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員一聽這口氣,醒悟過來眼前這位是個大金主,急急忙忙道歉。

    夏傾理都沒理,隻是看著傅自喜。“過來。”

    傅自喜知道自己惹了禍,很是羞愧,因為沒穿慣高跟鞋,七拐八拐才走到他跟前。

    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看了下她的腳,在水晶的折射下顯得格外白嫩,問道:“這鞋喜歡?”

    她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他讓她彎低身子,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到底喜不喜歡?”

    熱乎乎的氣擾得她癢癢的感覺,她也低低地迴了句:“好貴好貴好貴的。”

    然後瞄了眼夏傾,有點忐忑地說:“我這麽穿著,也好貴的。”因為她付不起,就連累了他,她好怕他生氣就不管她了。

    夏傾當沒聽見她這話,對著營業員說:“叫你們負責人出來見我。”

    旁邊那營業員臉都白了,真是後悔死了,剛才那女的說買不起是耍著她玩的麽!

    方才在裏間的另一個營業員知曉了這動靜趕忙叫經理過來。這經理來了後,額上全是汗,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

    “夏先生。”經理賠著笑臉,“小梁她剛調過來不久,不認識您。多有得罪,還望您見諒。”

    夏傾當然知道越是高級的店,越是多這類看不起人的。

    這鞋既然傅自喜喜歡,那就買給她,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營業員。“這鞋我要了,但我的人受了委屈,我還就不想把那業績安她頭上了。”

    傅自喜在旁邊拉著他,輕輕說著她不要了。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他反手捉著她的手心。

    “可是不好看的。”她想起他的評價。

    “放在那不好,可是穿上你腳好看,懂不?”

    她搖了搖頭。

    夏傾懶得理她了,轉頭對著那經理又說:“換個導購。”

    “是是是。那您看,這小梁怎麽處置?”

    夏傾似笑非笑,“你是經理,你的人你自己處置。”這營業員去和留關他蛋事。

    經理又是連稱是是是,讓另一個營業員過來,然後帶著之前的那個臉色灰敗的營業員走了。

    夏傾原先就看到雙裸色的鞋子,不過被那通電話絆住了。

    那鞋的跟不高,他料到傅自喜不會穿得慣高跟,剛才那雙穿著走起路來都不

    成樣子。

    傅自喜都不敢相信他真把那麽貴的鞋子買了,現在他還讓她繼續試鞋子,她是賣了自己也還不起的。

    夏傾看出她小腦袋瓜的想法,便出言讓她安心:“剛才那雙當是我送你的。這雙是我媽送你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受不起的。先前那裙子,夫人說是不要了的,扔了可惜,不如給她,她才穿的。

    夏傾補充道:“我媽送的你到時候還給她就行。我送的,你哪天真找著你那王子了,讓他把錢還我。”反正鞋子就算還迴去,他媽也不會要的。

    至於那雙水晶鞋,誰知這白癡何年何月才有人看上。

    傅自喜鬆了口氣。

    終於是買好了鞋。

    然後夏傾帶她去買衣服的過程倒也還算順利。

    隻除了當營業員拿出幾款不是露背,就是露胸的衣服時,夏傾冷不防甩了一句。

    “你們這的衣服是缺布料還是怎麽?”

    搞得營業員尷尬一臉。

    最後夏傾給傅自喜挑了件無袖v領連衣長裙外加了件中袖小外套,還硬是讓她把胸前的扣子都扣實了才帶著她赴約。

    夏傾他們到的時候已經遲了些,周非涼一席人已經在包廂坐著等他了。

    一群人很驚訝夏傾坐著輪椅以及他帶著的女人。

    隻有周非涼見過傅自喜,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

    王辰望著她的胸差點眼珠子沒掉下來,直到他的女伴撞了下他,他才有點尷尬地咳了下收迴視線。

    夏傾站起來,讓服務員把他的輪椅推至角落,然後拉著傅自喜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才說:“這是傅自喜。”

    他沒介紹她的身份,也隻有周非涼知道她是誰。

    其他人以為是他現在的女伴,也不多問。

    周非涼看了那輪椅,皺了皺眉道:“你麻痹都要坐輪椅了,還跟我說不嚴重?”

    夏傾笑了下:“能走,不過累。你知道我懶。”

    聞言,幾個人鬆了口氣,奚世涵也開起玩笑來:“你這麽坐著輪椅過來,我真以為你腿折了。”

    王辰補了一句,“腿折還有輪椅可坐,我還真怕是他家老二折了。”

    “你可以借你的女人給我家老二驗證。”夏傾嗤笑著迴他。

    “王八蛋!我的牆角是你能撬的?”說完王辰摟緊了身邊的

    女人,在她頰上啵了一下,女人嬌笑著。

    傅自喜捕捉著他們的字眼,夫人不是隻有一個兒子麽?

    周非涼也發難了:“咱哥幾個,現在就他舒適了。天天在家有人伺候著。我他媽天天加班,累得跟牛一樣,都有白頭發了。”

    “我爸隻讓我舒適到年底,等過完年,就得幫著管公司。不過——”夏傾伸手探去撥了撥周非涼的頭發,笑著:“隻怕這白頭發不是加班加出來的。周非,悠著點兒,別仗著年輕肆意揮霍。”

    “操,老子一個多月沒碰過女人了!”

    ……

    傅自喜對於他們的談話越來越聽不懂,菜端上來時,她就巴巴地看著。

    夏傾先前就給她提過醒:“你如果真的要釣金龜,待會在飯桌上就別大吃大喝。蠢斃了。”

    金龜這個詞她聽夏傾說過幾次,可是她還是不懂什麽意思,僅明白了他說她吃飯蠢。

    菜一個一個地上來,菜品精致,分量極小。

    周非涼見到她就像小狗看到肉骨頭似的盯著菜,卻又不動手去夾,覺得有趣。

    夏傾察覺到周非涼看她的眼光,於是也轉頭看她,不禁想起剛才在車上叮囑她吃相時候,她那受傷的眼神。

    明明更早前,她摸著那水晶鞋的盒子還盈盈地對他笑,眼睛彎成月牙兒,晶亮亮的。

    第一次那麽地對著他笑。

    他舀了一碗湯遞給她,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隻是接過來垂下頭小口小口地喝著。

    夏傾心裏有點堵,低下頭湊到她耳朵邊說:“這裏的東西吃不飽,晚些我帶你去吃別的。你先喝湯。”

    傅自喜終於抬頭看他,“嗯。”

    對麵王辰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門外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周非涼問了句:“還有誰?”

    雖然平時玩的人也還有,但今天說了隻是他們幾個聚,他也沒通知別的人了。

    門開了,孔銘瑤笑著進來:“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然後自顧自地坐在空的那個位置上,正好挨著傅自喜。

    夏傾貌似沒什麽表情,但是眼神冷了。

    周非涼臉色變了。

    他們幾個都知道夏傾跟孔銘瑤談過,後來散了,分手原因不清楚。

    王辰早

    上不小心跟孔銘瑤說了這個聚會,她就央著也要來。

    他心想,這孔銘瑤是跟夏傾一起最久的女人了,兩人確實般配,分了怪可惜的,便想著給他們一個機會。

    誰知道夏傾今天會帶了別個女的。

    場麵變得有點詭異。

    周非涼突然站起來,“夏傾,出來一下。”

    夏傾又給自己的碗舀了湯,對著傅自喜說:“喝完自己的,喝我這碗。”

    傅自喜點了點頭,她知道他生氣了。

    不是平時對著她的那種生氣,是比那種生氣還要生氣的生氣。

    周非涼帶著夏傾去了樓梯間。

    夏傾一直等著他說話。

    “夏傾。我對不住你。”周非涼掏出煙盒,抽了一根,點燃深吸了口。

    “嗯?”

    周非涼繼續說:“我半年前把孔銘瑤搞了。”

    那天其實是孔銘瑤約他喝酒。她揪著他說舍不得夏傾,問夏傾的狀況,他寥寥說了幾句,她就哭了起來。

    她跟夏傾的事他一個外人是不好說什麽的,隨便安慰了幾句便打算走人的。可是這孔銘瑤不知喝醉了還是怎麽的,湊到他跟前問她美不美。

    被她那麽一看,他有些衝動,迴答了句“美。”她幽幽說了句:“他也是這麽說的。”然後就吻了過來,手也不安分。他反應過來時想抽身,可是她扒著不放,一時情動,就與她熱吻了起來。

    孔銘瑤實在騷,在她的撩撥下,他的欲望真的抬了頭。他反客為主地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掀開她的裙子,剝下她的內褲就這麽地幹了起來。

    孔銘瑤全程沒有反抗,呻吟著配合著他的動作。

    完事後,覺得真他媽對不起夏傾。孔銘瑤醉了酒,他在清醒的狀態下把她這麽地幹了,對她,他也覺得內疚。

    周非涼不知道夏傾對孔銘瑤是否還有情,心裏七上八下。如果夏傾還喜歡她,自己更他媽不是人了。

    夏傾聽了,訝異了一下,這孔銘瑤真有手段。一個個地被她迷得團團轉。

    但也僅是訝異而已。

    “周非,既然分了,她的事就跟我就無關了。你也沒對不住我。”

    其實在孔銘瑤跟他那會,就已經有勾搭了其他。

    夏傾自己雖然也愛玩,在跟孔銘瑤真正確立關係後倒真的隻她一人。知道她劈腿後覺得真

    沒意思,就提出了分手。

    那女人死纏過來,找他幾個要好的哥們訴苦,他都不想理。

    後來出了車禍,他去國外治療腿疾,才真正斷了聯係。

    下午接了她的電話,煩得要死,還被這通電話弄得傅自喜受了委屈。

    周非涼聽他這麽一說,就曉得,他已經不喜歡孔銘瑤了,心裏這下終於踏實了不少。

    “她真不是我喊來的,八成是王辰那閑逼。”

    “管她呢。哎,我這腿腳不能久站,就不陪你這根煙的時間了。我還是坐著自在。”

    “你他媽別光坐著,複健要繼續。”

    “曉得了。”夏傾轉身走,突然想起什麽,迴頭說:“不過,周非。別動傅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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