教教你刀工!你看好了……”說著,一邊雕刻示範,一邊講解起來。


    約莫三十分鍾後,楊厚儒才雕刻講解完,彌勒佛也更加完美了,栩栩如生,當然,陳晨也領悟很多,收獲頗豐。


    “嘖嘖,這塊東西還是不錯的!難為你一片孝心了!我收下!”楊厚儒滿意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一抹欣慰的笑容。


    “嘿嘿,老爺子,凡事有來有往,要不,您把那塊灰鼠玉米雕件借給我吧!我沒事可以琢磨琢磨,學學雕工!”陳晨越看那雕件越覺得喜歡,心說這東西值一個億還真不虧,看上去太可愛了太生動了,不由得笑道。


    “借給你,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吧?”楊厚儒給了陳晨一巴掌,笑道。


    “嘿嘿,師父果然法眼如炬,被您看破了!”


    陳晨倒也沒真想要,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忽然皺眉問道:“師父,我倒是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我要造出一些假文物賣給那些外國人怎麽樣?”陳晨笑道。


    “你!”楊厚儒險些被陳晨給氣樂了。


    陳晨這一招叫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楊老爺子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倒賣文物的行徑,但陳晨卻用他最厭棄的文物造假坑害倒賣文物的外國人,楊老爺子一時間還真迴答不出來。


    想了一想,楊厚儒一本正經地道:“真遇見文物販子,你可以先報警嘛!要是警察趕不過來,咳咳,你坑害一下也沒啥!”


    “哈哈!老爺子說得太有道理了,我實在是無言以對啊!”陳晨不由得大樂,老爺子分明是被自己說動了,但還非死要麵子地在前麵加上一句先報警。


    “你小子……”楊厚儒很無言,老臉有點紅,道:“天天算計我老頭子,我都被你帶到溝裏了,好了,甭廢話,今天留在家裏吃飯!我孫女兒在家呢,親自下廚,他還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呢,我介紹你認識一下,你也好有個幫襯!”


    “那敢情好!”陳晨樂得不用麻煩找地兒吃飯了。楊厚儒叫來傭人,吩咐道:“讓小姐起床做飯,還有,把我後院那埋了三十年的女兒紅挖出來!”


    正說笑間,忽然陳晨手機響了,單聽王解放喊道:“老大,不好了,你嫂子出事兒了,趕緊過來,紅粉酒吧108包廂!”


    那邊還傳來嘈雜的叫喊聲和打鬥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哭泣聲,聽聲音像是嫂子的,隨後哢嚓一聲,大概手機被打在地上,信號中斷了。


    陳晨登時急了,甩下一句話:“我嫂子出事了,我得過去,楊老,改天我再來拜見您!”飛奔著出了楊家。


    祖哥正坐在車裏大口大口地吃著煎餅果子呢,見陳晨拉開車門衝進來,皺眉問道:“咋這麽快就吃完了?”


    “去紅粉酒吧,我嫂子出事了!趕緊的!”陳晨臉色陰沉如水,一顆心怦怦狂跳,發慌發毛,語速飛快的說道。


    祖哥手一揚,煎餅果子飛出窗外,還沒落在地上,奔馳越野車已經如同一頭敏捷的獵豹一樣咆哮著衝了出去。


    “麻痹,你丫是死的嗎?開快點!”陳晨心急如焚,不停催促。


    祖哥將車技發揮到極致,奔馳越野車在道路上以超過時速一百公裏的速度疾馳,在眾人眼中留下一道風騷的殘影。


    “媽蛋,現在的富二代真不要命!開上奔馳就騷包了就了不起了啊?”一位開著流沙金瑞納的大叔望著一起絕塵的車影,悻悻地吐了一口吐沫,羨慕嫉妒恨溢於言表。


    救人要緊,祖哥此刻也顧不上了什麽交通規則了,遇見紅燈,直接高速闖過。


    導航儀喋喋不休地提醒,超速了、前方有攝像頭了、前方彎道請減速慢性,祖哥聽得潑煩,一拳把導航儀砸得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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