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了,不過錦炎迴來你切莫提起此事,雖說是王妃欺人在先,以錦炎的性子定要去王府討迴公道的,沒的讓他得罪了王府。”

    李母受了這等屈辱還是不想讓李錦炎知曉,但隱忍也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一時間李母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思涵隻是微微一笑,“母親怕是還不知道,寧王爺已將王妃送去城外慈寧庵了。如今滿城皆知王妃一心向佛,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王府有事。錦炎在朝為官,就算是軍營,也會知道一二的,所以即便我們不說,早晚他也會曉得。”

    聞言,李母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倒是未想到寧王會如此,王妃被送去庵裏肯定心有不甘,這筆帳怕是又要算在她的頭上了。

    “既如此,便走一步看一步吧!後日錦炎就要迴來了,秋玲那丫頭也要出嫁,你去將小潔要來,都這麽長時間了也不見她迴來。”

    “是,即便母親不說,我也是打算讓小潔迴來的。”

    夏思涵淺笑,小潔忠心聰慧,讓她在婆母身邊照料才放心。吳媽到底年紀大了,做個伴可以,伺候人還是有些吃力的。

    用過早膳夏思涵就出門去了,這迴是光明正大去了成衣坊,紅玉那邊已經幾日沒見消息了,說好的買樣式圖也不見迴音,她該去打聽一下。

    出門前她吩咐秀竹和雅蘭將屋子裏的床褥都換下,她自己也帶著墨菊。此刻夏思涵院中,兩個貼身的大丫鬟麵對麵站著,誰也不服誰。

    雅蘭翻了個白眼看著秀竹,挑眉道:“少夫人讓你換床褥,可沒讓你換別的東西,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

    秀竹的手藏在身後,掩飾道:“既然知道是少夫人的意思,你還不幹活?”

    “活是要幹的,不過你也得讓我看看你手裏拿的是什麽,不然我立刻告訴少夫人!”

    雅蘭說著就做勢往外走,秀竹急了,顧不上許多拔出頭上的珠釵就刺了過去,頓時雅蘭倒地不起。

    “咣當”一聲,珠釵掉在雅蘭腦袋邊上,他的脖子處汩汩冒血。這裏是內院,讓人不能進來,唯有夏思涵的貼身丫鬟才能進來伺候。如今雅蘭沒了,秀竹嚇得臉色蒼白。這可不是阿貓阿狗能隨便處理的,這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她嚇壞了,如今這裏隻有她一個,她想了想,趕緊將雅蘭的屍體拖出去。沒地方了,隻有先拖到小廚房,那裏有柴火,先蓋住再說。做完這些,秀竹又打水將地麵衝刷幹淨。如此,才匆匆抱著床單離開。

    到了外院,她故作抱怨道:“這個雅蘭,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讓我一個人在裏屋伺候!你們幾個,把這個洗了,少夫人說了,公子就要迴來了,床褥全都要換一遍!”

    她扔下床褥轉身迴去,匆忙來到屋子裏,將那些七星草分出來一部分藏在雅蘭的衣櫃裏。

    “別怪我心狠,若不是你多管閑事怎麽會糟此劫難,下輩子投胎到個好人家吧!”

    秀竹眼裏閃過一絲狠厲,若是雅蘭不死,死的就是自己,各為其主,她總不能讓主子棄了自己,所以今日,殺了雅蘭她一點都不後悔。隻是不知墨菊那丫頭到底什麽來頭,少夫人做什麽都要帶著她,可是也沒見多信任她。倒是那個小九,深得少夫人信任,若是能讓她反水,說不定李府就能控製得住了。

    秀竹眼中迸出一抹火花,似乎篤定她一定能說服小九。可她不知,夏思涵在小九心中的地位。

    如今夏思涵去了成衣鋪,不過半道上改變了主意,直接去了淩雲閣。想要知道紅玉的情況,還是去淩雲閣比較合適。

    有孫氏成衣的刺激,淩雲閣如今的生意大不如從前。昔日門庭若市如今偌大的淩雲閣中隻有寥寥數人。

    夏思涵進去的時候掌櫃的竟然一時沒認出來,待看到她站在一件紅色嫁衣麵前,掌櫃的才發現那是夏思涵。

    “夏老板,啊不,應該是李少夫人了,今日怎的有空來我這小店,我還以為少夫人你會自己做衣裳呢!”

    這個掌櫃的一開口就諷刺起夏思涵,如此沒有顏色,難怪生意這般慘淡。不過夏思涵不會跟他計較,遲早一天,這淩雲閣會被吞並。

    “掌櫃的,你這紅色嫁衣還能賣出去嗎?我怎麽聽說紅玉姑娘有心買我的樣式圖,隻可惜,如今我手頭的圖紙隻剩下為數不多的二十來張了,若是紅姑娘不要,我就一並給了旁人了。”

    夏思涵輕笑,紅玉在淩雲閣也不是什麽秘密,她想要買樣式圖也是真的。

    聞言掌櫃的臉色有些陰鶩,不悅道:“李少夫人若是來淩雲閣買衣服,我自當歡迎,若不是,您可以走了。”

    “放肆!怎可如此對待少夫人!”

    忽地身後傳來紅玉的聲音,夏思涵迴眸,正對上紅玉的笑臉。一旁的掌櫃悻悻退下,紅玉上前微微屈膝。

    “李少夫人安好,那日對虧夫人搭救,紅玉感激不盡。”

    夏思涵隻是淡然一笑,那日她救的不隻是她,還有自己。

    “紅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隻是不忍,姑娘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

    見夏思涵看出她懷有身孕,紅玉臉上一窒,隨後釋然。“少夫人裏麵請。”

    紅玉將她引到後廂,丫鬟奉上茶水,夏思涵與她相對而坐,看著她等待她開口。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紅玉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東家,從前我跟著你的時候你那樣無情,我恨毒了你,你可知我離開思錦製衣後去了哪裏,過的什麽日子?”

    紅玉突然激動起來,夏思涵卻正色道:“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也可以選擇繼續賣花,但是你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不是嗎?”

    紅玉一怔,繼而點頭,“確實,你說的沒錯,可我依舊恨你,不是你我會在製衣店做工,掙錢,嫁人,何至於如今在國公府裏忍氣吞聲,提心吊膽!”

    紅玉迴想起自己過去的日子,這一年多的時間她經曆了絕望和仇恨,委身於那個老的可以做自己祖父的男人,還懷著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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