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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唿唿”的吹落了漫天的鵝毛,華飛負手獨立在豔紅孤燈下,凝望著陋室外黑漆漆的夜空。眉緊鎖,唇緊閉得良久無言。


    一襲貼身黑衣彰顯著傲人身材的張得梅,卻正好端了一碗,泡好了的杜仲酒入內,要來給他補養身體。


    突見得他皺眉沉思,乃不敢做聲的輕輕收住了腳步,靜靜的端著酒侍立於一旁,隻恐驚擾到了他的思緒。


    劉表方麵傳來的消息,對於戰局的關係,委實太過於重要。良久之後,華飛轉了轉掌中微涼的佛珠,“唉!”的長歎了口氣。


    張得梅見他自沉思中醒來,乃柔聲喚道:“飛!何事於心,為何長唿短歎?”


    華飛聞聲迴頭,見她婷婷玉立的端酒站在身後。乃展顏微微一笑,擺手說道:“沒什麽,隻是偶有所感罷了。你幾時來的,怎麽也不叫我一聲,站了很久了吧?”


    說著伸手便要來,幫她接過酒去。張得梅嫣然一笑,卻閃身避過,自顧嫋嫋婷婷的走到桌案邊上,把酒置於案上。


    迴首白了他一眼,佯嗔道:“你曾對我說過,一份憂愁若由兩人分擔,便會降為半份憂愁。如今你有心事,卻不肯對我明言。想來,定是你的心中看我不起罷了。”


    華飛聞言略作沉吟,乃道:“我非是看你不起,隻是邴原來信,說那劉表不肯發兵相助,我怕你擔憂而已。”


    張得梅聞言,張圓了櫻桃小嘴,失聲叫道:“劉表為何不肯派兵相助?咱們和他不是定了攻守同盟條約的嗎?”


    華飛長歎了一口氣,負手說道:“是我失考慮了。”


    張得梅睜圓了水靈靈的大眼,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華飛笑道:“劉表和咱們雖然有同盟之義,可是讓他就這樣派兵來幫我們守汝南,未免太過於想當然了也!”


    張得梅伸素手,輕理了一下秀發,眨了兩下眼睛道:“何解?”


    華飛負手道:“幫我們守地,若是敗了的話,他自然也會損失慘重。而就算是勝了,對他又有何益呢?”


    “是啊!”張得梅低頭沉思著說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換成我呃……”


    說至此,她猛然一頓,抬螓首睜大了雙眼,左右急動著盯著華飛。脆聲辨道:“換成是我的話,為了你,那就算是再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肯定是要做的!”


    華飛看她著急分辨,寵溺一笑:“可惜劉表不是你!這種無益之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張得扶劍怒道:“然道他這般負義背盟,就不怕為人恥笑不成?”


    “當然不怕!”華飛擺了擺手苦澀的道,“無論是說內部不穩;又或是言武陵蠻族不寧;這都足以讓他做為,實在抽不開身來相助的借口,又何懼人笑?”


    說著他略頓著,轉了轉佛珠又道:“況且劉表坐擁荊襄八郡,貴為一方諸候,又有幾人膽敢嘲笑於他呢?”


    張得梅聞言,默然無語。半晌才幽幽道:“要不,咱們給他送點禮物?”


    “禮物?”華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劉表身份尊貴,又有什麽禮物可以打動得了他?況且我這汝南眼下有近百萬張口,在嗷嗷待哺。又哪有禮物,可以送給他?”


    張得梅聞言,滿臉擔憂的看著華飛,淒聲道:“劉表不肯相助,而敵軍又如此勢大。兵力猶有二十萬餘人,更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增兵。”


    說著她略停了一下,垂頭幽幽說道:“而且敵軍猛將眾多,而我軍勢弱又無外援。卻該,如何是好?”


    華飛知她辛勞,不願意讓她再擔著心。乃伸手撫了撫她微涼的俏臉,柔聲道:“勢弱隻因多算勝!你不要擔心,一切有我。不用太久,我自然會想到辦法,讓劉表心甘情原的出兵相助。”


    這一夜,華飛陋室中的燈光,徹夜不息。值夜的何曼從親衛的手中,輪換著接過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張得梅在下半夜時分,火急火燎的出了門。半晌之後,便幫華佗背藥箱挎著大葫蘆,急急的又帶雪而歸。


    華佗還沒進門,就聽得屋內一陣‘嘩啦啦’的水響。進得門來在豔紅的燈光照耀下,正見得華飛滿臉通紅,頭頂上有絲絲白煙隱現。


    華佗見了這般情況,連忙張嘴就要說話。卻冷不防,被一直在旁的看著的何曼,突然伸出大手,一把就給他的嘴給捂了個瓷實。


    華佗大怒,瞪大了眼睛,全身奮力就掙紮。何曼一把拖離陋室之門,自有張得梅輕輕的又掩了門戶。


    這邊何曼,卻盡量放低了聲音對著華佗噓道:“噓!主公在想事情的時候,最怕有人打擾。我一會把手放開,你千萬壓低了聲音說話,聽懂了沒?”


    華佗滿臉漲得通紅的,對他急急眨了兩下眼睛,嘴裏“唔唔”的叫了兩聲,示意他明白。何曼又看了他一眼,這才鬆開了捂得緊緊的大手。


    “嘶……呃”都快要翻白眼了的華佗,連忙張大了嘴巴,猛的長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入腹。


    突然,跳腳戟指著何曼,張嘴便待要罵。


    卻又急急的變指為掌,自己捂著大嘴,轉頭向華飛的居室看去。轉了兩下眼珠,迴過頭來對著何曼壓低了聲音罵道。


    “恁娘的!你個笨大個,你捂老子的嘴,那最少也得給老子留個鼻孔出氣吧?你他娘的,把老子的嘴和鼻子全給捂上了,叫老子拿什麽唿吸?”


    何曼眨了眨一雙牛眼,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碩大的手掌,抬頭又看了看華佗的臉。想了想,伸開大手掌,又向著華佗的臉上罩去。


    華佗嚇了一跳,連忙閃身避開。卻聽得何曼說道:“對不住了華醫曹!您的臉實在是不夠大,俺這一掌就給捂瓷實了,您別見怪!”


    “恁娘!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長了張大臉蛋?”


    華佗無奈的對著這憨人,猛翻白眼。卻聽得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問道:“華醫曹,主公他沒事吧?”


    華佗聞聲迴頭,見張得梅雙手互絞著衣襟,卻拿一雙微有些紅的大眼睛,正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嘖!我說得梅啊,你自己不就有一身的醫術?看主公的這個樣子,那明顯就是因為用腦過度,腦部的氣血在不斷運行,從而產生了太多了熱量。”


    說著華佗雙手輕捂著,續道:“這才會臉部通紅、頭冒白煙、就這些跡像憑你的醫術,應該不難看得出來的呀?”


    張得梅卻不理這些,隻跺著小腳急聲問道:“你說這麽些做什麽?我是問你可有什麽好辦法,可以讓他快點好起來?”


    華佗一翻白眼,攤雙手道:“這還能有什麽辦法?要麽讓主公先別想了停下來,要麽就隻有不斷像他那樣用冰水濕巾,冷卻頭部而已。”


    說著,他衝著何曼一瞪眼,低聲叱道:“笨大個子,你還不快去幫主換水,還站著看什麽?你會醫術嗎,在這湊啥熱鬧?”


    何曼一縮脖子,轉身急急而去。而張得梅在與華佗相商之後,無法可施。隻得請華佗就在附近休息,自己卻一直守護著滿臉通紅的華飛。


    冬十二月初三日,徐州的曹豹接到了劉備書信。在得知劉備兵敗之後,曹豹暴跳如雷的痛罵了一番,華飛的狡猾與劉備的無能。


    然而,劉備在盡表忠心的書信中,那最後一段的話,卻也引起了曹豹的深思。


    “華飛,乃是我徐州之心腹大患。若是此時三方聯盟,猶除不得華飛的話,將來華飛緩過勁來,勢必將會給徐州帶來巨大的災難!備懇請主公再拔精兵,前來相助備滅殺此獠,以解此心腹之患。”


    曹豹覺得劉備說得非常在理,要是華飛緩過勁來,那麽他做為此次三方聯盟攻打汝南郡的,始作俑者。無疑,是會受到華飛最重的忌恨的。


    思及此,曹豹便待下令增派精兵,前去相助劉備滅了華飛。卻突然,想到徐州的精兵已是不多,若是再調給劉備。那他曹豹的手中,豈不是要無兵可用?


    而當曹豹在患得患失時,想嚐點腥味的袁術,卻命令其麾下的紀靈率兵渡河,迴到淮南去幫他就近尋找失眠的‘解藥’。


    常言道:“什麽樣的將,就能帶出什麽樣的兵。”上梁不正下梁歪,袁術不正紀靈卻也不正,那們倆帶的兵自然,也就都不是什麽好貨。


    他們這一渡河,淮南的北山一帶,刹時就響起了,淒慘的哭嚎聲;憤怒的咆哮聲;以及無助的啼哭聲。


    紀靈自己先搶了個,水靈靈的大姑娘,複又縱兵劫掠,整得淮南北山變成了人間的地獄……


    而這一日,退燒了的華飛在排除了各種想法後,最終製定了戰術。先有數騎一人雙騎的,帶著華飛寫給劉表的親筆書信,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奔赴襄陽城。


    隨後,魯肅率領諸曹們,動員鄉親們中的精壯漢子們,一起為家、為鄉做些貢獻。


    而汝南各大軍事重鎮主將,亦皆前後接到了華飛的命令。張得梅首先奉令與伍旭南下潁上縣城,準備接替陳到,再調陳到返迴固始。


    許褚也得到何曼的接替,隨時準備著,要重新迴到華飛的身邊聽令。同時,華飛麾下的八部屯田兵,各自分兵一半,準備要暗中向著固始縣城匯聚。


    太史慈與麋竺奉令於眾軍之中,挑選善騎之輩,把騎兵部隊增加至七千人。徐盛所部水軍亦做好了,隨時順潁水而下,直至固始縣前聽候命令的準備。


    陳登則是奉令嚴密監視潁水東岸,剛吃下整個潁川郡的曹操大軍動向,若有發現不對勁的苗頭時,便須馬上向華飛匯報消息。


    初四,魯肅組織得兩萬青壯,分赴華飛麾下的八部屯田兵營。八部挑選出來的屯田老兵們,馬上奉令開拔。


    初四夜,陳到提槍上馬,許褚揮刀躍騎。潁上重鎮,防守袁術的兵力銳減一半。


    初五晨時,固始縣城麾旗招展,大軍雲集。徐盛奉令順水南下,華飛親率三將引軍出城,渡河東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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