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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亂的風中,葉婉兒就站在那裏,風吹開了她遮眼的白綢,她模糊的看見了一個龐然大物,卻並風不清是什麽東西,隻聽見周圍人的尖叫,洪修衝進內院就看見葉婉兒有危險直接衝上去護住葉婉兒,相送葉婉兒離開,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那隻地蛛精鋒利的觸角風快的刺向葉婉兒,戒空放開手中扶著的受傷的癡禪,幾步衝上去“婉兒”


    看見越來越近的黑色觸角,戒空感到心上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在蔓延,趕不上了,正在這時一個矯健的身影一閃而過擋在了葉婉兒身前,血色瞬間擴散開來,血色飛濺,像血色的琥珀一般,是洪修,一口鮮血從嘴中湧出,他用身子為葉婉兒做了一個盾,對於洪修來說,葉婉兒就如親生妹妹一般,地蛛精的毒非常烈,立馬他的臉就變為了青紫色。百度搜索


    血灑落在她的臉上,葉婉兒心中一緊,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了被帶毒的觸角刺穿身體的洪修,猛然睜大眼,臉色煞白,手微微顫抖“修,修哥哥啊!!”地蛛精收迴鋒利的腳,失去生機的洪修似斷了線的木偶倒下,葉婉兒抱著漸漸冰冷的身體失聲痛哭:“不,不要”瞬間一道清淨的靈力從她身上震散開來,一瞬間甚至引起了天地異變。


    糟了!再這樣下去,這個葉婉兒會入魔的,她本身上一世為仙,若是入魔我從房頂一躍而下,在地蛛精在此刺向葉婉兒的前一秒聚靈飛躍而過,劍指直指地蛛精眉心的精元“嘭!”隨著靈氣的匯入地蛛精爆炸開來,我一把抓住它的精元,落地迴身便一把打昏了葉婉兒,轉頭望了一眼癡禪,這世間恩恩怨怨沒有人能說得出,若說他錯了,可是若不是葉丞相查錯了案子,或許倉原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洪修從小話少,而葉婉兒又是葉家的獨女,所以葉婉兒從小就纏著洪修,洪修每次進宮陪太子練習都會給她帶吃的,會在燈會時給她買冰糖葫蘆,他答應帶她行走江湖,會給她娶一個漂亮溫柔的嫂子,最終卻不過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一天葉婉兒失去了一切。


    不久太子便來將葉婉兒帶走了。


    因為是妖襲擊,清源寺的人並沒有收到牽連,可是此事過後清源寺的名聲再不如以前了,戒空知道一切都是癡禪設計好的,地蛛精是他放走的,這一切究竟是命,還是是對還是錯?


    可是當初不正是葉丞相害了倉原嗎?沒有人能告訴他,他該怎麽做。百度搜索葉丞相死了,百姓皆為祭奠,還有人到寺中為他禮佛,那時戒空第一次去認真的聽葉婉兒的父親,為官清廉,為人剛正,當初倉原一案是被奸人設計讓他查到了假的證據,他不過隻是如實稟報了罷了。


    如今戒空知覺得雙手沾滿了血液,怎麽也洗不幹淨了,如此便感覺玷汙了佛法,請求還俗,在此被駁迴,而葉婉兒卻每夜都出現在他的夢裏,在夢中她一直哭一直哭,後來的日子他一直如舊的參禪卻根本沒有人懂的他心中的苦。


    後來刀客隻問了癡禪一句“癡禪,你覺得自己真的是對的嗎?”


    葉婉兒昏迷了三天,太子一直在照顧她,我坐在窗子上,看著這位當今的太子爺,他起身對我行了一禮道:“謝姑娘救命之恩。”我托著腮幫子看著沉睡的葉婉兒,淡淡歎了口氣,旋即看著這位太子爺道:“何必呢?太子爺。”他愣了一下,我跳下窗台看著他道:“太子爺,借癡禪這隻手殺人,非常高明,看來你去過客聚來見過那個無所不知的樓主了吧?”


    太子目光一沉,我“嗬嗬”一笑道:“太子不用擔心,我並無其他意思,你與丞相的關係,的確不好出手,所以你才上演了那麽一出戲,你們的事我倒不感興趣。”說罷,我歎了口氣轉身從窗口一躍而出。


    他迴頭看了眼床上昏迷的葉婉兒,皺眉握緊了手,他想在登基後實行改革,葉丞相雖然支持他,可是在這方麵太過迂腐,所以他隻能這樣。


    一轉眼秋天就到了,癡禪圓寂了,寺中無人主持大局,眾長老複議後,讓戒空做了方丈,即使成了方丈,他還是喜歡在那棵枯樹下參禪,因為這裏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癡癡的看著那棵樹,一夜聽見爆竹聲,煙花四起,絢爛綻放,但眼下並無節日,戒空問了下身邊的小和尚,小和尚揚起無暇的小臉帶著稚氣的聲音笑道:“方丈遠離紅塵並不知曉,太子的婚期定在了三日後,皇上下令舉國歡慶。”


    “婚期?”戒空輕輕開口,心中卻像被化了一刀,望著那滿空的煙火,何其的絢爛,卻是轉瞬即逝,她終究是要出嫁了,如果她穿上嫁衣一定很美吧?


    如果二月三日那一天,他再堅定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兩個人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曾經她是那麽喜歡跟著他,喜歡采來野花編製成花環戴在頭上,然後迴頭看著他嘴角一勾“和尚,好看嗎?”他隻是看著不曾迴答,其實他想說,好看,很好看!


    “呀!”小和尚驚叫一聲道:“方丈,您沒事吧?”戒空迴過神低頭一看,隻見自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手被割傷了,血液緩緩流下,蒼然一陣苦笑道:“無礙!”


    在大婚的前一天,她來見了他,她十六歲了,十三歲她對戒空說過,等到十六了,她便要嫁人,穿上一身的嫁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生一個孩子,相夫教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戒空坐在佛像前誦經並未說一個字,閉著眼睛,轉動這手中的佛珠,那一天出奇的靜,她隻是寂靜的坐著,似乎是不存在一般,有時便趴在香台上看著戒空,依舊一身的白衣青衫,身披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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