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這程昱依然中氣十足,那臉皮明顯就要比王朗厚得多,自詡罵功絕不如諸葛亮深厚的華飛,也明白指望能罵死程昱的計劃已經落空。


    況且就算能罵死程昱又如何呢?要知道老曹的臉皮那可一點兒也不比程昱薄,華飛在清涼的夜色裏心思電轉。


    以程昱那狠辣的心性,要是自己當真揮軍攻城的話勢必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雖然這些人不是自己治下的百姓,


    可來自後世的華飛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個決心,所以說攻城已經是絕對不可行的一條道路,那麽又該如何來對付曹軍呢?


    良久之後,心中有了決定的華飛,在許褚和洛陽眾百姓們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下達了收軍的命令。


    “哈哈哈,華飛豎子你果然宅心仁厚,不,你不過是婦人之……”


    洛陽城頭見得華飛拔馬西行的程昱,忍不住放聲大笑的指著城下大叫,卻似乎被人給一把捂住了嘴的又沒了聲音,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譏笑華飛是婦人之仁。


    隨著華飛拔馬迴身的許褚,當場就為之勃然大怒的放聲怒吼:“主公,程昱那老龜孫得了便宜還在那賣乖,不如咱們這就迴頭去揍得他個眼斜嘴歪?”


    “仲康先不要著急,”火把光下的華飛滿臉含笑的擺手道,“這一戰還沒有結束,程昱現在笑得開心,可將來他隻怕隻有哭得更為淒惶的份。”


    “哦?”許褚虎目放光的衝華飛急問道,“主公您有妙計可以收拾那個龜孫?”


    華飛笑而不答的反問道:“仲康,我們這一次出兵的收獲你覺得怎麽樣?”


    “呃!”許褚見問乃眨了眨眼迴想了一下,才興奮的握拳揮手道,“這次主公引軍東進,最初的目地褚記得隻不過是為增援東函而已,卻不料陰差陽錯的和曹操在穀城大打出手,


    到如今不僅保住了東函穀關更是打得曹軍大敗的連奪了穀城與平陰二縣,而且還繳獲了大量曹軍的軍糧、銀錢、戰馬和輜重等物,可以說已經大獲全功。”


    許褚的話聲一落,華飛便笑問道:“就隻有這些嗎?”


    “呃,還有啥嗎?”許褚又算了一遍,卻瞪大了雙眼的一臉茫然。


    華飛見他一臉麽麽噠的可愛樣,不由得笑著提醒他道:“剛才程昱他們都管我叫什麽?”


    “您是說?那個豎,豎,豎子?”


    “……你妹!”聽著許褚這膽怯的試探,華飛無語兼大怒的揮手道:“不是這個,除了豎子之外還有什麽?”


    “那,那那,那就隻有程昱個老龜孫管您罵混帳東西了。”


    “哇操!你這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合著老子存心找罵來了不是?”


    華飛爭些暴走的邊暗罵著,邊瞪目怒視著身邊的這一根筋愛將。


    許褚見狀也心知自己猜錯了,乃伸手哢哢的猛撓著自己那冰涼的頭盔,卻忽的擊掌大叫道:“俺想起來了,他們都管您叫右將軍!”


    “這不就對了嗎?就是天子親封兼曹操承認的大漢右將軍,你這拙貨,這麽大的好處你居然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華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許褚一眼,心中打定了主意的不和許褚說,自己在城下狂罵程昱的用意之所在,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自己今日當著十餘萬軍民的麵在城下一番大罵,將來必然會流傳四方,


    程昱今日的做法看起來聰明實則給曹軍埋下了禍根,那麽等將來自己兵精糧足再揮東進時,誰笑誰哭就還在兩說之間,


    隻是這樣的道理去對許褚這等理解理能力有點問題的人說,那簡直就和自尋死路差不多,所以華飛才沒有打算解釋給許褚聽。


    卻聽得許褚又不解的問道:“可是主公您升官又和收拾那程昱有什麽關係呢?再說您就算升再大的官,也休息從皇上和曹操那拿到一粒米糧的俸祿,您又高興個什麽勁呢?”


    “呃!”


    聽了許褚的話,華飛這心裏直比吞了隻蒼蠅還難受,可是許褚卻也沒有說錯,別說是拿不到一粒米糧的俸祿了,


    自己還得掏出去更多的俸祿哩!有道是水漲則船高啊,自己升了官,那這幫跟著自己在混的兄弟們也必需得升官才行啊!


    想道這裏華飛顧左右而言他的對許褚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升任大漢右將軍後,給仲康你封了個什麽官嗎?”


    “啊?”許褚聞言登時來了興趣的急問道,“主公您給俺封了個啥官職?大不大?”


    華飛看了許褚一眼,有心刺激於他的施施然道:“你這家夥平日裏總不願意動腦筋的搞得有勇無謀,所以雖然久隨於我且有戰功無數,卻因不思上進而隻能封個不大不小的官。”


    “嘎!”許褚聞言大感失望,且因華飛說的得事實而無話可說,卻在片刻後就試探著問道,“叔侄代主公執掌著第二軍團,俺是不敢指望和他比的。”


    華飛眼望西麵的道:“陳到有勇有謀且又深明兵法更兼好學上進,這次我給他擬定的官職是,佚比二千石授銀印青綬的右征南將軍。”


    許褚聞言暗自咂舌,佚比二千石,陳到這迴可是弄了個隻比自家主公低一級的大官,卻又對華飛奇道:“為何這征南將軍之前還加一個‘右’字?”


    “無他,”華飛擺手道,“現在朝政不明連封個官都挺混亂的,而我的封號又是右將軍,所以我就在各將的封號前麵都加了這‘右’字以示區別。”


    “哦,”許褚恍然,卻又對華飛問道,“叔侄為征南將軍,那子義呢,子義您封了他個啥官職做?有沒有俺的大?”


    華飛心知他和太史慈素來爭功,所以才會急於問這老對頭的官職,卻笑著繼續刺激他道:“子義也是有勇有謀且知道要上進,所以他的官職比你高,是和陳到同級的右征北將軍。”


    “那興霸呢?”許褚大驚的忙又開聲急問。


    “甘寧有勇有謀且能獨掌水軍的於水上無敵,所以任右征東將軍。”


    “文長?”


    “魏延統山地精兵獨成一軍,封為右征西將軍!”


    “張任呢?”


    “智勇雙全任右鎮東將軍,是從二千石的大官,這官職比你要大。”


    “文向?”


    “有勇有謀善統水軍所以任右鎮南將軍,與張任同品,官職還是比你大。”


    許褚又連問了數人,華飛都一一的解答,許褚登時都快哭了,卻原來華飛在升任右將軍後考慮到據說當年什麽都好的霸王之所以會敗給流氓一般的劉邦,


    其中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就是因為霸王他老人家吝於封賞,常常要把封賞眾將的官印把完到缺角才舍得給人。


    華飛覺得且不論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但是這裏麵反映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封賞一定要及時,不要讓人家眼巴巴的等著,那會寒了眾將之心的。


    所以他一得到官職後就乘著眾軍在準備攻城之時的間隙,擬定了眾將的官職以慰勞眾將的辛勞,


    由於他自己為類似於所世的三品官,所以他麾下們中能官居四品之四征四鎮者,除了以上所說的陳到等人外,還有統兵一萬鎮金城的右鎮西將軍嚴顏。


    至於相當於五品,比二千石授銀印青綬的四安四平則分別為:右安東將軍——楊任,右安南將軍——吳儀,右安西將軍——龐德,


    右安北將軍——伍旭,右平東將軍——霍峻,右平南將軍——劉僻,右平西將軍——樸胡以及右平北將軍——閻行。


    許褚倒不是計較官職的大小,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居然比那憨貨伍旭的官職還小,這未免也些太過於丟人,


    乃急聲衝華飛問道:“主公啊,您就直說了吧,您到底給俺封了個啥官?您這一口一個比俺大,一口一個比俺大的俺實在受不了啊。”


    華飛見他終於著急上火了,乃大感欣慰的笑道:“仲康你忠心梗梗且武藝高強,本可獨擋一麵的為我分憂,


    卻隻可惜因為太不愛動腦而讓我放心不下,所以這次我隻給你定了個千石的雜號將軍,那就是銅印黑綬的右領軍將軍。”


    說到這裏,華飛又擔心許褚會因飽受打擊而傷心失望,乃又急忙安慰道:“不過仲康你可以放心,


    隻要你以後肯多動腦子的好好學,將來我肯定會讓你和子義、文長、叔侄等人的官職都不相上下。”


    卻不料華飛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許褚高興得放聲哈哈大笑得令華飛都大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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