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漸紅風清涼,哄堂的大笑聲中,華飛見得馬騰羞怒的死擰著馬超的耳朵不放,想起馬超的一番好心乃連忙製止了馬騰。


    這恨鐵不成鋼的馬征西因為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給當眾揭了短,而在眾人的大笑聲中一張老臉發燙得都掛之不住,


    對自家那捅破了天機的小崽子那可是下了狠手的,要是再不製止的話,隻怕這英俊而瀟灑的西涼錦馬超就要變成了一隻耳了。


    所以華飛在製止了馬騰後先是對馬超表示感謝,說什麽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要是落入那喜歡漢家郎的羌女之手,隻怕會清白難保,今幸得小馬將軍仗義提醒飛感激不盡雲雲。


    倒把個馬超給說得眉開眼笑得連那耳朵火辣辣的疼都渾不在意,隻顧連連擺手的謙遜不已,一時間倒是對解了自己之圍的華飛大起了好感。


    華飛卻因見得馬騰還愣在原地的進退難決,心中知道他極為的尷尬,又見眾麾下們紛紛忍著笑的模樣,生恐他們會事後繼續調笑馬騰。


    乃舉木“砰”的一擊桌案高聲道:“征西將軍本身就武藝高強,況且當年身統西涼十萬之眾,若是征西將軍真想翻臉的話,又哪裏是區區一介女子所能收拾得了的?”


    眾人聽得這話都覺得要不是馬騰有意相讓的話,即便馬夫人武藝再高,到了後期也休息能收拾得了位高權重且又擁兵一方的馬騰。


    當然也有人覺得,又焉知不是馬騰由愛生怕或是懼內成性的緣故?


    卻聽得華飛又道:“據我猜測這分明就是征西將軍心感馬夫人相從於貧賤,努力為他操持家業養兒育女的甚是不易,所以才處處相讓而已,卻不知道我猜得對是不對?”


    “對,對對對,我主就是聰明,猜得是一點兒也沒有錯,想我馬壽成要不是念著那臭婆娘的好,又豈有任欺負的道理?”


    馬騰聽得華飛相問,連忙“呯呯”拍胸脯便豪氣萬狀的迴答,這可不敢說華飛猜錯嘍,要說華飛猜對的話那就是自己相讓著臭婆娘,並且還有不棄糟糠的美譽;


    可要是說華飛猜錯了的話,那自己就是個妻管嚴的窩囊廢,非得落上個懼內的名頭不可,事關男子漢大丈夫的清譽,他可不敢待慢。


    華飛微微一笑的又說了些,征西將軍對糟糠之妻如此不離主不棄的相敬如賓,正是我輩之楷模的話,幫著馬騰化解了尷尬。


    隨即語鋒一轉的對著馬超繼續詢問羌人的習俗,經過好一陣子的談話,雖然馬超說得淩亂無章,


    然而華飛還是由談話中總結出了,此時的羌人民風剽悍得隻以強者為尊,生活方式以放牧和打獵的方式居多,所以他們很少有穀物可以食用,


    而且在他們中間並沒有法令的存在,而是以強者為豪弱者附之的生存形式,生存在這個世上的,華飛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那生存條件自然是惡劣至極。


    聽完了馬超的述說後華飛又對馬超笑問道:“當年孟起少年時是怎樣前往羌族找他們的勇士比武的呢?”


    “那還不簡單?”馬超大手一揮道,“馬某人當年就帶著數十隨從,隨便捉了個會說羌語和西南官話的家夥,到了人家的寨子外頭把大旗往地上一插。”


    說到這裏他虛拳做了個插旗入土的姿勢,才又對眾人道:“然後讓那個捉來的家夥扯開嗓子的往寨裏頭嚎兩聲,


    ‘裏邊的慫貨們都給老子聽好嘍,西涼馬孟起上門挑戰來了,有本事的就都出來與我大戰上三百個迴合’,


    那家夥每到一處都跟捅了馬蜂窩似的,隻要一嗓子下去,保準他們寨門大開,精壯盡出啊!”


    華飛聽得瞪大了雙眼的急問道:“群毆嗎?”


    “那不會,”馬超擺手道,“這幫羌人雖然有些小狡猾,然而還是很講信用的,說好了來找他們比武,他們隻會挑寨子裏頭最強的勇士出戰,


    隻不過馬某人挑遍了西北放諸羌,他們愣是沒有一個能在馬某的槍下走上百合的,他們又極為的尊敬勇者,


    所以馬某是走到哪都受到了熱烈的款待,還得了個神威天將軍的名頭,倒是讓大家見笑了,哈哈,見笑見笑。”


    年輕的馬超笑嗬嗬的對著眾人抱拳謙虛,華飛卻是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陷入了沉思之中,五胡亂華羌族是參與其中的一支,


    然而據史上所說,真正兇殘的把漢人當食物吃的並不是他們,而是五胡中的匈奴、鮮卑和羯這三個種族。


    他那侍立於階下的眾麾下們大半都是人精,見得華飛詢問這些羌族的消息,又哪有猜不到他正在想著對付羌族的辦法。


    富有智謀的法正先開聲道:“主公,羌人本來就是歸附在我大漢麾下的一個種族,而且與漢人同為炎黃的子孫,可以說是同根同源,


    我大漢更曾對他們設‘護羌校尉’協助大鴻臚對他們進行管轄,隻是羌人多有反叛,然而西漢時我朝軍力強盛且又定都在長安,對西北的控製能力極強,


    朝廷屢次派兵對他們進行鎮壓,效果倒也極其顯著,隻是後來我朝遷都洛陽後因各種原因而漸漸的對他們失去了控製,這才有了持續將近百年的羌亂。”


    “照孝直的說法,那幫子混蛋不就是個吃硬不吃軟的龜孫?”堂下許褚躥將出來的揮手大叫道,“既然對他們進行鎮壓的效果都極其顯著的話,那諸願請令率兵前去對他們實行鎮壓。”


    “唉!這貨雖然屢經調教卻奈何終究已經定了型,雖然變得略聰明了一些,這智商終究是讓人著急啊!”


    華飛見得許褚虎目放光的掃視眾人,整一個就是怕人家和他搶軍功的護食樣,不由得暗自的歎息了一聲。


    階下炳老夫子聽得許褚這話立馬不幹的跳將來,用手中的竹卷指著許褚就叱道:“鎮壓鎮壓,你個殺才也就隻知道想立軍功,


    有道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可知道一場大戰下來要死傷多少人,又要用掉多少錢糧?眼下我軍正因連續的大戰而急需恢複元氣,


    主公更是連本可乘機揮進攻打洛陽的機會都不得不暫時放棄了,你就不知道動動你那木頭腦袋好好想一想?天天就知道要引軍開戰,我呸!”


    “俺……”


    被憤怒的邴原給噴了一臉溫熱臭口水的許褚,想打又不敢動手,想罵又沒得道理,一時隻能是雙拳緊握得瞪大了雙目,卻硬是張嘴結舌的無言以對。


    因為人家說得一點錯都沒有,當時華飛指揮眾軍們打得曹操狼狽而逃,卻因內部不穩和怕誤了農時,而不得不放棄大好機會,自己卻還想著要動兵開戰,這不純粹是找罵嗎?


    炳原啐完了許褚,便不再理會於他的自顧轉身對著華飛抱拳開聲道:“主公,羌人作亂的原因眾多,然而據史料的記載,其中大半皆因是我朝處置不當所引起的。”


    “哦?”華飛心知邴原學識淵博之至而且為人公正自律,向來隻會說符合道理的話,聽得他這話急忙伸手傾身相問,“多有哪些地方處置不當?”


    “既然我主想知道這些陳年往事,”邴原抱拳說道,“那原便為我主說說史上所所記載的一些事,也好讓我主知道羌人為何常亂。”


    說至此他鬆開雙手略一拂衣袖,對著眾人朗朗言道:“羌人數亂中,曾有一亂是因為當地縣史見羌女貌美進而霸占人妻,最終才為其丈夫憤怒所殺,


    後來該縣之長不僅沒有稟公辦理,反而護短的帶人追殺兇手,進而被該羌人的部落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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