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初四的清晨,屯軍於穀城的華飛在早早的起身洗漱過後,正於滿是花草芬芳的城樓上方,看著自軍的鐵騎們沭浴著溫暖的朝陽,在“嘰嘰喳喳”的清脆鳥鳴聲內歸來。


    “主公,您這迴估計是算差了一把,”邊上的許褚見得馬超、薑炯引軍而歸,乃在華飛的身邊咧著大嘴的樂道,“昨晚上那曹軍壓根就沒有來啊,哈,哈哈哈哈。”


    “我算錯了你很高興?”華飛斜了這興災樂禍的愛將一眼,才又施施然的道,“我可沒說昨晚上曹軍就一定會來偷城,隻是說有可能而已。”


    “呃!”


    許褚張著大嘴登時就愣住了,這才想起來昨夜華飛收軍後給哥幾個安排任務時,確實是這麽說的。


    卻在轉眼間就又揮著粗壯的手臂高聲嚷嚷:“不對,不對,俺說主公,您這也未免太過於狡猾了些!”


    “嘿!”華飛訝然的轉頭望著許褚就問道,“你這家夥怎麽還敢說我狡猾了呢?”


    許褚張嘴就亂嚷嚷,這要不是華飛知道他就是一個心直口快且文化不高的大老粗,還以為他這是在罵自己呢,啥叫狡猾啊?


    “不錯,您說這話就是太狡猾了,”許褚卻依然未覺察到自已的口誤,還在揮手不服的高聲道,“啥叫有可能啊?那就是說曹軍來了是叫您給猜中了,


    可要是沒來的話您卻也沒有料錯,您就是說這種滴水不漏的話,來蒙俺們這些沒什麽文化的人罷了。”


    說到這裏他略停了一下,才又不爽的高聲道:“虧您還那麽鄭重的吩咐馬超、薑炯和馬鐵,說什麽要是曹軍偷至的話讓他們不可輕舉妄動,


    隻可讓薑炯和馬鐵引軍先探清敵之虛實,且還要馬超按兵不動的隨時準備接應,以防止狡猾的曹軍們有詐。”


    華飛算是聽明白了,許褚這家夥純粹就是因為自己的話模棱兩可而不服氣罷了,乃準備對他詳細的解釋一番,卻突然想到許褚不求上進隻怕將來難當重任。


    乃先不作聲的輕輕轉了兩下掌中微涼的佛珠,這才笑眯眯的對許褚開聲道:“仲康,我說有可能你不服氣是不是?”


    許褚有些不解的望了眼華飛,不明白自己這主公今日怎麽忽然就遲鈍了起來,就自己這態度還有那些說出來的話,那能是個服氣的樣?


    思及此,他乃梗著脖子的高聲道:“您說這等對也是對,錯也是對的話,那俺當然不服氣!”


    “既然你不服氣,”華飛依舊笑眯眯的對許褚開聲道,“那我就說個絕對會發生的事來讓你服氣,你看怎麽樣?”


    許褚卻不懂得這笑眯眯他就不是個好東西,隻是大感興趣的亮著雙目,張嘴就問道:“您要說啥事?”


    “嗯……”華飛存心逗他,乃佯裝沉吟的先思索了一會兒,才開聲道,“我想說不久後,那曹操就會派人前來求見於我。”


    “嗯?”許褚眼睛瞪得滾圓的高聲道,“怎麽可能,現在曹操可正和俺們幹著仗呢?”


    華飛擺手道:“你別管可能不可能,我就問你信不信?”


    “不信!”許褚把頭轉向一邊的衝華飛,擺出了一副你休想騙俺的姿態。


    華飛卻笑道:“那好,既然你不信,那你敢不敢和我打個小賭?”


    “打賭?”許褚立馬轉過頭來的瞪著華飛問道,“您想怎麽賭?又用啥來跟俺作賭注?”


    “好嗎,你這家夥上次就險些被法正給賣了,居然還不長記性,現在還真想要跟我賭?”


    華飛見了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暗笑,卻開聲道:“就賭曹操在不久後會派人來,要是我輸了的話就賠給你一壇子好酒!”


    “好酒?”許褚目射神光的大叫了一聲,立馬就“咕”的吞了一口讒涎,張嘴就待要答應下來,卻突又不放心的問道,“那要是俺輸了呢?”


    華飛輕輕擺了擺手的帶起一陣淡淡檀香,輕描淡寫的道:“也不要你做太難的事,隻需在一個月內當著我的麵默一遍《孫子兵法》便可。”


    華飛說得輕鬆,許褚也就聽得輕鬆,乃不太在意的揮手重複了一句:“哦,原來是隻需要一個月內當著您的麵默……”


    隻重複到這裏,卻隨即猛的咬住自己舌頭的瞪大了虎目看著華飛,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主公,您您,您讓俺去默寫那,那那《孫子兵法》?”


    “對啊,”華飛也瞪大了眼睛的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許褚猛一梗脖子,衝華飛斬釘截鐵的擺手道:“那俺不賭!”


    “別啊,”華飛連忙伸手衝許褚道,“這好不容易的才有時間和你小玩上一把,你怎麽還不賭了呢?”


    “不賭不賭,堅決不賭。”許褚把頭搖得直如波浪鼓一般的連聲道,“俺早就戒賭了。”


    心中卻暗道,開玩笑!那《孫子兵法》老許都字都認不完全,還要俺搞默寫?那不得直接要了老許的命去?


    華飛見狀卻也不來強迫於他,隻是施施然的負手道:“兩壇好酒賭不賭?”


    “不賭!”許褚不為所動。


    “三壇。”


    “嗯……不能賭。”


    “四壇。”


    “這個這個,俺還是不賭。”許褚猛的握拳高聲。


    華飛隨即再提成本:“最後一次,五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說好酒就絕對是好酒,那酒味保證醇香綿厚。”


    許褚頭上的青筋亂跳,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不吭聲,正在此時馬超頂盔貫甲的引著馬鐵與薑炯上了城牆。


    邊急步而來邊高聲對兩人問道:“主公、仲康,你們倆在說什麽呢?這又是五壇又是好酒的?莫非主公要賜酒不成?”


    “主公,俺和您賭了!”


    許褚見得馬超到來,心知這貨也是個好酒的,乃擔心他會搶著和華飛賭一般的張嘴就答應了下來。


    卻忽又想到有些不對的再次瞪大了雙眼的張嘴急道:“慢著,主公您剛才說不久後又是個不確定的詞,您可不能蒙俺。”


    “好,”華飛信心滿滿的擺手道,“就以今日為期限,日落之前要是曹操不派人來的話,那就算我輸。”


    許褚連忙伸出手掌的對華飛高聲道:“成交!”


    華飛目地達成乃笑眯眯的與他擊掌為誓,邊上馬超好奇不已的連聲詢問,當他得知兩人打賭的情形後,


    乃為之叫撼不已的拿手拍著大腿道:“卻是讓仲康這廝給搶了先去也,如此賭法休說是五壇了,隻需一壇某就敢和主公您賭。”


    “哦?”馬超近日履立大功且年少可塑性強,華飛正有意要栽培於他,聞言乃雙目大亮著道“孟起你也想賭?”


    “賭,”馬超急伸手掌的急聲道,“這種必贏的賭法如何不賭?”


    華飛笑著看了他一眼,才開聲道:“好,我就和你也賭上一把,賭注同上!”


    馬超生怕他反悔一般的連忙和華飛擊掌,正當“啪”的一聲輕響傳出時,突有警衛大叫“報”字的奔上城牆。


    “不是吧?曹操這麽快就派人來了?”


    許褚與馬超都嚇了一大跳的同時發聲驚問。


    來報警衛聞言一愣,卻搖著頭的對華飛施行稟道:“主公,右安東將軍楊任已經奉命率其所部進駐東函穀關,同時傳來長安右軍師將軍法正的信件請主公過目。”


    “唿!”


    許褚與馬超這才把心放迴胸腔的長出了一口氣,華飛接過信件拆開看視,卻原來是法正稟告已經依令讓門下督——馬休,組建五千屯田軍並進駐西函穀關駐防的事情,


    同時徐庶與太史慈已經由荊州啟程向長安迴轉,法正請示是否按原計劃派出早已經準備妥當的龐德所部取道諸羌前往涼州?


    華飛得信心中既期待又埋怨徐庶,因為徐庶並沒有說明他這一次荊州之行,招攬人才的戰果究竟如何?


    卻又因法正的請示而陷入了沉思之中,至於許褚與馬超則都是巴巴的在盼著那剛剛才升起的太陽,希望它能早一些落下山去,因為默寫《孫子兵法》對二人來說實是太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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