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衛青到食堂去吃早餐,張金霞告訴他隻有米粥和鹹菜了。衛青覺得奇怪,每次吃早飯,不管多晚,張金霞都會給留著,今天?衛青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不好意思問。隻好什麽也不說,拿起自己的餐具,盛了一碗粥,用筷子夾了幾片鹹菜,便吃了起來。

    張金霞一言不發的看著衛青,心裏對這個男人,真是又好氣,又好恨。昨天下午,自從李倩進入衛青宿舍起,張金霞便在注意衛青的一舉一動。直到衛青和那個漂亮的女人開車走了,張金霞便撥通了晨風的電話。

    到晚上九點多鍾,她見衛青還沒迴來,就將衛青未歸的消息唿給了晨風。男人的心思誰能摸得清?張金霞心裏這樣想著。小晨為這個男人哭過、醉過,可衛青和自己麵前都沒承認過和晨風的關係,現在因小晨學習,剛剛分開的長一點,這個男人就……唉!不想了!女人的天生就是弱者嗎?一生就要承受感情的傷害嗎?張金霞想到自己不幸的婚姻,她的眼圈紅了。

    “張姐,今天怎麽了?不舒服嗎?還是您遇到了什麽事?要我幫忙嗎?”衛青吃完飯,看到張金霞在愣愣的出神,就隨口問著。

    “沒什麽?隻是有點想孩子了!對了,兄弟,昨晚幹嘛去了?小晨來找你,可能有什麽事。我問她也不說,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也不見你迴來。因為明天還要工作,就先走了!唿你,你連電話也不迴,你真那麽忙嗎?”張金霞岔開話題說道。“啊!是這麽迴事,昨晚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喝多了點,所以迴來晚了!要知道小晨來,找我有事,我說什麽也早點迴來呀!張姐,您說是吧?”衛青答道。“那你那位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接你去的姑娘還長的真漂亮!”張金霞又接著說道。衛青一笑:“告訴你,張姐,是我的一個哥們過生日!”

    看著衛青離開食堂去辦公室的背影,張金霞根本不相信衛青的話。她讓她的男人給騙怕了!心裏麵對男人說的話,總感覺是在撒謊。可以說是有點神經質了,要不,和王剛玩牌時,那幾個男的總是賴角,還不說實話,占便宜就好!

    衛青坐在辦公室裏,心裏是百感交集。恨自己昨天要堅持不出就好了,如果不去的話,那樣即見著了晨風,又還不會在那種場合出洋相。想著想著,衛青不知不覺的從心裏有點恨江秀娟了。

    衛青越來越思念晨風。到中午,外麵的風好大。衛青安排好工程的冬季準備措施,防風防凍嗎,就迴到宿舍,一邊喝著茶,一邊記錄著自己思念的心情:雖然冬季到來、但我永遠不會遺忘、那春天的飛絮、嫩嫩的柳芽、你在剛剛開始融化的小河邊、讓我陶醉的笑顏、我們雖然以身處嚴寒、任那北風唿嘯、我相信、春天已經不遠、當一個承諾、被鄭重的放在心上、把一份相思永久的珍藏、不管季節的煩惱、一切都將繼續、一路上的溫暖、一路上的陪伴、這情感、這思念、永遠!

    下午,衛青沒有出宿舍,他蒙著被子在屋裏大睡。王剛進來兩次,他見衛青沒出屋,以為衛青不舒服,就來看了兩次。見衛青睡的好香甜,嘴上還露出了笑意,就沒打攪他。第二次進來是快下班時,他準備讓衛青起來,不要等開飯時在出被窩,這麽冷的天,還不感冒了。可他看見衛青還在睡著,隻是不停地從眼角流出淚水,淚水將枕巾都打濕了一片。衛青在來迴翻轉中,從深深的夢裏在不停的喊著晨風的名字。王剛聽見了,便轉身出去了。他把衛青的宿舍門,輕輕的帶上。徑直的奔食堂和張金霞聊天去了,他怕張金霞去叫衛青吃飯,從而知道衛青的心事。因為老娘們嘴長,她家和衛青居住的村不遠。到時萬一弄得滿城風雨的,哥們麵子什麽的,全沒了!弄不好,從此衛青的家裏往後就要全要蒙上陰影了。大家都知道,這夫妻要一隔心,煩了猜忌,你想,這日子還能好過嗎?

    在夢裏,衛青豪興又迴到了那個秋天,和晨風相遇的秋天!自己完全沉浸在晨風的溫柔之中,忘了世間所有的一切。盡情地享受著晨風那快樂幸福的心情。當自己發現世界上真的隻有自己和晨風兩個人的時候,在漫天飄舞的美麗落葉之中,看著晨風那隨風舞動的秀發,衛青終於喊出:“我愛你!風!”晨風聽了,滿臉全是幸福的陶醉!

    突然一陣風,將晨風刮到了天空,刮上了天際,消失在遠方。衛青的周圍突然的黑暗起來,伸手不見五指,他摸索著,嘴裏不停地叫著、喊著晨風的名字,努力的尋找著。因為沒有音信,衛青的心全碎了,以淚洗麵!

    而在塵世的另一端,下午正在忙碌的晨風,忽然覺得一陣心煩意亂,她突然有一種猛烈的感覺,想此時此刻立即抱住衛青,再也不鬆開自己的雙手。

    自古多情空餘恨、夢裏幾度情留存、今生共對當空月,別亦難時淚濕襟。

    在吃晚飯時,衛青的唿機響了:“青,我在相約的地點。風想你!風愛你!今夜擁你入夢!晨風。”

    剛看完晨風的留言,衛青立即放下餐具。他出了食堂,要去給晨風迴電話。剛一出門,他愣在那裏。隻見李倩和江秀娟就微笑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你們怎麽來了?有事嗎?”衛青忙著給晨風打電話,所以就不知不覺地打著情緒說道。“老同學,沒事就不能找你待會嗎?”江秀娟笑著答道。“是呀,衛哥!我們找你待會不行嗎?”“行!行!行!”衛青答道,“要不你們先上我宿舍等會?我去打個電話。張姐,王哥,幫我照顧一下!”衛青一邊向辦公室快步走去,一邊向食堂喊著。

    “唉喲!二位妹妹,你們跟我來!”王剛前頭領著路,帶著江秀娟和李倩就來到衛青的宿舍裏,剛坐下,張金霞就進來,拿著一個暖水瓶和兩隻茶杯,給她們倆泡上茶後,沒走,也做下來和江秀娟、李倩攀談起來。

    王剛是扯東扯西,盡說些沒影的事。逗得李倩不時地笑了起來。而張金霞在話語之間處處的試探,妄想摸清對方的底細和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兩個小時了,衛青還沒來。江秀娟看了看腕上精美的瑞士女表,兩道秀眉不禁微微皺了一下。她拿出一款精致的手機,撥通尋唿台的電話,“請您唿xxxx號,我在等他,有事!唿三遍!好,謝謝!”

    衛青正和晨風在立交橋下的老地方,還是那個飯館。一起吃著飯喝著酒,兩人的眼光互相纏繞,仿佛精神都纏綿在一起。當衛青挽著晨風從飯館一出門,唿機響了。晨風伸手就連衛青的唿機拿過來看了一下,“江秀娟等你?是那個請你喝咖啡的女大款嗎?”“是!她來工地找我,不知道有什麽事?我叫王剛和張金霞在陪著她們,我給你打完電話,就出來了,沒有通知她們。”

    晨風和衛青兩個人又到旅館開了一間房,擁抱著,互訴相思,和衣而眠。又是一個激情燃燒的長夜,兩個人誰也沒能越過最後的防線。

    衛青早晨八點鍾,才和晨風分開。他剛一迴到工地,王剛和張金霞就分別過來告訴衛青說,江秀娟昨天晚上等到七點中才走,她那個司機,就叫李倩的那位,滿臉的不高興。江秀娟臨走時,留下一張字條給你,她放在你宿舍的桌子上,茶杯底下壓著的就是。

    迴到宿舍,衛青打開字條,幾行清秀的字跡展現在眼前:老同學,我要開一個高級茶室,特別訂做了一麵紫檀屏風,早知你的文采,想請你在屏風上題文。請不要吝惜墨寶喲!明天來取,謝謝!江秀娟留字。年月日。

    衛青看完字條,今天中午取?哎呀!人家求我了,寫吧。取了一張紙,平靜一下思路,衛青一會就寫完了。他把寫好的題字文章交給了王剛,說:“大哥,中午,如果江秀娟來了,就把這交給她。他要問我,你就說去公司開緊急會議去了。好吧?”王剛接過來點了點頭。

    江秀娟中午如約而至,真的問了王剛,王剛按衛青教得迴答了,她便開車走了。迴到家中,江秀娟和李倩展開那張題字,仔細的看了一遍。不約而同的佩服起衛青來。李倩說道:“江總,看不出你那個老同學,還是粗棒槌金心喲!”江秀娟還在看那篇關於茶的文章,“倩妹,叫人給雕刻師送去,我要把屏風擺在茶室門口,還要請衛青來喝茶。”

    屏風上的文章刻出來了,就在江秀娟開的高級茶室大門內,一座精美的紫檀屏風顯著豪華氣派,整個茶室古色古香。屏風上正麵刻著小篆字體的茶銘:

    明月清風,潑墨畫成。清靈秀骨,天地聚形。

    維山之翠,同水成盟。斯潔君子,促商利行。

    觀色知心,成事乃春。遍名海外,普分綠紅。

    穿貫古今,文明聯通。三山五嶽,亮節高風。

    九江水煎,文武火成。談經品律,影映明清。

    樂憂高低,盞有暖冰。送迎百態,廟宅白丁。

    聖賢五帝,極致興濃。明誌知悟,陰陽平衡。

    靜動之間,波隱英雄。喜哀之會,皆能共鳴。

    知季變化,沐冬春風。香透魂體,佛聞動容。

    杯顯世界,碗現五行。觀研是道,品久決成。

    前後劃清,新舊分明。仙葉神花,拈指慧靈。

    自斟念讀,壺溫更冷。飲鑒弈落,世以數重。

    歲月無甲,留名落花。飲者其名,不二天下。

    天上人間,萬戶千家。嗟唿執意,嗚唿美茶。

    題文:衛青公元xxxx年xx月xx日

    今天,江秀娟的茶館的開張。各種的商業上層人士,全來捧場。茶室前的空地上停了很多高級轎車,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王剛也來了,代表衛青來的。他拿著請帖,嘴上叼著根煙,東瞧西逛的來到茶室的大門前。“歡迎,歡迎!您裏邊請!”李倩和一堆漂亮的迎賓禮儀小姐站在門口,招唿著各路客人。看到王剛來了,李倩直接上前:“你們那個光頭兄弟沒來嗎?”王剛笑了笑:“他臨時有事,我來不成嗎?”“成,來的全是客嗎,茶水煮三江!您裏邊請。”李倩麵上帶著職業的微笑。“對了,我還想請問妹妹你一件事?”王剛湊近李倩壓低聲音說:“中午管飯嗎?有禮物嗎?”李倩推了王剛一下,笑著說:“有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王剛進去以後,發現很多人都在紫檀屏風前看上麵刻的茶銘。“這寫得不錯!”人群裏有人說,還有人說“我怎麽看不懂呢?”又聽有人說到“叫張總和王總看看,他們畢竟是最有文化的人,我們也順便聽聽,開開眼界,長長知識!”

    中午飯局在一個緊鄰高級茶室的一個大飯店開始的。王剛到處找人聊天,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王剛知道了很多信息。用餐時,王剛一點也不客氣,玩命的吃,玩命的喝。到走時,還掖了人家兩瓶五糧液酒。

    搖搖晃晃的剛出門口,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王剛一看,是李倩。他語言不清的衝李倩說:“妹……妹,不……用送了!我自己走。”李倩把一個樣子精美的手提袋塞到王剛懷裏“這是禮物,是給你和光頭的,禮物上我已經寫上名字了!小王,開公司的車送他迴去!”

    王剛跟著一個男司機上了一輛桑塔納轎車,他坐在副駕駛座上,放下玻璃:“我說妹妹,我還以為你讓我坐大奔呢!真不夠意思!哈哈!走了!”車慢慢的駛出了飯店前的停車場。

    李倩站在那裏,看著車遠去,心裏不由得對衛光頭,按她私下的叫法深深的感起興趣來,她想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看他的哥們那樣,好像世界上就沒有高低等級,隻有自由快樂是的。

    王剛迴到工地,找到衛青:“兄弟,我迴來了!你看,我還給你帶迴了兩瓶好酒。這是她們送給咱倆的禮物,你拿出來看看,寫著名呢。那個女大款太有錢了,我在哪裏聽說,她在外地有兩個電子元件廠,吃飯的那個大飯店也是她開的!真他媽的硬啊!”衛青一邊聽著王剛叨了,一邊從手提袋子裏,拿出一大一小兩個包裝華麗的紙盒,小的上麵寫有王鋼先生,大的寫著衛青先生收。

    王剛急著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塊進口的男士石英手表,寶石鏡麵,真是好看。王剛立即帶在腕上,左看右看:“真的不錯哎!”他再看看盒裏的標價,一千一百元:“兄弟,再有什麽應酬,我還替你去!”衛青笑了,他打開自己的盒子,裏麵是一款市麵上剛上正在熱買的手機。盒裏還有還有一封信,打開一看:“衛青,你好!對於今天你因沒時間還在百忙之中,派人代表你來恭賀,我深感謝意!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有事請你打我電話聯係。祝快樂相隨!江秀娟字。”衛青看完,臉上笑容開始凝固了。王剛看著衛青,拿出煙,兩人又開始了煙霧的製造:“兄弟,有些事,老天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我們呀,不用費那麽多心,憂愁、煩惱淨在清醒中,晚上,喝酒去!”

    晚上,衛青又夢見晨風,隻是這迴,不管和晨風擁抱還是距離遠近,他怎沒也看不清晨風的臉。晨風是那麽的模糊,衛青在深夜的夢裏,心碎的哭了,眼淚,落在夢裏那片秋天的樹林裏,掉在落葉上,反射著夕陽的光輝。

    我是如此的想你,但我現在已經感到我心中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距離,而是將要失去你的危機。我的心從夢中醒來,還是如此的不安。淚水以是滿麵,我隻有歎息。不敢去想,未來的時光,沒有你的情況。我一隻會把你放在心底,珍惜!不管相聚還是分離!如果痛苦注定要來臨,就讓我獨自一人,在沒夢的冬季,淚水隨著那寒冷的北風,偷偷的盡情哭泣!

    衛青的日記,在夢醒後,又記錄下自己複雜的心情。愛是什麽?目前,他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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