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千雪答應了鹿煜的要求。


    打完這一局,鹿煜也就該心滿意足了。


    不過這一局比賽的結果是注定的,鹿煜依舊慘敗給千雪。


    “喂,你說著要離開我們學校,那離開了之後又要去哪裏?”輸給的鹿煜並沒有發脾氣,而是反而冷靜了下來,拿著球拍走到了千雪這邊。


    “當然是去新的學校。”千雪笑眯眯地答,卻刻意模糊了自己下一個目的地,沒有告訴鹿煜自己要去的是京城。


    “去哪所學校?省內的嗎?”鹿煜追問。


    “不是。”


    “那是要去哪兒啊?”


    “挺遠的地方,離江寧省很遠,總之以後應該是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千雪繼續答得含糊其辭。


    “總不至於是出國吧,隻要是國內,怎麽會沒有再見麵的機會。更何況,你還得拍《成仙成魔》,沒準哪天還會在哪個影視城遇到。”


    千雪隻是笑笑,對鹿煜的話不置與否。


    她心裏是覺得,不會再有遇上的時候了,人與人之間哪有那麽多緣分。


    下課鈴響起,千雪放下了球拍。


    趙兮和看了一眼時間,不舍地和千雪道了別。


    趙兮和一走,學生們也一個個地離開乒乓球館,鹿煜磨磨蹭蹭到最後,但最終也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終於隻留下她一個人。


    偌大的球館內一片寂靜,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麵體育課下課離開的學生們的身影,以及校園裏的大樹落下最後幾片枯葉。


    省一中,前世向往之地,今世路經之地,此刻便要道別了。


    千雪離開得安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全校上下幾乎人人都知道今天是她留在省一中的最後一天,但是沒有人見證到她離開時的模樣。


    傍晚,高三物理組的辦公室裏,幾位老師上完課迴到辦公室時,就發現屬於千雪的那張辦公桌已經空了。


    “千老師,好像是今天走?”沈老師最後進門,看見千雪的辦公桌後開口問道。


    “是啊,看樣子似乎是已經走了。”


    “走得這麽急嗎?”


    此時的高三八班教室裏,一天之中最後一節的自修課,學生們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仔細想想,千老師也沒做錯什麽,她來了之後我過得還是挺開心的……”


    “我半年沒來學校上課,家裏都快要跟我斷絕關係了,自從被她逼來學校後,我家的老頭每天看我的眼神都變得和藹了。”


    “我都快習慣上課做作業了,現在讓我不上課我還渾身不舒服。”


    “千老師今天要走了吧?”有人忽然開口提醒道,一時教室裏安靜了下來。


    “我突然有點想送送她。”不知誰說了這樣一句話,緊接著大家都開始迴應。


    “其實,我還挺喜歡千老師的,我也想送送她……”


    “她現在應該還在學校吧,我們去找她吧!”


    鹿煜聽著周圍同學們的議論聲,眉頭越鎖越緊,好端端地幹嘛說這些,害得他也開始覺得不舍了……


    正在努力集中精神不去想千雪離開的事的傅餘斯從課桌裏拿出自己的物理作業本來。


    “啪嗒——”從他的作業本裏突然掉出一張銀行卡來,卡上還貼了一張便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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