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天黑星亮風清涼,華飛在“唧唧”漫野的蟲鳴聲裏,眼望西南的對蘇則輕輕說道。


    “韓遂何止會暴跳如雷?閻行所部已經被我給困了這麽久,韓遂知道如果我日夜攻擊的話,閻行等隻怕會撐不下去,所以韓遂為了他這兩萬大軍們,甚至會不顧一切的去做些瘋狂的事情。”


    說著他略頓轉了下微涼的佛珠,又開聲續道:“可這也正是我所想要的結果。”


    “啥?”蘇則聞言張著大嘴的就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華飛究竟是怎麽想的?明知道韓遂會因此而瘋狂,卻還偏偏要去招惹於他。


    乃急忙又抱拳問道,“可是主公,您這又是圖的什麽呢?”


    “韓遂是個既狡猾又無義的人,”華飛在淡淡檀香味裏,望著西南緩緩的說道,“所以他應該會如我所願的給我們送來海量錢糧的。”


    許褚早已經是聽得大嘴微張目瞪圓,蘇則卻是側著頭的想了一下,才又對華飛抱拳問道:“何以見得韓遂就一定會給我們送海量的錢糧呢,主公?”


    “送與不送明日一早就見分曉,”華飛擺了擺手的邊向著臥處走去,邊高聲道,“所以我們都該休息了,早睡早起精神百倍,這樣我們才能迎接明天的事情。”


    是夜蘇則抱著一肚子的疑惑而眠,而困守在皋蘭縣城裏的閻行所部則被太史慈、許褚、甘寧和許定四將引軍,給整整的輪了一夜。


    至於那處於西南方向的榆中縣城,則在午夜時分,就響起了韓遂那滿含著怨念的咆哮聲:“華匹夫和馬壽成,你們這兩個奸賊如此的逼迫於韓某人,將來你們都必定不得好死!”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因為那個跑馬跑得快累死了的蔣石,還有成公英所派的親親信。


    都於這個時候把消息送到了,那個本來因為華飛和馬騰的聯盟出現裂縫,而興奮得睡不著的韓遂手裏。


    韓遂在摔破了許多的東西的發泄了一通之後,隨即就隨著怒火得到渲泄而冷靜了下來。


    當他冷靜下來後就發現,其實自己錯怪了馬騰,馬騰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因為他雖然以勢來自己,可那也隻不過就動了動嘴皮子罷了。


    像這種事情早已經江湖混老的韓遂是滿不在乎的,真的問題還是出在華飛的身上,因為華飛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準備要動手了。


    更讓韓遂覺得可怕的是,根據蔣石的迴報情況來看,既然華飛命令關中調動糧草支援於他,那麽華飛分明就是想要獨立來攻打自己的榆中縣城。


    本來打就打吧,自己的榆中縣固若金湯得是易守難攻,也不懼他華匹夫來打,可是精明的韓遂立馬就意識到真正要命的是,一旦華飛攻打自己的話將會出現極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所謂的鼓破眾人擂,牆倒亂人推。試想一旦自己和華飛先幹起來的話,那麽馬騰他會光站著看嗎?


    韓遂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必需向華飛屈服,乖乖的向他奉上足夠十萬大軍使用兩個月的海量軍糧才行。


    因為他明白當水混之時就是摸魚的最佳時機,所以馬騰這個也很狡猾的家夥,定然不會光著看的不對自己落井下石。


    可是毫無疑問的是,韓遂知道要是真的就這樣給華飛送上海量錢糧的話,那自己的肉將會非常的痛。


    然而當他揪著那少了一小撮的小胡子,在那清涼微風中搖曳的豔紅燈火下,思考著到了下半夜時分,卻突然就仰天發出了一陣“哈——哈——哈哈哈”夜梟般的猖狂笑聲。


    當這一陣令得小兒聽了都會夜哭的笑聲還沒完全散去時,韓遂就咬牙切齒的高聲傳令:“來人,速去傳令命蔣石馬上再去趟華飛的營寨,令他轉告華飛……”


    當夜歹命的蔣石就奉令再次連夜引著從人,打起火把的再奔皋蘭縣城而去,而另一邊亦有快馬出城急奔莊浪河渡口。


    同時整個榆中縣城也在天未亮時,就開始在韓遂的命令下,人喊馬嘶、火把高燃得為之沸騰不已。


    於是五月二十八日的上午,當清涼得如薄紗般晨霧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時候,堪比蔣石歹命的田樂早早的就渡河去求見了馬騰。


    其實田樂是罵著去的,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韓遂這個暈主,為什麽要自己早早的就去見那個馬騰。


    他可知道當一個人睡得正爽的時候卻被人給叫醒了,那脾氣是絕對好不了的,猶其更讓他忐忑的是,他很擔心馬騰此時會不會春夢正濃。


    要知道睡得正爽被吵醒就很不爽了,這萬一要是馬騰在春之夢裏被吵醒的話,那自己可當真是連小命都有危險了。


    而這個可能性又是非常的大,因為此次馬騰的軍中好像並沒有帶女人,這憋得慌的男人估計是會做這種夢的。


    萬幸的是正當他胡思亂想著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馬騰的年紀大了並沒有做春之夢習慣的原因,他聽到了馬騰親衛的召喚,而且在他麵見馬騰時,他發現馬騰的臉上也並沒有帶著怒色。


    於是田樂乃大鬆了一口長氣的在與馬騰見禮過後,就抱拳開聲道:“馬將軍,吾主聽得將軍願意念關兄弟之情上與他休兵罷戰後,心情極為高興。”


    “嗯?”大鼻子馬騰聞言詫異了一聲的瞪目衝田樂問道,“你一大早的來求見馬某,不會就為了說這些話吧?”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了,”田樂急忙擺著手的奉承道,“這麽早來見馬將軍,一來是因為小使仰慕將軍,所以想早一點再見上一見將軍的英雄風範,二來是吾主令小使前來有事想和將軍再商量商量。”


    “哦?”馬騰聞言雙眉微彎的和聲對田樂問道,“你主有什麽事情要和馬某商量呢?”


    “是這樣子的,”田樂不敢怠慢的連忙躬身而答道,“吾主說:‘他與將軍乃是異姓兄弟,所以這區區的十萬大軍兩月之糧,就算是到了將軍的手裏,卻也算不得是肥水落了外人田。’”


    說著他偷著眼的喵了眼馬騰,見得馬騰眉開眼笑得連大黃牙都露將出來了,這心中卻不由得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而為之有些躊躇。


    無奈韓遂早有嚴令,田樂雖然知道再說下去馬騰會很不高興,後果有可能也會很嚴重,卻也因上令不可違而隻能是頭皮發緊的硬上。


    幸好他能得韓遂的寵信,卻也著實是有一些鬼靈精,於是他乃暫不說話的,隻顧在下麵骨碌碌把一雙眼晴亂轉。


    而在一時,那聽得那滿心歡暢的大鼻子馬騰,在高興完了後又意會到這田樂言猶未盡,乃張嘴又對他問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麽你主什麽時候給馬某人把錢糧運過來啊?”


    田樂卻因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而在那邊額頭冒汗的繼續狂思不已,卻不料馬騰見他不答話,乃沉了臉色的又喝道:“田樂,你沒有聽到馬某人的問話嗎?卻為何隻管閉嘴不答?”(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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