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氣息如同藤蔓一般將我們死死的困繞著,冷笑聲如同冬夜裏的冰塊直接放到你的皮膚上,那寒意直逼人心。


    可是在剛才那瞬間,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是當我仔細去聽的時候,聲音卻又沒有了。


    此時的陳三像是失去了之前的那份淡定了,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王威目光緊張的望著,還不時的提醒陳三保護好舍利子。


    我盡量使得自己的唿吸變的平穩下來,我知道越是緊張的時候,自己就越應該冷靜,我抱著木箱子,想著可兒對我說的話。


    其實心裏也好奇這口木箱子裏藏著的是什麽,以致於這多人在打這口木箱子的主意。


    冷笑聲就像是曇花一現,笑了一聲就消失了。死和尚也沒有出現。


    我問王威說:“你還能走的出去嗎?”


    王威的臉色就像是吃苦瓜汁一般,難看的很,說:“記不得路了。”


    “喂,你知道嗎?”我叫了聲陳三。


    要不是這死和尚想要打我眼睛的注意,給他一顆舍利也無妨,但是我們當時卻忽略了,這舍利就是在和尚的身體裏燒出來了,他怎麽又會要迴去。


    墓道兩邊的通道裏漆黑一片,光線之外更是看不清。凹凸不平的牆麵,靠在上麵後背都有些刺痛。


    總不能坐以待斃,我問了一句:“走哪邊?”


    雖然這墓道猶如迷宮一般,但是總不至於直接堵死,給人絕望,這路還能走的,至於能不能走出去,這是一個問題。


    我們三麵麵相覷。


    陳三這家夥肯定隱瞞著什麽沒說,之前看他那般熟悉,現在卻又多了一些慌張。


    我話落後,王威沒接話,陳三說:“往前走。”


    陳三唿吸急促,甚至唿吸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環境裏,讓我聽得清清楚楚,就算我們走不出去,陳三也不至於如此緊張吧,先前看他那麽從容的一個人,此時變成這樣,形成的反差太大了。


    我忍不住叫了一聲陳三,我說:“你是在害怕嗎?”


    我們四目相對,我以為陳三會狡辯,或者是說出個理由來陳述自己為什麽害怕,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陳三直接說:“我是在害怕。”


    這話落地後,我一時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王威卻說:“這和尚很詭異,都成了那副模樣了,居然還能動,肯定是修煉了什麽邪術。”


    我嗯了聲。


    我們在墓道裏行走,潮濕,陰冷的墓道環境再加上和尚帶給我們的壓力。在這裏,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很費勁。


    一刻鍾過去了,陳三說:“沒用了,我們是走不出去的。”


    我沉默了會,問陳三說:“你是不是見過這個和尚,你是害怕他,也許你自己知道路,但是就是因為害怕和緊張才會屢屢出錯。”


    本來陳三低著的腦袋,突然抬起看著我,看了幾秒,又重新低了下去。


    我問了話,陳三也不接話。


    媽的,此時陳三像是被和尚給嚇破了膽,王威也看出來了,直接不客氣的以一副大媽的口吻對陳三說:“年輕人,你還有沒一點出息,大外甥,他不想出去,就讓他在這裏等死,咱們找出路,喂,把舍利子給我們。”


    說著,王威走到陳三麵前,想要分舍利,我自然也想要。


    我是一定要出去,舍利是我的一個希望,我複活可兒的希望,陳三直接將舍利給了王威,一顆也沒有要。


    王威拿著包裹著舍利的黃布說:“我王威也是個講信譽的人,舍利咱三一人一顆,我現在拿一顆給你。”


    王威話落後,陳三立即接話道:“我不要,這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麽用,我隻是幫張德新拿一顆。”


    說真的,不管是誰如果知道舍利的功能後,都不會無動於衷的,而陳三直接拒絕了王威,那我想也許那消失的一顆舍利,其實是被陳三拿到手了。


    既然陳三不要,王威說了一句:“我們出去後,替你將舍利交給張德新。”然後王威叫上我準備繼續尋找出口。


    我們下來後,已經有段時間了,手電筒的光線在變暗。


    我最後問了一句陳三:“既然你知道這下麵有和尚的存在,為什麽你還要下來。”


    陳三說我不懂。


    我也不再說什麽,我喊了聲王威繼續朝前走。


    可是走了沒幾步,被陳三給叫住了,陳三說:“我知道出口在哪裏?”他臉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王威問:“憑什麽相信你?”


    陳三說:“當年進來過的人,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出去了。”


    靜謐,詭譎在這裏充斥著,當年進來的人,居然隻有陳三一個人出去了,不過這會我又忽略了一個細節。


    當年,王威說當年,那是有年齡資格在那裏的,而陳三的年紀頂多和我一般大,他說當年這二字聽起來著實奇怪。


    我們說個想當年,少說也得十年以上吧。難道陳三十歲的時候就進來過?


    不過此時我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聽到陳三說有出路,自然是相信的。


    “出路在哪裏?”問說。


    “出路就在剛才的那間墓室裏。”他話落後,我們隻感覺一陣寒意襲來了,我之前跑路的時候,還扭頭看了一眼那死和尚,死和尚可是沒有動步子來追我們。


    可是剛才我們聽到的那一絲冷笑聲,也許又說明了和尚出來了。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威忽然問我說:“三寧,你信嗎?”


    我以同樣的話反問王威。


    因為如果我死了,說不定我還有靈魂,但是王威死的話,可就徹底魂飛魄散,將不複存在。


    所以我不能替王威作決定。


    王威沉默了會說:“三寧,你信我就信。”


    我看著王威,說實在的我有些感動,我知道王威也許並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我的這雙眼睛。


    而這起禍事,如果隻要我將眼睛交出去,那麽也許就平息了。


    不過這是不現實的。


    我問陳三說:“那你知道迴去的路嗎?”


    陳三搖搖頭,王威剛要開口說出陳三裝大尾巴狼,不過陳三卻說出了一番奇怪的話,隻要我們想想迴去就能迴去,不信一直朝前走。


    我仔細的咀嚼了陳三的話,我開始明白過來了,這就是一場守株待兔的遊戲罷了,死和尚就在墓室裏等我們,因為他知道我們會迴去的。


    而我也相信,陳三當年能出去,肯定付出了某種代價。所以等下我們出去,肯定也要付出代價的。


    想到這,我叫了一聲陳三。


    陳三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裏蒙上了一層陰影,我開門見山的說:“什麽代價?”


    陳三沒想到我會這麽問。


    不過我話落後,那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冷笑聲又傳來了。


    我們三頓住了步子,我能感覺到墓道在變化,變化後,我們會順著墓道走到墓室,也許之前我們跑路,隻是一直在圍繞著墓室再跑,所以我們才能聽清楚那陰冷的笑聲。


    陳三深唿吸了一口氣,麵部再次變的猙獰起來,英俊白皙的麵孔,忽然又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血絲。


    我看的清清楚楚,王威自然又是什麽都沒察覺。


    這次我沒有問他要幹什麽。


    不過那些密密麻麻出現的血絲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陳三沉默了會說:“代價不關你的事,我有辦法。”


    進入墓室後,我的眼睛成為了代價。


    難道現在陳三有比我眼睛更吸引死和尚的東西嗎?


    當年,陳三口中的當年,又付出了什麽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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