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嘴笨,結巴了半天,也沒把謊話說圓滿。李元英代為解釋道:“想來是崔旅帥義憤,張小敬這廝,為了邀功,竟然敢讓望樓傳信,謊報軍情,狼首曹破延在逃,他卻說全殲。”


    “是這樣嗎?”檀棋不信。


    崔器畏首畏尾躲躲閃閃,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心裏有鬼。


    張小敬隻能站出來實話實說,“算了,檀棋是自己人,我來說吧。”


    “哦……這麽快就成自己人了,小子,厲害!長安情聖非你莫屬。”李元英豎起了大拇指。


    “咳咳,別開玩笑。檀棋,是崔旅帥誤報了信息,後來才查明,逃了狼首曹破延和另一狼衛麻格爾。我們正想辦法繼續追查呢。”


    “那他為什麽說是你瞞報?想誣陷你?”檀棋一副護犢子母老虎模樣。


    張小敬將之拉迴,耐心解釋起來,檀棋聽完大為感動,氣得她在張小敬胸口狠狠的錘了幾下,“傻瓜,你個傻蛋!你本就罪無可赦,為什麽還要多加死罪給自己?嫌死得不夠快嗎?”


    “咳咳……別錘了,疼、疼……”


    李元英微微皺眉,伸手握住了張小敬的手腕開始把脈,“你小子,怎麽還有內傷?不早說,活該你受罪。把這個藥丸吃了。”


    “等等,李郎中,您是醫官?這藥丸是什麽?”檀棋很警覺。


    張小敬卻一把搶過藥丸,毫不猶豫的吃下,“檀棋,李郎中是好人,他若想對我不利,不用這麽麻煩的。”


    李元英點了點頭,讚許道:“不錯,還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我幫你一場,剛才配合演的不錯,我那些全是好藥,這樣都能讓你昏迷,那不是說我醫術不精嗎?幸虧你小子機靈,換了崔器來,指定弄不成事。”


    “什麽?剛才你是裝睡?一切都是裝的?”檀棋又氣惱又羞憤,“登徒子,活該受傷,你就該去死……”


    “行了行了,不要打情罵俏了。你們兩個多像一對!”李元霸拉開二人,誇獎說道:“往年大戰之前,丈夫離家,都要老母親或者妻子幫忙著甲,戰場歸來,也是依樣解甲。我看這一點,小女娃就做的不錯,很稱職。”


    “前輩,您這麽大年紀了,怎麽也跟他們一樣不著調?”檀棋羞紅了俏臉。


    就在這時,外麵旅賁軍來報,“啟稟旅帥,戰場打掃完畢,狼衛屍首四十七具。熊火幫眾屍首一百四十七具,不知名武者屍首,二百具。”


    嘶……怎麽死這麽多人?熊火幫真下本,這是全幫出動,然後被團滅了嗎?還有,他們怎麽找來了二百精銳幫手的?是什麽人?


    檀棋很是吃驚,朝著崔器佩服道:“崔旅帥勇武,竟然能以少勝多,能控製住這樣大的局麵,能殺死狼衛四十七,已經相當不錯了。隻不過,熊火幫的人,畢竟是長安百姓,殺戮過重總歸不好。”


    我、我……


    崔器也冤枉著呢,不是我殺的呀。我來晚了,若不是我攔著,熊火幫那最後三人也逃不了,都得死。


    李元英開口道:“那二百私兵,是永王親衛偽裝的,裝備齊全,應該是熊火幫叫來棒場的。這筆賬,我跟永王來算,無須靖安司處理。”


    嘶……永王親衛二百,就這麽被滅了?您動用大軍剿滅的嗎?要不然,不可能憑借兩個人,殺光二百精銳吧?檀棋怎麽都想不出,可也無權追問,隻能按住好奇,迴頭如實稟報。


    張小敬追問道:“可有女人屍首?”


    嗯?幹什麽?狼衛怎麽會有女人?


    報信旅賁搖頭道:“尚未發現!”


    張小敬沉吟道:“這院裏曾關著女人,哪兒呢?”


    “哦,熊火幫殘餘逃走之時,夾帶有一名女子,因熊火幫並非追擊對象,故未曾查明。”


    “熊火幫從前門還是後門走的?”


    “後門。崔旅帥派人堵的門。”


    張小敬迴頭看向了崔器,直到這時,崔器才說實話,“是我貪心了,我想親自為我阿兄報仇。卻被狼首曹破延挾持王宗汜的女兒,隻能眼睜睜看他們逃走。”


    好家夥,這貨帶人去後麵堵門的時候,正好撞見曹破延三人逃走,可跟曹破延對戰幾個迴合,沒有拿下,反被以人質要挾。要不是現在,他還不肯說出真相呢。


    “你怎麽知道她是王宗汜的女兒?”


    “曹破延說她是,她也未曾否認。”崔器答道。那不廢話嘛,當時,崔器見狼衛挾持人質,張嘴就說:“姑娘銘記,姑娘今日為大唐捐軀,崔器自會為姑娘請嘉獎令!”


    聽了這話,傻子都知道自己會被無辜犧牲,還承認自己是無辜民女,那不是找死嗎?


    曹破延機智,聲稱聞染是王宗汜的女兒王蘊秀,這才提醒了聞染,假稱身份尊貴,方能逃過一劫,否則怕是早就死了。


    臨走時,崔器不甘的追問:“你在城中還有多少同黨?”


    ……這話你問狼首曹破延?傻子才會告訴你吧。


    曹破延眼神滿是仇恨的喊道:“就算城中隻剩我們兩個人,今日長安也別想好過。”


    …………


    時間迴到現在,張小敬追問道:“那你部下說,熊火幫逃的時候也擄走一人,這女人是誰?”


    “無名者,今日管不得。”


    張小敬看著對方的身份牌,意味深長的說道:“隻要是人命就跟你有關係,不分三六九等。你是大唐的兵!”


    崔器悔恨道:“是我貪心了。但現在王宗汜的女兒被狼衛擄走,若是他們想挾持將軍之女,以影響西域戰事,那……那崔器就是大唐罪人。”


    “那女子容貌穿著,有什麽特別之處嗎?你詳細說說。”張小敬追問道。


    迴憶了一下,崔器突然想到。“簪,發簪。她戴的發簪是弩箭頭改造的簪。因是西域作戰慣用的箭頭,所以我記得清楚。”


    夠了!這一個消息,張小敬立刻判斷,是聞染不是王蘊秀。王蘊秀是被熊火幫帶走了。這個死丫頭,真是能惹禍,分不清輕重嗎?


    可他卻不能挑明,挑明的話,就是挑明聞染私通狼衛,這是逆罪。


    崔器滿臉期待的問道:“救迴王蘊秀還有辦法嗎?”


    “有!”


    “那不能走漏消息啊,朝廷若是知道了,立時要限製王將軍塞外帶兵之權。”


    想了一下,張小敬盤算好,讓熊火幫放了王蘊秀迴家,自己隻要及時救出聞染,送出長安,那就解釋清楚了。


    找來檀棋,拜托她給永王帶個口信,很囂張的一句話,“放了我張小敬的人!”


    檀棋很是無語,你跟永王關係不一般啊,敢這麽說話?


    李元霸解釋道:“放心去吧,院子裏這二百屍首,會讓永王乖乖聽話的。”


    ……嘶,原來更狠的是這位爺。


    “你的人叫聞染吧?”翻身上馬,檀棋迴頭問道。


    “吃醋了?還不承認你真的喜歡我?”張小敬調戲說道。


    檀棋卻沒心情開玩笑,“聞染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子,家中開香鋪,名聞記香鋪,對吧?”


    張小敬微微皺眉,啐罵一聲,“李必這小狐狸,到底是查我底細了。跟他說,用我就信我。”


    “你若是真的關心聞染,最好自己去同公子明言。聞染今日行蹤可疑,身涉朝廷大案,她可能知道一些私情。有些人是不會放過她的。你要是能見到聞染,一定要告訴她。對她而言,今日最安全的地方,應該是靖安司。”


    “什麽案子啊?”張小敬想追問。


    可檀棋卻一揮馬鞭,揚長而去,“我已經說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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