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靈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臉色一黑,來了焚城幾天他們還沒查到任何的東西,就已經有人對這些人下手。死在外宅,說明這名殺手對死去的這些人頗為熟稔,武力也不弱。人也夠聰明,知道選在中秋下手,熱鬧非常自然不會有人引起旁人主義。


    能對這些人如此熟悉,可以殺人的……


    雲鳳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掠過淩霽,合起來淩霽確實有最大的嫌疑,可是雲鳳靈也在中秋的時候看見過淩霽。


    “焚彥,人是什麽時候死的?”


    焚彥圓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個圈,明顯感覺的到這張桌子上的氣氛不對。


    “據說是亥時。最詭異的地方是身體上的傷口寬不到一寸,最深的地方超過了六寸,幾乎已將人捅穿。卻不是任何已知的兵器,倒像是指甲。可指甲那裏有那麽硬可以用來殺人。”


    焚彥撇撇嘴,眼睛倒是一轉不轉的盯著雲鳳靈和淩霽。


    雲鳳靈聽見了之後,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其他的劇烈反應,而是安穩沉靜的坐在椅子上。內心已經確定兇手是誰了的她,反而內心深處升起來的果然不愧是將來boss的感歎。


    隻是為何要出手殺他們?這些人暫未定罪,裏麵未必有該死的人,為何會選擇如此?莫非是為了滅口?


    她從此前來,插手焚城賬本之事,甚至其他事,依照她的身份又如何庇護不了。依照他現在的性子,將來又如何統領五毒教?


    雲鳳靈想不明白淩霽為何要殺他們,這二十多條人命並非小事,又該如何遮掩?二十多人,就算不放在現代,放在三不管的絕域也是一件瞬間可以傳遍街頭巷尾的大事,用不了三個時辰全城知曉。


    可是她第一反應竟然是遮掩,眼尾瞄了一眼淩霽,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想到昨日發生之事,耳後瞬間泛紅。罷了……貞操已經丟了,這次就當她把良心和節操喂了狗,被吃掉算了。昨日之事已經成為事實,任憑自己能力再強也不能讓時間倒流,就算自己已經突破,每到月圓之夜都……總能找到辦法解決這件事,她也不會永遠留在五毒教,這個擔子總要傳承下去。無論野心、膽識、謀略,淩霽是最適合的人選,在書中他甚至讓五毒教成為絕域主宰,讓神州武林幫派皆威風喪膽。


    焚彥用眼神再一次瞄了兩圈,他也不是傻蛋,如果不是昨天的亥時他見到過淩霽,他也懷疑淩霽了。怪隻怪淩霽時差捏的太好,焚彥就算是懷疑,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察覺到眼光,淩霽不著痕跡給雲鳳靈放補品的手一頓,慢悠悠的將筷子放迴原處。


    “師父,焚閣主,屬下以為那二十八人死了之後,怎麽死的,誰殺的現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焚城分部現在群龍無首,需要人主持大局。”淩霽未盡之意,自是不需要說明白,這裏一位教主,一位閣主還在,放著焚城分部亂成粥,說出去都丟了五毒的人。死人是需要尊敬,需要“真相”。但是比起活人和五毒教的大局,卻隻能往後靠。


    雲鳳靈略微思索之後,竟然發現自己腦海中並沒有任何合適的人選。反而將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先吃東西再說。”畢竟到了分部,雲鳳靈這個教主隻需要動動嘴,甚至做擺設都可以,真正需要站出來的淩霽和焚彥,大概會忙到天昏地暗。


    視線放在食物上,雲鳳靈嘴角抽了又抽。繼承了醫藥技能點的她煉製□□不算一絕也是頂尖,製作解藥不算聖手也算一流,辨認藥材絕壁也是手到擒來。


    可看見自己跟前碗裏的,再看淩霽碗裏的,媽蛋鈦合金狗眼都要瞎了。焚彥那張討喜的小圓臉都咧成花了。但凡補氣補血的食材在雲鳳靈碗裏。剩下補腎補精,補不可說的東西統統都在淩霽碗裏。


    ………雲鳳靈真的很想摔桌拂袖而去,少年你這麽作,你家大人知道麽?


    這是用藥材證明我昨天跟你幹了什麽,激烈的到什麽程度!你這是在□□裸的炫耀某種不可說的方麵能力強大,還是在宣示主權?少年,我的老臉和節操都跌破地板了。


    雲鳳靈森森的懷疑,她剛才的愧疚,自責,還有想要遮掩……肯定是錯覺,她應該把他叉出去,堵上嘴掛起來才對。


    但是一直以來,想要充當保護者和師父的雲鳳靈從來沒有想過,如野草一般野蠻生長,掠奪一切吸取養分的淩霽,是否需要這份小心翼翼地愛護。


    她未想懂,未看懂,為什麽會將一切都讓人覺得懷疑抓不住把柄的淩霽,留了那麽大一個漏洞在她麵前,明晃晃的告訴她,人是他殺的,你的選擇,決定又是什麽?難道隻是為了驗證自己舍不舍得除掉他?


    所謂野獸,從來不是你收起爪牙,斂去虛偽,隻剩純粹赤,裸,裸的善意和溫柔,就可以輕易換取真心與之共舞的。


    *****************


    五毒教的焚城分部,一早上起來便是一團亂麻,前一天幾乎徹夜狂歡的人揉著自己的眼睛打著哈氣,睡眼惺忪的聚集在宅院裏,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頭目一個都沒到。


    幾個教眾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討論著自己家的頂頭上司究竟在那片紅燈高掛的地方,睡在那個小娘皮的肚皮上,溫柔鄉裏麵出都出不來。


    但是很快日頭到了快頭頂地方,這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頭目,一個都沒來。覺得透著一股子摸不出的詭異,幾個人三三兩兩的開始躁動。很快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一個人連滾帶爬,滿臉驚恐全身顫抖的滾進了院子。


    “嚎喪呢?”震得耳朵疼的喝了一聲。


    “人…人…人…人都死絕了!”死絕?死絕個屁!誰死絕了?剛過了中秋,早起就遇見這麽晦氣的事。


    幾個反應過來的狠狠呸了一聲。


    有幾個認出來人是誰的七手八腳把人拉起來,可越拉越發現,這剛扶起一點,緩緩手人就往下溜,軟的跟爛泥一樣。


    最後誰也拉不住,任他坐在地上。


    有好事的問了那麽一句。“誰死絕了?”抖成一團的人立刻眼睛瞪圓,嚎了一句。“他們都死光了,都被殺了!”


    什麽?別管是聽清的還是沒聽清的,一個個眼睛瞪的比一個大,最近的一個拎起地上的人,臉對臉吼道。


    “你說什麽?”也不知道是驚嚇過了勁,還是被人又嚇住了,軟的跟爛泥一樣的人,被人拎著衣領,晃悠悠的像是折了的麥秧,說倒不倒,說彎不彎,隨著人手就是一個字晃。晃得旁人看了都暈,被晃的人倒是找迴了那麽點意識,斷斷續續的說。


    “頭領…他們都在田螺巷裏,死光了!”死光了?先反應過來的撒腿就跑,剩下幾個還在有些楞,最後也哎呀!一聲撒腿就要往外走,一低頭就看見被人丟在一旁的“爛泥。”遲疑了一下,眼珠子一轉,撒腿走了。


    留下那個嚇丟了魂的人,對著頂大的日頭,發暈,還發冷。腦袋裏一遍遍的迴放著自己在田螺巷看見的。


    血,好多好多的血,牆上,院子,甚至是門上的拉手上都是,暗紅色的血跡幹涸成一團。橫七豎八躺著的人,身上穿著他八輩子也買不來的衣服全是一個個深不見底的洞,腰間帶著是手指大可以換一個房子的香丸。血腥混著香味,甜膩的都有些發臭。


    還有白的,從烏黑的發絲,血淋淋的洞裏麵淌出來,凝固在臉上,一個個雙眼睜著,仰著看著天。嘴也長著,可死也喊不出來,脖頸青筋暴起。


    他都不知道過了多久,腦袋裏總是迴放著那一院子死不瞑目的人,裏麵還有他的老大。那個一臉橫肉,對他不好不壞的人。當然還有他老大的女人,那個早上喊著他去把人找迴來,無意中造成他看見那一幕的女人。


    越來越多的人迴來,有幾個像他一樣,跟個傻子一樣,靠著樹坐著。有幾個臉色煞白,聽見紅白兩個字,就扶著牆,不停的幹嘔。


    剩下的迴來的人,眼睛裏麵閃著光。有的悲憤,有的氣憤,有的義憤,裏麵帶著僥幸,帶著竊喜,帶著野心。


    說著不同的話,有的要報仇,說要必須找出真兇。有的說要奏報,要將一切告訴上麵。有的則是要安穩,要將人擰成一團,焚城他們一家獨大,但是不代表沒有人窺伺。亂糟糟的吵成一團,亂成一團。各喊著各自的山頭,找著符合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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