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絕對真跡


    謝鵬程笑了笑,有點興奮地道:“陳同學你好,聽說你得到了一副紀昀的手稿,倒是少見啊,趕緊讓李老師長長眼吧!”


    李老師則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身寬體胖,大熱天還穿著一身藏青色的唐裝,戴著一副近視鏡。雖然開著空調,室內溫度極低,但他額頭上依舊浮出不少細汗,拿著一塊帕子輕輕擦拭著。


    聞言,笑了笑道:“紀昀的手稿,可是很多年沒見了!我很期待啊!”


    “好……”陳晨點了點頭,將手稿從包裏拿出來,遞給陳老師。


    謝鵬程的右手邊,則是一位衣著華貴西裝革履的青年,顯然用了不少發膠,頭發油光鋥亮,蒼蠅趴上去都能來個劈叉。


    此人長相挺帥,隻是,一雙略顯陰鷙的雙眼,讓陳晨對他有點不喜。


    他沒急著看手稿,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晨,問道:“陳同學,這幅手稿你是怎麽得到的?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是在什麽大拍賣公司買的啊?”


    也不知道對方什麽身份,陳晨笑了笑,道:“我在雨花石烈士公園那個古玩市場買的……”


    “雨花台烈士公園?”


    華服青年頓時哧地一笑,滿臉不屑地搖了搖頭,然後側過臉對謝鵬程,道:“謝叔叔,那裏可是假貨集中營啊,根本沒有一件真品。”


    “慶峰,話也不能說死啊……”謝鵬程也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方麵,他也知道,那裏賣的撐死也就是工藝品,根本不能算是古董的範疇。


    另外一方麵,他則是覺得陳晨太實在了,一般賣家,都會給自己的東西編出一個好出身來,而陳晨則是一片赤子之心,毫無心機。


    馮慶峰是謝鵬程的商業夥伴的兒子,一直很喜歡謝夢媛,此刻有點刻意在謝夢媛跟前展示自己的優越感,而且,他一直認為,隻要是出現在她身邊的男性都值得警惕,理應狠狠打擊。


    所以,他又不屑地瞥了陳晨一眼,道:“謝叔,現在這行情也太亂了,毛都沒長齊的大學生都出來玩古玩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先交幾百萬的學費再來玩吧……”


    有心迴護陳晨,謝夢媛白了他一眼,道:“馮慶峰,你好煩唉。我也是大學生,我也玩古董?你是說我水平比你差嗎?陳晨是我的同學,麻煩你尊重點!”


    “夢媛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心直口快啊!”馮慶峰被噎了一個臉紅脖子粗,心說,等會李老師鑒定完畢,你就知道這小子是個草包了。


    而陳晨根本沒有注意到馮慶峰對自己的打擊,此刻,他整個人徹底被李老師那專業的鑒定的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但見他從兜裏掏出放大鏡,鑷子、毛宣紙、手套和一把剪刀。先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手稿外麵的塑封四邊剪開,不是將手稿抽出,而是將塑封輕輕分開,再用鑷子捏著手稿的一角,輕輕放在毛宣紙上。


    隨後,他拿起那黑框銅把的放大鏡,極其地專注地觀察手稿,時而遠觀,看其布局與輪廓,時而近看,看筆鋒看筆劃走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那花白的掃帚眉,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嘴裏念念有辭的讀著,一雙深邃的眼睛,目光時而興奮,時而不解。


    “李老,東西怎麽樣?”見李老如此狀態,謝鵬程也覺得有戲,不由得有點緊張地問道。


    馮慶峰也不擠兌陳晨了,而是皺眉看著李老。心說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這個寒酸的大學生,竟然撿漏了?


    謝鵬程雖然玩古董,但在鑒定上,並不是真正的行家裏手,他更像是一個精於古玩投資之道的商人。


    而李老則是他的鎮山之寶。此人曾經是金陵市博物館的副館長,也是嶺南書法界鼎鼎大名的抗鼎人物,對於鑒定書法真偽,是當之無愧的行家。


    沒有搭理謝鵬程,李老好像沉浸入另外一個時空一樣,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十分鍾後,他才放下放大鏡,長歎了一聲,道:“哎——,可惜啊!”


    “虧死我了!”一聽這話,陳晨暗叫了一聲不好,擦,五十塊錢買到了一張廢紙!心裏那個肉疼,也就別提了!


    馮慶峰則是哈哈一笑,萬般釋然,甚至有幾分幸災樂禍地笑道:“陳同學,你以為古董真是那麽好玩呢?不打眼幾十迴,怎麽能學會撿漏?要不怕虧,實不相瞞,哥哥我初入這行的時候,也虧了好幾百萬啊!不過現在終於賺迴來了!”


    “陳同學,不要灰心,你現在還年輕,有的是學習的時間。隻要你喜歡這行,就有進步的機會嘛!”謝鵬程雖然遺憾,但還不忘記安慰陳晨。


    “你們倆……”李老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唉,玩古董這麽多年,竟然還這麽沉不住氣,我說這幅手稿是假的了嗎?”


    “嘎!”


    馮慶峰驚唿一聲,笑容登時僵硬在臉上,瞪圓了眼睛,顫聲道:“李老,您什麽意思……難道這是紀昀的真跡?”


    陳晨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李老斂去笑容,擲地有聲地道:“絕對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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