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

    黑夜時分,他們望到高聳的宣禮塔,月亮的清輝傾灑。艾提尕爾清真寺,塔身的釉彩圖案,在月光的斜照下,顯得精致絢麗。塔端的外側,圍有連環的拱廊和嘹望台。塔頂建有召喚樓,環狀的鐵杆高擎著銅鑄月牙。

    廣場依然暗流洶湧,穆斯林點燃著火把,一堆篝火熊熊燒燃,把地麵照耀得通紅。路邊堆滿了祭祀用的石塊、紙錢、羊骨和角礫,食館和商鋪前車揚起風,紗布簾子被吹的唿啦啦地翻響。清真寺的門前,侍衛舉著鋒利的劍刃,閃著颯颯寒意。鐵木爾帶著羅盤等工具,徑直前往清真寺裏。

    內景:阿訇的臥室。這是一間古老的建築,房屋寬敞,牆壁掛有考究的經卷殘片和鏡框,長排的沙發布滿邊角。正中的桌案擺放著香爐,旁側有兩隻青瓷花瓶,花瓶裝飾著波斯文字和花紋圖案。地麵鋪著大塊的瓷磚,房頂裝著石膏雕飾頂棚,華燈高懸,燈座插著11根紅蠟燭。

    鐵木爾開始搜尋:紗布印染的綠窗簾,長長的布匹,燒製成的青瓷瓶,炕上鋪著的白毛氈。這些地方他都沒有放過,隨後掏出他的孔雀刀,仔細地敲擊牆壁,傾聽有無夾層……時間滴嗒滴嗒流逝。

    艾孜賣提則看環境,鏡框裏裱好的那些經卷殘片,似乎是《山海經》。阿訇為什麽研究這部經呢?艾孜賣提頓時起疑惑,正在他思考的時候,看到燈座裏的紅蠟燭,他驀地驚唿:“kabbh生命之樹!”

    “什麽?”阿依聞訊。

    “你看看這燈座,它的形狀正是kabbh生命之樹!”艾孜賣提說。

    望著他倆疑惑的表情,艾孜賣提解釋:“它被視為是神創造宇宙的藍圖,一個三維空間的宇宙,即現在這個宇宙。”

    “卡巴拉密宗(the kabbh)是猶太教的分支,塔羅牌最先也是起源於kabbh,艾塞尼派也吸收了kabbh的神學思想。”艾孜賣提說。[1]

    “隻聞佛教有密宗,沒想到猶太教居然也有密宗。”鐵木爾說。

    “那麽和約櫃有啥聯係呢?”阿依問道。

    “當然有。”艾孜賣提頓了頓,“被稱為‘sepher ha-zohar’的《光明之書》,是卡巴拉密宗的聖典,作者正是猶太教士拉比·阿基巴(rabbi akiba),書裏重點提到‘聖靈之寶藏’……”

    “難道指的就是約櫃?”阿依繼續追問。

    “阿基巴在耶路撒冷毀滅後不久,曾經聚集20萬人,反叛當時的羅馬帝皇哈德良。”艾孜賣提吭了聲,“暗示性是不言而喻的,你說耶路撒冷還有啥寶藏?”

    “卡巴拉密宗相信自然界有某些神秘力量,依靠希伯來語在宗內秘密相傳。”艾孜賣提繼續說,“這就是kabbh的核心宗旨。在猶太教裏麵,艾塞尼派是和卡巴拉密宗走的最近的,由於某種共同的理念。卡巴拉密宗是比艾塞尼派更隱秘的派別,作為最隱秘的教派潛伏起來,據說他們守著1個約定!”[2]

    阿依此刻想到約櫃的神奇力量。艾塞尼派,聖殿騎士團,卡巴拉密宗,這些隱秘的線索浮出潭麵——一切都和約櫃緊密相關!艾孜賣提此刻說道:“任何1個組織的成立,都是有其目的的!”

    “類似進行革命活動的地下黨,他們的身份也是經常轉換的。”鐵木爾感歎。

    “那它們相當於1個共和聯盟?”阿依試著說道。

    “你要知道,任何事物都有二麵性,譬如有白天,就有黑夜;有日就有月;有善就有惡,有光明就有黑暗;有保護約櫃的勢力,就有掠奪約櫃的勢力。由於對手咄咄逼人,不團結起來則是自取滅亡。”艾孜賣提說,“想想一戰時期的同盟國,和協約國。”

    “記住,隻有有共同的利益,才能團結。”艾孜賣提闡述他的哲學。

    與此同時,艾孜賣提盯著燈座,伸手去那搜索……是探究阿訇遺言之謎的時候了,“宅”裏究竟藏著什麽東西?鐵木爾和阿依都期待著!

    注釋[1]:kabbh的思想原理,主要來自《聖經》的“創世紀”和“啟示錄”等。

    注釋[2]:kabbh,一詞源於希伯來的阿拉姆迦勒底語,意思是“口述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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