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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點再次迴複移動,那些圍觀者知道危機似乎過了。


    俱是鬆口氣,心中隻忖道:戴石真是卑鄙,竟然在後麵用出非正常的手段。幸好李江山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過關。


    因此,不少人對“李江山”更加佩服。


    “你說李江山平時是不是深藏不露,隱藏真實底子?他能夠尋到斷天門率先過關,非同凡響。現今連戴石加設的刁難都過,就是精英級的戰衛都辦不到。我看肯定他過往是藏著掖著了……”


    “肯定如此,服食丹藥根本沒有這種功能。再且服食丹藥是違規行為,他應該不會此般白癡。能走到此步,是憑著真才實料而為,不似作偽!”


    大多人,不相信有人敢在戴石眼皮底下作弊。


    學員紛紛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他們鄙屑於底層學員,不屑為伍。然而“李江山”的表現不屬於“底層學員”的水平,比他們都要高。


    此時的李江山並不知道別人正在對他大加讚揚,正快馬加鞭不敢停歇地往迴趕。寧鐵和蔡霧領先他太多,他隻有咬牙拚盡全力。為爭取時間,他連飯也都不吃,待蓋完印章,轉身往迴趕。


    “寧鐵和蔡霧他娘的,怎麽迴事,啥時候懂得馴乘兇獸的本領?就憑這一條,除非他們有意外,要追上他倆,困難度太大!我操他娘的,這算不算作弊?老子跑掉半條老命,他倆悠哉悠哉,還比老子快!太不公平!”


    他抹把汗水,心底懣懣不平。咒罵歸咒罵,心裏也明白,人家是憑本事,不是依靠外力,裁判所是不會判違規!在看到寧鐵、蔡霧兩人後,他心底也湧起找頭兇獸作坐騎的想法。想法僅是想法,稍縱即逝。以他實力,找到兇獸,不要說騎乘,兇獸第一時間將他噬得渣也不剩。所以他才奇怪,客卿和蔡霧兩人,怎麽有如此通天的本領。而且他們騎的還不是普通的兇獸,,而是天地嶺這帶有名的獸中之皇“狡鱗黎牛獸”!


    “寧鐵這小子有古怪,以前我被他懦弱外表欺騙,他娘的小看他。要他是懦弱無用的話,能夠征服一頭兇獸?他要不是扮豬吃老虎,我把頭割下來讓他當椅子坐!……他前一關轟出的十馬力,怕不是服食丹藥,而是他真有這個實力。他遮人耳目,是怕戴石知曉後,針對他加大考驗難度。”


    李江山喋喋不休,罵咧不止。


    在他後麵的兩個學員和他差不多,他們也早早和寧鐵擦肩而過,是以急得不敢停留,皆是拿完符印,直接轉身就走。


    看到陸陸續續有人闖關到達,負責協助的霍斯底城的戰衛皆是怔然:“他大爺,今屆是怎麽迴?以往就是戰衛考核,也沒這麽多通關的。怎麽一個淘汰甄選能過這麽多人?難道北平城的衛級裁判所人才濟濟到這地步?隨便選出幾個最底層,都是實力驚人?”


    “寧鐵,我們真要迴去?若是他們知道陸啟被我們殺死,那我們就等於送死上門?”


    蔡霧忐忑不安,他實在想不明白,寧鐵怎麽肯定而又拍著心口保證,裁判所不知道陸啟身死的事?太過不符合邏輯了!然而從另一層麵,闖關以來,寧鐵沒有一次處理事情的失誤,表現出的遠見和推算,讓蔡霧心悅誠服。


    要是別人讓此時趕迴裁判所,他早就罵人,然寧鐵說的,他即使不太情願也得照辦。


    他和寧鐵同生共死,結下兄弟之情,此時兩人是共同體,誰都難獨善其身。


    “第五遍了。我說過,沒事就沒事!”


    雖然第五遍得到保證,然而離北平城越近,離衛級裁判所步步靠近,他越緊張。就仿佛前往一個九死一生的猛虎巢穴,將會無處可逃,屍骨無存。


    也許,這就是所謂典型作賊心虛。


    衛級裁判所不是一般勢力,它權傾帝國,神聖不可侵犯。偵探的能力更是無人能出其佑,少有它不知曉的東西。它根深蒂固的震懾力,讓帝國每個人先天有巨大的無形壓力。


    從殺死陸啟一刻開始,他們就注定成為裁判所的對頭!


    無數次,他在北平城看到大小慶典,被種種殘酷刑罰處死的罪人,他就由腳底到頭頂產生心寒徹骨的害怕。他意識最深處,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寧願死,都不要成為裁判所的敵人。


    但是今天,他終於完成他最恐懼的事情。


    ――他成為衛級裁判所的敵人!


    或許過了不久,他就將出現在熱鬧的街市,出現在那燒得火紅火紅的炮硌上。


    往日他是一個旁觀者,而他那時候,成為被人圍觀的綁實地烙在炮烙上的血肉模糊的罪人!


    他眼前每踏前一步,就仿佛踏向那燒得火紅的高聳炮硌一步。


    熊熊火堆,就在他腳下。


    “……就算裁判所暫時不知道陸啟被我們殺死,但是陸啟失蹤一久,他們自然會懷疑。到時他們找到那處打鬥現場,還怎麽瞞得過?”


    寧鐵心道:“老子再過一段,就遠離此地追我的修武夢想,追尋前世夙願“不朽境”。我管他毛知道,有本事就到處追殺我!”


    他道:“你不用擔心。就算他們真的發現,你大可以將罪行推給我,而實際上陸啟也我一人所殺。你自始至終沒有出手,他們不會太為難你。”


    “你這是什麽話?我蔡霧豈是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輩?你沒聽到嗎,陸啟當時是連我一起殺!要不是你出手先將他殺了,我豈會有性命?此事是你我兩人共同的事,大不了一死!”


    他說得堅決凜然,讓寧鐵微微感慨。


    他從來沒想過在衛級裁判所裏呆下去,成為什麽精英學員、精英戰衛。他參加甄選淘汰,最起始是因為和寧淵的打賭,他要言而有信。再到後麵,來到衛級裁判所,被一眾學員恥笑和欺負,激起他的怒意,從而決心狠狠迎擊這些人,好好給嘲笑的人響亮耳光。不僅為自已,也算是在離開後,為前一個寧鐵做件好事,幫挽迴他狼籍名聲。


    他既然遠走高飛,自然不用顧忌衛級裁判所,然而蔡霧不同,他的家族俱在此,實力又遜於自已。他不能像自已的遠走高飛,所以他覺得有些殘忍。這意味著自已離開後,蔡霧和他家族或者許成為衛級裁判所發泄的對象。


    “此事不是讓你沾手,是我計劃之一。你摻乎進來對你沒有好處,對我也沒好處。你記得一點,若是隱瞞不過去,就將當日之事細說一遍,將殺死陸啟說成我一人的事。而且說是在我威脅下,才不敢聲響。總之,我有應對之法,你別為了所謂義氣打亂我的計劃。”


    蔡霧見他說得鄭重,不敢再說什麽,道:“是。”


    好心敗壞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你先行迴歸,我去辦些事。稍後會合。”


    “……”


    蔡霧凝著他遠去背影,心在嘀咕。


    “你不是一邊哄我迴歸北平城,一邊趁此機會逃離,讓我做替罪羊?”


    在此荒涼地方,寧鐵還能有什麽事做?時間不多,爭分奪秒,才有通關的機會。這難得的時間,還去辦事?


    隻要稍正常這人,在這關節,都難免產生這想法。


    “寧鐵應該不是那種人!”蔡霧猶豫片刻,還是堅定迴歸的腳步:“反正我的性命是寧鐵救迴來,若是他要我當替罪羊羔,那我就算是還他一條性命!”


    “前麵的戰衛將情況匯報迴來沒有。”


    看著迴複正常的紅點,有人問道。


    他們隱隱地感覺到寧鐵之前遇到攔截,但是什麽攔截,他們卻是不清楚。是兇獸,還是人?沒法確定。幾個導師,皆不相信會有人敢闖入甄選的區域,為的是對付兩個底層學員。攔截者最大可能是兇獸,若還有其它想法,就是戴石悄悄派譴的戰衛。


    不過第二點是他們心裏的秘密想法,不能公開討論。


    終於有個學員拿著一份情報急走進來:“到了!”


    戴石沒有在大棚內,指揮權暫時由另一名老導師負責。


    他打開那封情報,念了起來:“現場有大規模的決戰痕跡,還有兇獸‘狡鱗黎牛獸”的殘落的鱗甲和血跡。不過我們趕到的時候,已是沒有人。所以分不清,是有強者出現,還是僅有兇獸。”


    “這是現場的浮影。”


    浮影打開,寧鐵之前戰鬥的場地躍入諸人眼簾。


    視線所及處沒有人跡,然一個個大坑以及遍地的被蠻力爆破的石屑,散落的鮮血跡。都在訴說在不久這前,此場大戰相當激烈。


    “難道是兩人騎乘的兇獸出了毛病,對寧鐵反噬?最後兇獸被嚇走,而寧鐵和蔡霧才迴複趕路?”


    “看地上的大坑,應該是人力所為!”


    到了此際,他們有些後悔,剛才應該果敢些,打開蔡霧的浮影,便知現場狀況。他們和戴石一樣,早將寧鐵視為最大威脅,對於蔡霧反倒忽略。寧鐵的浮影能量耗盡,他和蔡霧一起,判斷他方位的唯一對象就是蔡霧的特殊裝置。要是蔡霧裝置也消耗幹淨,兩人就全部消失蹤跡。


    這是他們最顧忌的事,所以才沒打開蔡霧的浮影。


    “此片地方定然發生過重戰,而損壞痕跡來說,決不會是底層學員造成的。待此關結束,我們親自去勘探,應該能找出蛛絲螞跡!”


    如果是其它人,他們早一掠而過,懶得理會。然而寧鐵的異軍突起太過古怪,他一舉一動都必須搞清楚。


    第二關,他們最意料不到而又最重大的發現,就是寧鐵!


    此人的實力古怪,絕對不是傳言中的平庸無為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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