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爸的話,我一時摸不著頭腦,隻得隨口迴應了一聲:


    “哦”。


    次日早晨,天氣晴朗,而我還在睡夢中。


    “高越,家裏沒有化肥了,我要去街上買些化肥。”老爸大聲叫我。


    “今天,你要是沒什麽事,就去放一下馬,晚上早點迴來做飯……”老爸交代。


    他六點多的時候就起床了,也順帶著叫醒了我,交代我今天去放馬。


    “嗯,好的,老爸……”我懶洋洋的迴應了老爸,然後睡意朦朧的窩在被窩裏。


    我還在睡夢中就被叫醒,實在是困的耐不住,閉上眼睛,不一會又睡著了,後來老爸走之前,說了什麽就……


    叮鈴鈴……


    九點整的鬧鍾催促了一遍又一遍,我硬是挨到了九點半才起床。


    穿好衣服,疊好被子,左手自然的揉了揉迷糊的眼睛。


    一看,老爸早已經把豬食煮好了,灶下邊烤著四五個洋芋。


    倒點熱水,簡單的洗漱之後,我才把老爸烤好的土豆撿到小竹蘿裏,使勁的搖動。


    幾下子而已,土豆被烤焦的表皮就被快速去除,我取來來一點豆腐乳,蘸著吃,真是太爽了。


    我正享受著土豆蘸醬吃的美味感覺,突然有人敲門。


    咚咚……


    “誰哇,大清八早的……”我先詢問。


    得先詢問一下吧?可不能胡亂開門,萬一是壞人呢?


    “啊?有沒有搞錯?都已經十點多了,還大清八早?”周炎納悶。


    我把門打開後,周炎接著無語的說道:“你是睡蒙圈了吧?”


    我可不能承認自己睡懶覺了,傳別人耳朵裏,很影響形象。


    我皺眉說道:“別亂說呀,我爸今天有事,出門了,他起床的時候就叫醒我了……”


    “噢,那好吧!”周炎無奈的聳了聳肩。


    周炎接著說道:“那好,我先迴去吃飯,待會就走啦,我們一起上山去吧。”


    “好,走的時候你過來叫我,我吃個蛋炒飯就好……”我讓他來叫我。


    說完話,他就走了,我也不留他,畢竟我家的夥食可不好。


    半個多小時過去,太陽已經很毒啦,十一點多了,周炎也跑來叫我了。


    “喂,高越,你準備好了沒,現在走吧?”周炎叫喚。


    “你眼瞎麽,我在磨斧子,你先幫我把馬拉出來。”我懟他。


    “我……”周炎被我噎得夠嗆。他還是幫我去圈裏拉馬了。


    他幫我把馬拉出來拴在了桃樹上,他在看著我磨斧頭呢。


    “你這破斧頭,也不拿去給鐵匠二叔再打造一下,醜死了……”周炎鄙視……


    我們的後山很蒼茫,它是龐大的大山脈群,從我家後邊出發,不到一裏路就到大山腳下了。


    我們走在古路上,古路有很多條,不論沿著哪一條走,最終都可以到達山脈之上的那片大荒原。


    古路漫漫,一路上都是草木蔥蘢,處處都是小花開,如果按照從小老爸的教導來說,這漫山遍野的都是藥材,良藥居多,毒藥稀少。


    時不時飛過的馬蜂什麽的,是周炎最在意的,這家夥,他最擅長尋找馬蜂巢了。


    而我最擅長的是尋找藥材,或者尋找好的花草樹木什麽的。


    還記得有一次,我在山上挖了一株萬年青,我把它栽在我家門前。


    結果,被馬踩死了,就為這事,我還難受許久呢……


    “啊呀!好渴,高越,快來,我們喝點水再走吧!”渴死周炎了。


    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我把我煮的洋瓜分了他一個,我也是熱的夠嗆。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半山腰,離我們家的那個地方的高度,應該有七八百米了吧!


    唿唿……


    我氣喘籲籲的道:“你看,咱們的家鄉,真的好壯美。”


    坐在此處看去,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綠海中,有一個又一個的古老村落。


    隻是,它們都很分散,七零八落的。


    那蜿蜒曲折的汽車土路,穿梭在綠海中,時隱時現。


    我們的家鄉是一個不是很大的山坳,它三麵環山,靠東邊是一個大缺口,從缺口那裏往下走,又是一片山坳……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


    我由衷的讚歎道:“真是“壯美此地是我家”啊!”


    周炎也樂嗬嗬道:“嗬嗬,當然啦,要是再有條河流,就更加完美啦,絕對像極了水墨畫。”


    ……


    很快,我們來到了山林深處,一路上,處處都是粗大的古木,還有許多野果,蘑菇什麽的也多。


    在這深山裏,奇花異草更多了,比如芍藥啊、龍膽草啦、草烏了什麽的都很常見。


    還有什麽重樓、天麻、靈芝什麽的珍稀藥材,也偶爾可以見到。


    野果呢?也挺多。


    比如地瓜啦、紅藤果啦、雞素子啦什麽的……


    他家的牛和我家的馬,一前一後的朝前走著,我們慢悠悠的走在後邊。


    我們時不時的摘點野果吃,走在前麵的牛馬,也時不時的啃一口路邊草。


    似乎它們通人性,還知道走慢點,等著後邊的主人。


    走在這古木參天的大森林裏,難免會有所聯想。


    畢竟,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


    同樣的,有山有水的地方,必定就有傳說。


    曾經聽老爸說過,在他們小的時候,我們這後邊的山脈中,不僅有狼,也有豹子,還有猴子……


    反正從小到大,我是沒見過。


    我隻見過野雞啦,大雕了什麽的……


    母野雞很樸素,公野雞就很漂亮了,它一身華麗的羽毛,真是豔麗至極,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好看的是母雞,樸素的是公雞呢!


    它們呀,與咱們人類不一樣,人類的女性美麗,男性特別樸素,哈哈。


    我們在森林中的路邊草地上坐了下來,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了,腿都酸軟了。


    “要不,咱倆講講故事或者傳說吧,好嗎?”我看向周炎。


    周炎正在啃著蘿卜,聽到我說講故事,他也來了興趣。


    他期待的看著我道:“咳咳……那,那你先說……咳咳……”。


    “啊喲,咳咳,差點就嗆死我了。”


    “好,那你慢點吃,我開始講了。”我讓他慢點吃,免得又嗆著。


    “不知道你爸媽或者家人有沒有與你說過,曾經,我爸和我說過,這座大山脈後邊的那條大河,它可是有很多傳說的,就連我們身處的這座龐大山脈都有很多傳說……”我躺下看著天空說話。


    迴想起老爸給我講的故事,我也感覺真的很是神秘。


    我看了周炎一眼,他一邊吃著蘿卜,一邊看著我。


    於是,我繼續說道:“我爸以前說過,曾經有人在大雪灣河畔采礦冶煉金銀,後來因為戰亂來的突然,它們就倉皇出逃了,出逃之前,它們炸掉了藏金洞的洞口。”


    “隻留下了幾句謎語,那幾句謎語我都還記得,什麽“上前三步,奢諾河;後退三步,赤那河,隻要有人識得破,金子用車拉,銀子用馬馱”。”


    “傳說,他們是四川人,後來,他們逃到了四川,不久就老死了,他們的後人還拿著圖紙來找過,再也沒有找到。”


    “金子用車拉,銀子用馬馱?要是咱倆去把它們找到,不就很富有了?”周炎震驚。


    也是哈,這麽一大筆財富,誰不心動呢?


    隻不過,很可惜,這麽久遠的歲月以來,都沒人能夠找到,我們又何德何能能夠找到呢!


    某些事,一旦歸為因果一類,那麽,就隻有擁有大氣運的人,才能得到那筆財富了。


    “嗬嗬,萬事皆有因果,你就別做夢了,那種東西,即便咱們得到了,隻怕也是懷璧其罪。”我潑他冷水。


    我引經據典的告訴他,不要做夢,我又開始講故事。


    “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也是我爸告訴我的,以前有個人,他流浪在外,當他走到某個地方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壇子清水,他二話不說就捧起來喝光了,雖然不渴了,但他還是很餓。”


    “正好,有一家好心人收留了他,那家人炒肉給他吃,夜裏的時候,他就肚子很痛,他又不好意思驚醒主人家,於是,他就憋不住的在人家樓上的木板上拉了幾堆屎,他無奈,大半夜的,又不能走。”


    “他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天一蒙蒙亮他就起床跑,人家主人家上樓看到幾堆金子,趕緊收好後,出門追著他跑,主人一邊跑一邊喊道:“金子,金子啊……”


    “而這個流浪人,你猜他怎麽著了?”我看向周炎。


    周炎搖頭道:“不知……”


    “這個流浪人以為主人家是像他索要金子,把他嚇得發力狂奔,他萬萬也想不到,他肚子痛是因為金子不消化……”我告訴了周炎結局。


    “啊!”周炎震驚,他似乎明白了。


    他也躺下看著天空道:“那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爸媽跟我說過的故事,故事與我們鎮上的兩座神奇大山有關,它們一座叫做剜心山,另一座叫做斷頭山。你應該看到過那兩座山吧?”


    我點了點頭迴應道:“知道,但是不知道它們還有傳說。”


    周炎繼續道:“傳說,他們是兩個神,他們戰鬥的很激烈,從天上打到了人間,最後,似乎是人間的某種力量壓製他們的神力,但是,沒有神力的他們,肉身依然很龐大,他們以肉身大戰,一個擰斷了對方的脖子,一個掏出了對方的心髒,所以,他們一個化成了沒有山頂的斷頭山,一個化成了山頂下方有巨大窟窿的剜心山。”


    我們講的故事,都是來自父輩的口口相傳,其真實性,恐怕難以考究,真相隻怕早已埋沒在曆史的塵埃中。


    其實啊,天下間,萬事萬物皆有因果啊!這因果,它很是玄妙,似乎與每個人的氣運也是息息相關。


    就在我們說話的這會功夫,牛馬已經不見了,看來,它們是餓壞了。


    這樣不知時間的日子過得很快,當我們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砍好七八十斤柴的時候,太陽也已經西斜了。


    我們尋迴了牛馬,趕著它們往迴家的方向走。


    這個暑假,沒有作業不說,而且,還有很長時間才開學。


    我們約定好了,等有時間的時候,就去探一探後山的神奇之地。


    等我背著柴,趕著馬迴到家的時候,老爸已經早就上街迴來了。


    他今天買了牛肉和橙子,他把飯都做好了。


    “哇,老爸,好香啊!”我都好久沒吃過牛肉了。


    “幫我盛碗飯,我喝上二兩酒。趕緊趁熱吃吧。”老爸笑著倒酒。


    難得的看到老爸這麽開心。


    我們父子倆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這頓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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