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顧項燕,鳳梨有些害怕。


    “鳳梨。”


    “小姐!”鳳梨一個激靈,迴神過來,看向顧項燕,咽了咽口水,“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將馬齒莧給我找來。”


    “是!”鳳梨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身後,顧項燕露出了惡毒的眼神。


    很難想象,一個孩子居然會有這樣的眼神。


    “哦?馬齒莧?”顧暖暖聽著純連的稟報,笑了笑,“真是狠心啊!”


    “去吧,將這個消息給李姨娘送過去。”


    顧暖暖放下手中的毛筆,用筆冒抵著自己的下顎,眼裏閃爍著別樣的光彩。


    “陳子謙在做什麽?”


    “表少爺如今醉心於學習之中,準備著開春的科舉。”


    顧暖暖表示明白:“這次科舉,二哥哥和三哥哥還有四哥哥也會參加。”


    “三位表少爺不會有問題的,自然能高中,小姐放心便是。”葡萄笑著說道,將剛出爐的餅子放在了顧暖暖手邊。


    顧暖暖掃了一眼,眼睛一亮,拿起餅子咬了一口,小嘴微微張開,裏麵的熱氣不斷的往外麵冒著。


    “好吃!”顧暖暖看著葡萄,“這應該不是小廚房的手藝。”


    葡萄笑了起來:“是小餅子做的。”


    “有天賦!去告訴小餅子,研究吃的就行,以後院子裏的事情分配給其他人!”


    顧暖暖心情瞬間好了不少,這麽好的手藝用來伺候她浪費了!


    葡萄錯愕的看著顧暖暖,實在是想不通,自家小姐以前也喜歡吃,但是如今卻是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整日點心不離手。


    還偏偏有一些理由,什麽長身體啊,什麽虛弱啊!


    搖了搖頭,葡萄隻能去告訴小餅子顧暖暖的決定。


    小餅子也十分開心,她本就喜歡做吃的,如今在小廚房做飯,自己還能偷吃!


    顧項燕那邊的動作不斷,自以為很隱秘的她卻是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顧暖暖眼睛裏。


    “小姐,他們已經拿到了馬齒莧,想要買通廚房裏的人和小翠。”


    純連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顧二小姐怎麽想的,小翠可是李姨娘身邊的人,哪裏有那麽容易買通。


    顧暖暖卻是一笑:“到底還是年齡小,想得不成熟,太天真啊!”


    “小姐,我們怎麽做?”純連看向顧暖暖,“可用告訴李姨娘?”


    “不用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再管這件事了。”


    顧暖暖所說的沒錯,此時的蝶溪院中,小翠看著手中的銀子,嘲諷的說道:“喏,姑娘你看,他們想買通我,我可沒背叛你,也不看看我與姑娘是什麽交情,豈是能用銀子打發的!”


    小翠一著急,連姨娘都不叫了。


    蝶兒將銀子拿了過來,掂量了一下,冷笑道:“倒是不少,小翠,你假裝答應,我倒要看看,這個顧二小姐想如何做。”


    “記得,把證據保存下來!”


    小翠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這邊小翠和蝶兒演著戲,假裝被蝶兒打罵,次次都被鳳梨看到,而鳳梨也越來越相信,小翠是她們這邊的人。


    顧項燕笑了:“是時候了,你將馬齒莧給廚房的那個婆子,做好後送到小翠那邊,讓小翠每日都看著李姨娘吃下去。”停頓了一下,顧項燕繼續說道,“把那副手鐲給小翠送過去。”


    “是,小姐。”鳳梨總覺得事情太順利了,不過也沒有多想,畢竟小翠是青樓裏出來的,沒見過這些好東西也是正常。


    顧項燕吩咐鳳梨去辦之後,自己則是來到了鳳寧院,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於鳳兒,顧項燕快走幾步。


    “姨娘,今日身體可還好?”


    於鳳兒看向顧項燕,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我身體好不好又如何……左右你爹是放棄我了。”


    “姨娘,您說什麽呢!”顧項燕提高了聲音,“誰不知道我爹最喜歡的就是你!你怎麽可以自暴自棄!孩子總會有的啊!”


    這些話,沉璧不知道說了多少,但是於鳳兒顯然心情極其不好,根本聽不進去。


    “娘,你放心,她李姨娘的孩子也是生不下來的!


    顧項燕的話讓於鳳兒一愣:“燕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是不是她的孩子不好了?”


    “燕兒,你快跟姨娘說說!”


    現在的於鳳兒恨死了蝶兒,隻要她不好,她就開心!


    “姨娘,既然你不想看著李姨娘得意,你就要振作起來才是!”顧項燕皺了皺眉頭,“以姨娘你與爹的感情,怎麽可能讓李姨娘這麽囂張!”


    “姨娘,二小姐說得是,這幾日老爺都會來鳳寧院看您,您老是這個樣子,老爺看著也煩,自然是不想多來的,您沒發現,老爺待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嗎?”


    沉璧也接口說道:“您這樣,是將老爺往外推啊!”


    這些話,讓於鳳兒心裏一個“咯噔”臉上漸漸有了血色:“是我想岔了,我不該如此頹廢下去,我不能讓那個賤人得意!”


    見此,顧項燕和沉璧鬆了一口氣。


    顧項燕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姨娘能這樣想就好了。”


    “好孩子,姨娘就算是為了你,也要振作起來!沉璧,去等著老爺,讓老爺過來用飯!”


    “是,姨娘!”沉璧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於鳳兒好生打扮一番,拉著顧項燕聊了一會兒,顧項燕本想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於鳳兒,但是想到於鳳兒身體不好,便作罷了。


    隻當自己解決了李姨娘後,再給自己姨娘一個驚喜。


    顧武看到於鳳兒和顧項燕,笑著說道:“好了便好,鳳兒也不必如此,我們總歸還會有孩子。”


    於鳳兒淚光連連,愈發顯得她柔弱不已:“老爺,我隻是傷心罷了,如果我小心一點,也不會如此,也罷,都過去了,我也不說了。”


    於鳳兒順著顧武的話說著,認為自己流產隻是不小心誤食了馬齒莧。


    但是她心裏卻是不這麽認為,這件事定然是李姨娘所為!


    顧項燕看著自家爹和姨娘的樣子,與沉璧打了一聲招唿就離開了。


    剛到了院子裏就碰到了鳳梨。


    “已經安排好了。”


    顧項燕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日,已經是顧暖暖給蝶兒的最後期限。


    看著碗裏的馬齒莧,蝶兒眼裏一晃而過一絲冷意,對著翠兒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


    緊接著,翠兒便跑了出去,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姨娘流血了!快去叫大夫!”


    “哈哈哈!她蝶兒也有這一日!哈哈哈!”鳳寧院裏,得到消息的於鳳兒格外的開心,“叫大夫?給我拖個半日再去叫!”


    於鳳兒的話讓沉璧有些遲疑:“姨娘,如若這樣,被老爺發現了,怕是會連累你。”


    “自然是不會的,我小產了,太累需要休息,府中這麽多人,還非要我去叫大夫不可?”


    “你讓那些個婆子做得隱蔽點,隻要去叫大夫的,都給我拖上一陣子!”


    “是!”沉璧迅速去辦了。


    於鳳兒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也隱藏不住心中的快意:“哼,賤人!我倒要看看你這一次怎麽熬過去!”


    “讓我娘先過去。”院子裏,顧暖暖迅速吩咐葡萄,繼而又對純連說道,“你去找大夫,小翠派出去的那些人,自然會被於姨娘給攔住。”


    顧暖暖抄了近路,在院子外與蘇敏蘭碰麵。


    “娘……”


    “阿暖,你怎麽來了?”蘇敏蘭皺了皺眉頭,“這裏不是你能待的,趕緊迴去。”


    “娘,我沒事,我進去看看李姨娘。”顧暖暖握住了蘇敏蘭的手,“我讓葡萄叫娘過來,隻是為了告訴父親,你沒有見死不救。”


    蘇敏蘭眼裏劃過一絲疑惑之色,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阿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顧暖暖點了點頭:“等過後我再與娘親細說,我們先進去吧。”


    還未進去,就聽到了小翠的哭天喊地,隻是臉上沒什麽淚水。


    顧暖暖一把拉住了小翠,小翠剛要掙紮,待看清楚來人時,迅速停止動作:“大小姐。”


    “去洗把臉,弄點水在臉上,還有,直接去找我父親。”顧暖暖迅速吩咐道。


    “記得把所有事情都給我爹說清楚。”


    最後三個字,顧暖暖咬得十分重。


    小翠立馬明白過來,迅速離開了。


    此時的蝶溪院圍了不少人,連顧老太太也驚動了。


    等顧老太太來了後,大夫還沒有來,當下顧老太太便發火了:“怎麽迴事!大夫呢!”


    蝶溪院的小丫鬟直接跪了下來:“老夫人,已經讓不少人去叫大夫了,但是都還沒迴來……”


    顧老太太皺了皺眉頭:“怎麽迴事?”


    顧暖暖則是進入了房間,看見躺在床上的蝶兒,迅速將一顆藥丸放在了她的手中:“吃了。”


    蝶兒點了點頭,大聲叫喊了幾句,繼而迅速將藥丸吃了進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感覺到了下麵的溫熱。


    蝶兒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的孩子是真的沒了……


    後麵,顧武迴來了,身後的小翠看了一眼顧暖暖,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純連也帶著大夫過來,檢查一番後,說孩子掉了。


    再後來顧武怒了,直接讓人將顧項燕綁了起來。


    這件事傳到鳳寧院,於鳳兒直接跌倒在地,不可思議的看著沉璧:“這件事為何跟燕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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