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宮闈口的事情,裏麵竟是沒有任何響動。


    原來是為了防止有人打擾,冷逸宸布置了陣法,陣法並沒有包括門口,這個陣法使裏麵的人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直到換崗的時候。


    午時後


    吃過午飯去換崗的另一隊士兵剛打開大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瞬間跑到前麵,一個趕忙上前一步扶住二子,一個舉著劍指向對麵。


    一個與二子交好的人,看了二子好幾眼,才疑惑說句:“二子哥?”


    二子迷迷糊糊說句:“守住這裏,小心。”然後如弦一般猛地衝向幹屍,一陣亂砍,幹屍倒地。


    黑袍人看了看天空,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道:“哈哈哈,終於要開啟了,就讓這漫天鮮血成為第一個祭祀品吧!”


    與此同時,幹屍又開始行動,整齊大踏步的向前行,把地都顫動了幾番。


    黑袍人命令幹屍:“前方的東西除掉,今日要進入皇宮。”


    當黑袍人說出命令的時候,那些士兵已經衝上去了,幹屍與士兵衝撞在了一起,士兵不幸犧牲,幸存得士兵剛想扶著二子躲到裏麵,誰料二子突然睜開了雙眼,推開了士兵,並且剛好大門關閉。


    那些扶著二子的士兵,隻能看著大門關閉,一個個都倒在地上,痛恨著自己,另幾個去稟告首領。


    二子艱難的拔出劍,要往幹屍頭上砍去,卻被幹屍一腳震在地上,二子沒有任何猶豫,爬起來,仍是舉劍指向幹屍,即使傷口早已潰爛也沒有露出半分疼痛的表情,隻是臉色越來越蒼白。


    對麵的黑袍人喊:“進攻。”


    幹屍們齊齊走動,二子用盡全力擋在麵前,劍砍去,帶著絲絲血意,二子的臉早就被鮮血染盡。


    皇宮城樓上


    二子大哥——士兵頭,看著眼前的一幕,雖然那張臉已經認不清了,他還是記得那是他的弟弟,一個值得他自豪的人,士兵頭大力拍在城門杆子上,一震把自己手弄傷了,仍然看著前方,他在心裏默念:“二子,好弟弟,你是田家的驕傲,是哥的驕傲。”


    淚水也開始流了下來,他用力抹去,可是還是止不盡流,他以為死的那個人會是他,沒想到一切來的太快。


    那些士兵默默看著,眼裏泛起了淚花,均是說著:“好兄弟,我們會為你報仇的。”


    明知是死路,還要一力撐起,二子好樣的。


    二子忽然看到了注視他的人,他咧開嘴笑了,他沒有違背田家的族規,也沒有讓大哥失望,隻是父親母親,孩兒要離您們而去的,但我相信大哥會照顧好你們的。


    他想起了那天午後桂花樹下,一個模樣秀美的女子含羞看著她,他緊握那雙纖纖玉手對她許下誓言。


    他還想起了他對祖父說的話:“身為田家人,不遺餘力為家國犧牲,為君王犧牲,不怕隕落,不怕死亡,不怕痛苦。”


    這輩子殺了也賺了,至少我成功了,我是驕傲,我會進去田家祖墳,見到我最崇拜的人,也值得了。


    二子開始醞釀最後一擊,右手蓄滿全身的力量,默念口訣,他不甘心的流下一滴淚,毅然決然衝向幹屍。


    黑袍人大喊不妙,幹屍們有的紛紛避開,最後的衝撞還是來了,轟的一聲巨響,轟破天空的響動在空中出現了一朵很漂亮的雲,然後數十個頭落地,連帶著二子被轟出去。


    上麵的人喊到:“二子‘’


    “二子哥‘’


    “”弟弟”


    如同血人的二子死死的擋在宮闈門口,就連死也擋在門口,幹屍不得進去半寸,時值夜晚,黑袍人氣怒看著天空吩咐幹屍後退。


    一會兒的時間幹屍早就不見蹤影了,地上除了一座墳,還有一具躺著的屍體,屍體呈大字護住門口,身上的斑斑血跡在遠處格外顯眼。


    黑袍人不甘心地離開,望著皇宮說:“該死,這次我失算了,沒想到,下次可沒那麽容易,且留你一留。”閃身飛走。


    待到上麵的眾人沒有發現什麽人後,才衝下去,士兵頭從上麵一躍而下,徑直摔到二子屍體麵前,輕輕抱起他,哭了說:“二子,好弟弟。”


    那些尾隨其後的士兵們紛紛紅了眼眶,敬了軍禮,然後在二子麵前磕了三響頭,頭磕地很響,就連幾米外也可以聽到。


    你說笑顏如花,為誰負了天下,你說金戈鐵馬,流年為誰傾倒。


    將軍征戰已白發,田頭的心裏湧現了一種強烈的悲痛之感,縱然早就知曉這一天的到來,可也是措手不及。


    他一雙通紅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二子,眼神都不帶轉換的,就這樣過了半響,他輕輕的俯身,用寬大的手掌去撫摸他的模樣,那清晰的模樣不知為何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他猝然倒地。


    等到有人麵見君王,君王聽聞此事,神色猛地一慌,眼眶泛紅,若不是有冷逸宸支撐著,恐怕早就倒了。


    君王說:傳令下去,田家子孫田二子英勇善戰,頑強拚搏,忠心不二,於與敵鬥爭中不幸犧牲,特封田家為忠善之家,田二子為忠義候,與天同悲。


    正當身旁擬令的人驚訝不已的時候,君王又道:田二子的德行日月可鑒,可入朝都賦。


    擬令的人震撼不已,剛要出言勸告,瞧見君王臉色蒼白揮揮手示意他下去,他連忙拜了三拜,這才捧著聖旨,蒼然而去。


    君王的神色,冷逸宸一清二楚,知曉他現在的心情,也沒有言語,直到君王負手而立站在閣樓邊,歎了口氣,冷逸宸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君王,便以傾聽狀,示意君王說出來。


    君王這才娓娓道來:田家是王朝的超脫家族的勢力,可以說若不是田家,王朝的皇權不會那麽穩固,宸弟啊,田家世代都是為王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場場的戰爭與捷報,若不是田家,我王朝恐怕不複存在了。


    冷逸宸淡淡的聽著,他知道下麵就是這個麵前的男人瘋狂的時候了。


    君王低啞著嗓子說:曾經有一場大浩劫降臨王朝,就當各大家族束手無策,就連冷族也無力於此的時候,戰局突然的逆轉了。


    隻聽君王說:那是滅族之戰,冷逸宸你可知曉,身為冷族弟子,你可知曉?


    句句疑問如利箭朝冷逸宸射來,在看君王說到此,臉色更加的慘白,一雙手使勁的砸在門窗上,傷口很快的展出,一道道傷痕迅速聚攏而開,點點血滴滴落在門窗上。


    冷逸宸見此,大驚失色,連忙要上前製止,可君王一反態度說:本帝以冷家當代少主之身問你,你可知?


    就連本帝都說出口了,冷逸宸不假思索迴答:知道。


    君王仿佛對這話不滿意似的,一身王者之氣盡數散發,直直朝冷逸宸湧來。


    雖身處威壓,但憑借冷逸宸的武力還是盡數的散去了,威壓轉彎朝別處逝去。


    君王不自知,一心沉浸於他自己的世界裏說:那場滅族之戰是我冷族血脈的巔峰之戰,也是後來奠定王朝的基礎。


    那夜湧現一大批強者,且實力都在靈王以上,我冷族熱血沸騰,以為他們是路過的,恰好可以作為觀戰,誰知卻是來我冷族的。


    君王無力的扶著門窗,慢慢說起了當時的往事:我冷族天才奮起而戰,卻一個個躺下,那些人心狠手辣不但把我族子弟打的半死不殘還侮辱他們,那年我12歲。


    說起這個時候,君王的臉色異常的由慘白轉為紅潤,無數種神色複雜的閃過,最後重重的一歎。


    冷族子弟除了被打的死傷慘重還被吐吐沫,那些唾沫星子吐在我子弟身上啊,如同是對他們用刑一樣,我族子弟恨不得當場死去啊,有的子弟乘那些人一時不注意,拿起一旁的匕首朝那些人打去,雖然是死了,而我族子弟以死明誓,一瞬間屍橫遍野,滿地的鮮血在我腦子裏不斷的浮現,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我一個個都銘記於心啊。


    幸好我族太上長老出關,打退了來犯之敵,敵人的頭領惡狠狠的看了太上長老一眼說:老家夥,你放心,你族見不到後天的陽光,最後大笑而去。


    我們這些藏在裏麵的人,恨不得殺了他們,都是實力不夠啊,可我族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麽非要降罪於我族,本來我應該不知道此時的密辛的,畢竟這當時被列為禁忌,可是當我登上帝君之位的時候,冷族家主來人相告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那些惡人竟然是因為一個寶藏,一個關於能夠成為武道強者乃至至尊的寶藏。


    聽到"寶藏"兩字,冷逸宸不由的陷入深思,更遑論最後君王說的至尊兩字,他的心裏不太平靜了,強悍如他,也不禁期待後麵說的話。


    君王並沒有如他所願,頓了一頓後說:我知道你迫切想要得知後麵的事情,為兄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前提是你明天與為兄要以王朝名義和冷族少主名分去悼緬,這次你不去也得去,迴來後為兄會如實告知你一切。


    隨後君王拂袖而去,留下了一路的血跡,那斑斑血跡讓沉思的冷逸宸感到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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