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賈詡對華飛所詢問的,乃是有關於華飛是如何去收服馬騰殘部的事情。


    當他由華飛的口中得知,華飛隻是派人把馬騰的書信送去武威給馬超後,隨即就皺了一下眉毛,卻撫須沉吟著沒有作聲。


    然而華飛卻是個見微知著的人,賈詡那輕輕皺眉的動作,並沒有能逃過華飛的眼睛,於是華飛乃開聲問道:“文和是不是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不敢!”賈詡見問連忙抱拳道,“隻是老朽覺得馬孟起年青而氣盛,且其手中尚有兩萬餘的西涼精銳在內,其本人更是在羌人和氏人中都極有威望,所以老朽總覺得此計似乎有些不妥。”


    “嘶!”


    華飛聞言登時就倒抽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賈詡這話說得很隱晦也很客氣,然而卻是間接的指出了自己所謀中的不足,也指出了馬超的威脅。


    華飛隨即想到馬超雖然英勇無比,然而為人卻是魯莽得很,所以他很有可能像賈詡說的一般起他那兩萬多的兵力,再用他在羌人和氏人中的威望,而大起聯軍的前來對付自己也說不定。


    必竟年輕人大半都是不服輸和好衝動的,所謂是你要是膽敢威脅老子的話,那老子就敢帶人來砍死你,更何況是馬超這種很少吃過虧的年輕人。


    當華飛在思索時,一旁的賈詡見得他佛珠急轉,也不由得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他知道當一般的人被指出不足時,通常都會心情不好,甚至會暴跳如雷,就更別說像華飛這種手掌兵權的一方霸主了。


    然而華飛能不能逆耳的忠言?這事情對賈詡來說異常的重要,因為賈詡自知自己到現已經投過了好幾任的主了,卻全都是一幫子不納忠言的人,也導致了他今日的局麵。


    所以他要不是因為看到華飛對人極好,是絕對不會輕易出聲相勸的來做這種出力不討好之事的。


    賈詡在不安的時候,聰明過人的華飛同時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同時也明白了賈詡為什麽會在自己對他招攬時,明明有意投靠自己卻又百般推諉的原因。


    於是華飛因為感激賈詡的提醒,且又想要打消賈詡的重重顧慮,乃對賈詡抱拳躬身的大禮相謝著詢問補救的辦法。


    賈詡見得華飛對自己行大禮,不由得心中大喜著忙對華飛迴禮著道:“候爺禮重卻是要折殺了老朽也,其實老朽也是由候爺方才那用閻行來對付韓遂的計謀,而想起了馬超之事,候爺您何不照方捉藥呢?”


    “照方捉藥?”華飛聞言重複著沉吟了一下,隨即揚聲大笑著讚道,“哈哈好,文和果然妙計無雙!”


    說著他轉頭對許褚高聲道:“仲康讓人速去取千兩紋銀來,文和幫我指出了不足使得我能順利的拿下武威,我得小小的感謝一把。”


    “喏!”許褚得令高應一聲的轉頭就令人去取銀錢。


    賈詡卻為之感慨萬端的自思:“華鵬展不僅能納逆耳忠言,更是賞罰分明,真乃是世之明主也!”


    邊想卻邊連忙對華飛抱拳開聲道:“老朽不過是拾候爺牙慧的為候爺補缺而已,何敢當候爺相謝之言,至於謝禮更是愧不敢收,還望候爺收迴。”


    說著他略頓著又道:“要是候爺不嫌老朽愚蠢的話,那麽老朽願為候爺效犬馬之勞。”


    “什麽?”


    賈詡這話一出,登時引得華飛和許褚等人的眼睛都突出來了些,因為這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也太直接了。


    猶其是自兵進長安時,就一心想要收服賈詡相助的華飛,更是為之不敢置信的張嘴結舌,然而雖然這心中驚訝至極,華飛卻還是迅速的就反應了過來。


    他隨即就上前一步的就捉住了賈詡那溫暖的手,並哈哈大笑著道:“能得文和相助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以文和的多智可暫任我的軍師來協助我平定西涼。”


    “詡多謝主公的厚愛,”賈詡年近五十終於得遇明主,當下也是心情激動的高聲應道,“從今往後,詡定當為吾主之事而盡心竭力。”


    華飛聽得這號稱“毒士”的賈詡這一聲“主公”叫出,登時就如同那讒嘴的娃娃得到了渴求的密糖般的,就直甜得臉上都開了花,當下就隻懂得咧著個大嘴的在那邊連聲叫好了。


    倒是賈詡老成持重,隻在略微的激動過後,就想起剛才見到的眾人那驚訝的樣子,乃對華飛問道:“主公可是覺得詡認您為主來得太過於突然了?”


    “呃”


    華飛正高興得心都快要裂開的時候,卻突然被賈詡來上這麽一句,倒使得他張嘴結舌得有些難以迴答。


    卻聽得賈詡用他那蒼老的聲音說道:“其實這一點也不突然,因為當主公您方才對閻行說出那一句話時,詡就知道自己和主公打的賭已經輸了。”


    “哇擦!那一句?我剛才可和閻行說了老多的話,您老這指的到底是哪一句啊?”


    華飛聞言瞪著個大眼的不明所以,卻聽得賈詡再次開聲道:“主公您莫非忘了老夫當日在蕭關,是敗於何人之手唿?”


    “呃!”


    華飛聞言才知道賈詡是因為在聽得自己那一句“隻要有法正在,我就絕對輸不了”,而起了認輸心思的,因為當日賈詡和樊稠正是因為法正的奇謀,才丟了蕭關的去投靠馬騰的。


    隻不過說句老實話,華飛覺得這也不能就算賈詡的智力不如法正了。


    因為當時法正的手裏頭,那可是有著太史慈和魏延這一對堪稱王炸的猛將兄在,而賈詡的手中卻隻有個敗得連應戰之心都沒有了的樊稠。


    想到這裏華飛卻又擔心賈詡會記仇,乃連輕拍賈詡手背的道:“當時兩軍相對各出奇謀,文和雖然說是敗了一陣,卻是因為各種不利因素的存在完全不關智力的事情,還望文和您不要記掛在心。”


    “主公您誤會了,”賈詡聞言卻笑著解釋道,“老朽隻是因為曾經和法正交過手,知道他的智力可怕到了何等程度,而料定韓遂留守榆中的田樂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提前願賭服輸而已。”


    華飛聞言才知道感情是這麽迴事,卻聽賈詡又道:“眼下詡既已認主,那麽與法正便是同僚,唯有同心戮力的為主公辦事而已,又安有記恨的道理,還望主公寬心無憂。”


    華飛聽了這話,自然是心中大喜!當下乃在急召馬騰再寫招降書信,又派人以一騎雙馬的速度向著武威和令居縣城而去。


    而華飛因為心中掛念著兵力空虛卻受到曹操攻擊的關中安危,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等待招降的結果。


    而是隨後就帶著那新任的軍師賈詡和許褚等人,引著進食完畢的大軍們“轟隆隆”的蕩起煙塵,迎著芬芳的東南風急速向著榆中縣城挺進。


    而當紅日西墜暗夜降臨時,那圖人不成反被圖的韓遂,卻也督促著其麾下的親衛督戰隊們,連聲的催促驅趕著他那幫都快要困餓而死的大軍們,終於奔近了皋蘭縣城。


    然而令得他大感意外的是,暮色中的皋蘭縣城雖然還在,卻是靜悄悄得就像是一座鬼城一般。


    “豎子張橫也忒沒個眼力勁了。”饑困交加的韓遂在馬背上暗自的就嘀咕了一句。


    因為他覺得自己迴來了,那原本奉令引五千軍在負責鎮守皋蘭縣城的張橫,至不濟那也該出來歡迎一下自己才對。


    正當韓遂在心中暗自的不滿時,突見得有一騎快馬,正急速的揚塵向著自己奔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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