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對於富人來說隻是一堆廢紙,但對於窮人來說,卻是命!


    最悲哀的卻是,就連他們自己都認為自己的命不值錢,可以隨意出售。


    還有比這更絕望的事麽?


    我看著陷入呆滯中的自己,輕聲說道:“有,那就是當理想與信念崩塌的時候。”


    夢中的我根本聽不到我的話,我也無法影響一切,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最後一場表演是一對夫婦,但從一開始,那丈夫似乎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節目名為死亡轉盤,就像馬戲團的表演一樣,丈夫被綁在轉盤上,而妻子則身著兔女郎服飾,蒙上眼睛,以相距五米的距離衝丈夫扔飛刀。


    馬戲團的小醜敢這麽表演是因為訓練過,但妻子顯然手法生疏,第一刀就插中丈夫的小腿。


    “嗷——”丈夫疼得嗷嗷叫,原本的從容變為憤怒,“你幹什麽!”


    妻子咧嘴笑了笑:“表演啊。”


    “表演為什麽……”


    丈夫的話還沒說完,一支飛刀徑直插入轉盤,離丈夫的頭隻差幾公分,嚇得他直接把要說的話咽下去。


    一刀沒射中,妻子扭了扭臀部,衝台下的觀眾撒嬌道:“下次會很準的哦~”


    “臭女人,你想殺了我!”


    隨著丈夫發聲,妻子一刀再次射中丈夫。


    雖然丈夫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學聰明了,不出聲沒準妻子還會射歪,出聲很容易暴斃。


    接連幾刀全部脫靶,妻子不耐煩起來,一把扯下眼罩,用小刀拍了拍手掌:“要小心哦,親愛的~”


    看著自己妻子宛如惡魔般的笑容,丈夫慌了:“為什麽!”


    然而妻子卻停下瞄準的動作,低著頭仿佛在懺悔。


    丈夫以為有戲,正要繼續勸說,突然,妻子狂笑起來。


    那笑聲宛如魔音貫耳,充滿悲涼與無奈。


    “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太沒用!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妻子眼皮逐漸僵硬,顯然動了殺心,“不怕告訴你,隻要殺了你,我就有五百萬!五百萬啊!足夠我瀟灑很久!你能給我什麽!廢物!”


    “你!”縱使丈夫憤怒,但麵對明晃晃的刀子,心中也不由得一寒,“殺人是犯法的,寶貝兒,你放了我,放了我,好麽?”


    妻子聽後一愣,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開口道:“這裏的所有行為都不會有人知道,若是惹得貴賓不快,你們就一起消失吧。”


    妻子聽後連忙轉過身,對著台下搔首弄姿,然後看向自己的丈夫露出一絲冷笑。


    丈夫也知道無法阻止妻子,於是瘋狂咒罵。


    但咒罵並未換來什麽,反而妻子更加狠毒,多支小刀一齊出手,很快就將丈夫開膛破肚,惹得台下一陣尖叫。


    但人的生命力又如此頑強,即使腸子裸露在外,丈夫依舊有氣無力地咒罵妻子是婊子。


    妻子見自己準頭實在太差,直接提刀來到丈夫麵前,瘋狂割著丈夫的脖子,但他的力氣不夠,隻能一點一點將頭顱割下來,而這,也延長了丈夫的痛苦。


    終於,頭顱完全切割下來後,渾身是血的兔女郎提著丈夫的腦袋環繞全場,炫耀她的罪行。


    最終的成交價是一千五百萬,也就是說,妻子終於可以過她想要的生活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死亡酒吧的。


    來到後街,我將一箱錢和一遝銀行卡隨意扔在薛麗麗身邊就走了。


    我不知道的是,等我走後,包廂裏,程汾問道:“為什麽不讓我揭穿她?”


    奎總沒有迴答,隻是輕聲笑了笑。


    突然,程汾仿佛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奎總,怪不得您會讓黃思同緊急裝修會所。”


    沒有人知道黃思同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他可是江南私人俱樂部幕後的大老板,頂流中的頂流。


    而就是這麽重量級的人物,卻被程汾隨意地提起。


    奎總傲視那些富豪一一退場:“這種低級趣味也隻有他們會小心翼翼地維護,這是缺乏安全感的通病。”


    程汾已經意識到奎總接下來要做什麽了,但他總覺得自己想得沒那麽簡單。


    此時此刻,我正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這個世界聽不到我心中的悲鳴,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活在當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的,也許,放下這一切做一個純粹的惡人會更輕鬆一些。


    但我沒辦法,如果我真的這麽做了,又怎麽對得起劣跡斑斑的過去呢?


    痛苦與糾結的心境始終折磨著我,世界是和平的,而我卻執意折騰這個世界。


    迴想起剛才的死亡拍賣會,迴想起那些死去之人的慘狀,我逐漸重燃信心。


    也許我所做的隻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隻要一直做下去,會不會有一天,微光也可以匯聚成晨曦,既然看不到光,就成為照亮他人內心的光!


    我決定了,崔遜必死!


    我繼續蟄伏待機,失落並沒有衝垮我的理智,像今天這種拍賣會,自然不會太頻繁,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果然,一周後,崔遜再次坐上通往江南會所的車。


    我一路跟隨,這次他沒有變線,車輛行駛進地下停車場後就沒再出來。


    等了一個小時後,我已經確定崔遜短時間不會再出來,於是繞到一個角落。


    整個江南會所自成一個山莊,裏麵各種設施都是為會員服務,雖然會員及所帶隨從還有裏麵的工作人員都要經過細致的排查,但並非鐵板一塊。


    我早就準備好假身份,熟練地應對排查後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有時連我都很驚訝偽裝的神奇,雖然沒有一點戰鬥力,但這能力卻幫我順利完成不少任務。


    成功潛入後,我沒理會山莊內豪華的遊樂設施,而是不緊不慢地往會所中心靠。


    那裏是最嚴格的區域,平常沒有工作人員,隻有一周一次的掃除才允許外人進入,當然,那個時候富豪們也不會出現在那裏。


    整棟建築戒備森嚴,可謂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方位覆蓋。


    我知道裏麵肯定有能力強大的戰士,所以並不打算硬碰硬。


    我按照之前摸索的路線,先從地麵上狹窄的氣窗潛入進地下室。


    也許是為了方便電力工人檢查整棟樓的電路,地下室不光有完整配套的設備,還有一條通往樓上的捷徑。


    我盡可能輕地打開入口,點亮手電,在還算寬敞的牆體之間爬行。


    感覺差不多到三樓了,我又從電力通道鑽進通風口。


    實際上,這兩個係統本身並不相連,是我在之前探查的時候意識到的通道。


    於是,我利用保潔掃除的時候潛入,將這兩個係統挖通,果然,這條路可以通往富豪們會談的房間。


    這也是我選擇在這裏解決崔遜的原因,人可以避開明槍暗箭,卻不可能連巧合都想得到。


    一路來到會談室上方,我看著正下方侃侃而談的男人,嘴角微微翹起。


    趁著他吐沫橫飛,我掰開戒指,將一滴液體小心翼翼地滴進崔遜手邊的咖啡中,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原路返迴。


    我的動作很快,幾乎是我前腳剛離開,後腳會所內部就戒嚴了。


    不出24小時,網絡上就報道了崔遜之死。


    有確定消息後,我才返迴住所,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加入師父所在的組織,但是,突如其來的噩耗打亂了師父和我的計劃。


    師父所在的組織,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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