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番心血已經功虧一簣,但白潔還想挽救一下。


    以前陳子謙對她那麽好,就因為她知道他真實身份卻假裝不知道而翻臉,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所以白潔想了很久,認定了陳子謙對她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白夢蝶在他麵前中傷她,而陳子謙又恰好相信了。


    陳子謙這個財主的傻兒子有多好騙,白潔最清楚了,不然以前就不會當她的槍,由她指東指西了。


    所以她想趁著白夢蝶今晚不在,和陳子謙單獨談談。


    她有信心,隻要和陳子謙把誤會說清了,他還是會迴到她身邊的,到時看她怎麽借陳子謙的手收拾白夢蝶那個賤人。


    白潔覺得,她就是那個隻要給她一根杠杆就可以撬動整個地球的牛人,更何況拉攏陳子謙?


    隻要給她一次兩人單獨談話的機會就行,陳子謙就一定會和她重歸於好的。


    陳子謙聽完她的話,從自行車上下來,把車子支穩。


    白潔見狀心中大喜,陳子謙對她還是有情的。


    也是,自己這麽清純無敵,如同夏日清晨的出水芙蓉,白夢蝶那個肥豬拿什麽跟自己比?


    她隻要在陳子謙麵前裝楚楚可憐就行了。


    白潔兩眼汪著淚水,我見猶憐地仰頭看著陳子謙。


    在心裏想,天空一輪滿月,自己一襲白裙,月下看美人,美人更出塵。


    自己這麽動人,陳子謙不可能不迴心轉意。


    然鵝……


    陳子謙英俊不凡地看著白潔,在她的竊喜中對著她那張令他作嘔的臉就是重重一拳:


    “媽蛋!擋小爺的道還想跟小爺好好談談,談個屁!看小爺打不死你!”說罷,對著她一頓踹。


    白潔被打的嗷嗷亂叫。


    她越叫的淒慘,陳子謙踹得就越重,白潔也就不敢叫了,緊緊捂住嘴巴。


    踹完了人,陳子謙把鞋底在地上用力來迴磨了磨,好像剛才踹的不是人而是臭狗屎似的,得磨下鞋底,把汙穢磨去。


    陳子謙如天神一般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躺在地上憋著聲音痛哭的白潔,百思不得其解道:“我都已經教訓你好幾次了,你怎麽還敢往我身上湊?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對我不再心存幻想?難道要逼著你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吃屎嗎?”


    白潔一聽這話都快嚇得四分五裂了。


    陳子謙向來是那種言出必行之人,他如果真的逼著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吃屎,那她以後就別想在班上鹹魚翻身了。


    白潔連忙磕頭如搗蒜般的乞求:“我再也不敢往你跟前湊了,求求你放過我!”


    她這次是真的死心了,不敢再打他的主意了。


    也不知磕了多少個頭,等白潔發現四周一片安靜時,陳子謙早就走了。


    白潔這才敢放聲大哭,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迴學校,可才一轉身,就看見吳敏站在她身後。


    白潔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驚恐的一步步往後退去,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啥?”


    吳敏一張臉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猙獰:“我想幹啥?我當然想打你咯!你把我害得這麽慘,我不出口氣對得起我自己嗎!”


    她一邊說一邊抓住白潔的頭發把她的頭往牆上撞:“現在黑燈瞎火的打了你連個人證都沒有,讓你也吃個啞巴虧,嚐嚐有冤無處訴的滋味!”


    白潔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告饒,可吳敏絲毫不手軟。


    有腳步聲靠近,這才扔下白潔跑了。


    白潔像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喘息,一個漆黑的人影將她覆蓋。


    白潔借著路燈看清來人是海濤,慘兮兮的叫了聲:“海濤!”便失聲痛哭起來。


    海濤心疼得不得了,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小樹林。


    白潔因為渾身疼痛難忍,站不住,所以坐了下來。


    又因為一連挨了兩場打,心裏委屈,抱著雙膝嚎啕大哭。


    海濤陪坐在她身邊,難過的深情的看著她。


    身邊這個狼狽的女孩子讓他恍惚看見他不願迴憶的那個自己。


    海濤小時候家裏很窮,住著四麵透風的房子,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吃著當地人隻會在災害年間當做主食的紅薯。


    小時候,因為幾乎頓頓吃紅薯,所以特別愛放屁。


    在家裏放也就算了,親人們是不會嘲笑他的,可是在學校裏放是會被同學們譏笑的。


    有時候那些品行不端的壞男生就因為他放屁放得太頻繁了,群起而揍他。


    女生們隻要一看見他,哪怕他沒有放屁,全都一臉嫌棄的捂住鼻子飛快的跑了,好像他是坨屎似的臭不可聞。


    他整個小學就是一部被同學鄙夷厭惡霸淩的血淚史。


    直到讀了初中,他父親在城裏做生意賺到錢了,他們家才總算翻了身,而他也不用再吃紅薯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像隻黃鼠狼,走哪都放屁了。


    自從家裏條件好轉之後,海濤就鬧著要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再也不要一副窮酸相出現在任何人的麵前,他要有尊嚴的活著。


    海濤父母因為覺得對他虧欠太多,再加上他學習成績好,所以對他百依百順。


    他要啥,隻要他夫妻兩個給得起就一定會滿足他,所以海濤在縣一中才會像個闊少一樣的存在,受同學們追捧。


    講真,海濤第一眼看見白潔時對她無感,甚至有些鄙夷。


    長相平平,學習不行,聽說家裏還窮得叮當響。


    海濤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窮”字。


    小時候因為窮,被同學們看不起也就算了,連親戚看他們一家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要飯的。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每次媽媽帶他去外婆舅舅那裏,外公外婆雖然從不吝嗇給他好吃的,但總要明譏暗諷他家裏窮,說他媽媽當時瞎了眼,非要跳火坑,讓他吃頓好的都成了精神折磨。


    而他那些表親們隻要看見他來,總要取笑他又來打牙祭了。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海濤的性格早就扭曲了,一輩子都不想跟“窮”字有任何關係。


    白潔那麽窮,而且無論相貌還是學習,一點都不出眾,他看不上她很正常。


    那時海濤還對男生們追捧白潔這麽一個一無長處的女生很不理解,覺得那些男生集體眼瞎。


    可是白潔被那麽多男生追求,卻隻對他表現出羞澀的關心。


    他打籃球時,她會讓她的好朋友白夢蝶買了汽水給他喝,而她自己喝涼開水。


    下雨時,他忘了帶傘,她會把白夢蝶的傘借來給他用,而她自己卻用破傘,被妒忌她的女生嘲笑。


    她隱忍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被同學們欺負的自己,受了霸淩,卻沒能力保護自己,讓他不由自主心疼她,就像心疼曾經的自己。


    可他還是不肯和白潔走近,生怕被她沾染了窮酸氣,避之唯恐不及。


    白潔自然感覺了他對她的厭惡,哭著問他為什麽這麽對她,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麽。


    他永遠都記得,他隻對她說了一句話:“你錯就錯在實在太窮了。”


    白潔哭著跑開了,從此再也沒有和他接觸過,而他卻發現他已經不習慣沒她在身邊像衛星一樣環繞,這讓他很苦惱。


    恰好高中的第一個寒假到了,他以為自己能夠用一整個寒假忘記白潔這個窮鬼。


    沒想到開學之後,白潔像脫胎換骨了似的,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儼然是一個家庭條件優越的女生。


    海濤好奇地打聽,這才得知,白潔親媽的親爸那邊的親哥哥,也就是她的親舅舅全都發達了。


    有了幾個土豪親舅舅的照顧,白潔自然過上了好日子。


    海濤本來就對她情根深種,現在見她蛻去了那層窮皮,也就願意嚐試接近她了。


    不得不說白潔是個心胸寬闊的女孩子,根本不計較他之前的態度,對他很友善,並且對他比對別的男生更加在意。


    這讓海濤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更愛她了。


    當他向白潔告白時,白潔哭了,哭得梨花帶雨。


    說她對他也有好感,不然之前不會主動靠近他。


    隻是因為她還沒出生,她生父就拋棄了她母女兩個,讓她不敢輕易涉足愛情。


    她含著淚小心翼翼的問他,能不能等她解開心結。


    海濤當然猛點頭,這麽好的女孩子他當然願意等,等五年都沒關係。


    可很快,他把這個年限改成一輩子。


    因為他發現白潔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有魅力了,不僅學校的男生喜歡她,就連網上的男人連見都沒見過她一麵,就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自從加了白潔的qq,他就經常在她的空間裏看見她發說說,今天這個請她吃烤乳豬了,明天那個送她玫瑰花了,後天那個買昂貴禮物送她了。


    總之,追求者眾多。


    這麽有魅力的女孩子,他當然願意拿一輩子去等待。


    海濤一直以為自己可能真的要等一輩子了,可沒想到那次激情之下和白潔成就了合歡之好。


    也許是靈肉的結合,讓他對白潔愛之入骨,見不得她落淚傷心。


    海濤見白潔哭得那麽可憐無助,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裏,好言好語的安慰她。


    白潔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臉,眼巴巴的問:“海濤,你願意為我做一件事嗎?”


    海濤在她腫得像豬嘴巴的嘴唇上用力吻了一下,痛得白潔屎屁尿流,好想一刀捅死他。


    海濤卻一無所察,還深情款款道:“願意,我什麽都肯為你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白潔在心裏破口大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放你媽的屁!你個畜牲才不會!


    可表麵卻裝得感動得要死:“海濤,我就知道這世上你對我最好了。


    我不要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舍不得,我隻要你幫我作證是吳敏打的我就行。”


    “這個……”海濤在心裏想了想,點頭答應了,“沒問題。”


    白潔眼冒星星:“海濤,謝謝你。”


    海濤溫柔道:“你我之間還言謝?”


    白潔含笑低頭,恰是那一朵水蓮不勝嬌羞,看得海濤心都醉了,要送她迴校。


    白潔一想到自己鼻青臉腫的迴去肯定會被室友笑,因此不肯,於是海濤去旅館給她租了一間房讓她住下。


    因為白潔說,她不敢一個人在旅館洗澡,怕有人突然闖進來,所以海濤留在房間裏,打算守護著她洗完澡再走。


    肌膚相親這種事情如果從沒品嚐過,不知道滋味不會渴望,正是因為知道了滋味,才會念念不忘。


    白潔在衛生間裏洗澡時,海濤在外麵聽著嘩嘩的流水聲,腦補著各種香豔的鏡頭,已經渾身燥熱。


    當白潔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濕漉漉的頭發、半開的上衣,讓海濤徹底喪失理智。


    一場混亂,欲拒還迎,事後白潔哭倒在床上。


    海濤這時腦袋迴到了脖子上,清醒過來,不知所措地圍著白潔團團轉,不停的認錯。


    白潔也不打他,更不罵他,隻是嗚嗚哭了很久,然後擦幹眼淚,讓他快點迴去,以免他父母擔心。


    海濤這才一步三迴頭的走了,心裏越發喜歡白潔,那麽善良,處處替人著想。


    因為比平時迴家的時間晚太多了,海濤迴到家裏,海媽媽對他好一通盤問,問他怎麽這麽晚迴來。


    海濤說謊,說有一個好友心情不好,他安慰了他很久,所以才迴來晚了。


    海媽媽本來想發脾氣的,被海爸爸給攔住了,說海濤已經這麽大了,有他自己的交際了,家長管太緊不好,海媽媽這才住了嘴。


    第二天早上,白夢蝶六點一到就起床了,梳頭洗漱之後,換了衣服,把錢在身上貼身放好,這才走出房間。


    守候在房門外的雪豹立刻圍著她撒歡,幾次差點絆到她了。


    白夢蝶用腳把它推到一邊,讓它別貼的這麽近,雪豹這才和她拉開了一點距離。


    和石磊一起吃了老太太做的早餐,兩個人一起出門,一個去上學,一個去城裏買黃金期貨。


    老太太不放心,追到院門口,在白夢蝶的耳邊小聲叮囑她一定要把錢藏好。


    白夢蝶也小聲道:“奶奶,放心吧,哪怕我把自己弄丟了,都不會把錢弄丟一分的。”


    老太太忙呸呸呸,打了她一下屁股:“童言無忌,形同放屁,你看看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嗎?”


    白夢蝶嘿嘿笑了兩聲,便和石磊出了院子,好巧不巧,碰到從田裏迴來做早飯的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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