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月柔口中得知她之前對伽螢說的話並不算撒謊,伽父不是伽老爺子的秦生孩子,而是被伽爺爺夫婦收養的孤兒。


    這一點不僅梅月柔知道,伽父自身也知道。隻不過一直以來伽父打從心底不願意承認這點,自然從來沒有跟伽螢提起過。


    除了伽父和老爺子沒有血緣關係這點外,梅月柔所說的老爺子拿伽螢做實驗這點卻是半真半假。


    由伽螢瞳術催眠得來的信息來聽,梅月柔一開始接近伽父就是抱著十足的目的性的,因為那時候由伽老爺子夫婦創立的藍鯨俱樂部已經是國內文娛巨頭,且裏麵的人個個非凡,說是大佬雲集也不為過。


    除了藍鯨俱樂部之外,梅月柔還知道伽老爺子隱藏的某些本事和秘密。這些本事和秘密具體如何,梅月柔單窺見冰山一角就知道厲害。例如說,她知道伽老爺子的醫術很好,不是西醫卻又和正常的中醫不一樣。


    她跟伽螢說伽老爺子搞實驗,還是拿人搞實驗,那是她親眼見過伽老爺子在人的身體上動刀下藥,自那次之後她就被伽老爺子嚴令不準再私自進老屋子。


    她說伽老爺子是個瘋子,也是得知老爺子幹的某件瘋狂的事。


    這些本該藏在她心底深處,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出來,不僅是不能說也是不敢說的秘密,全部被伽螢挖掘了出來,也難怪清醒的時候被嚇得腿軟,把伽螢視為怪物。


    伽螢對伽藍沒有一點隱藏的全說了出來。


    由梅月柔的口述伽螢可以分析出幾個重點來。


    伽老爺子擅長醫術,這醫術除了高於現代,類似她所擅長的煉丹醫術外,怕是還擅長蠱術。


    梅月柔當然不知道蠱術,伽螢是從她被催眠時說的幾個事例發現的。


    她小時候和伽藍遭遇到的危險,八成和伽老爺子有關,不過不是伽老爺子的意思,而是出於伽老爺子的仇家。


    所以梅月柔說她想要跳出伽家這個火坑也不算錯。


    隻是話說得好聽,伽螢卻不信梅月柔全然無辜。一開始抱著擁有伽家資源和秘密的目的接近伽父,被伽老爺子警告且發現生活不如意後,就立即脫離伽家,利用伽家收獲的人脈資源為自己牟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梅月柔也算有本事了。


    這裏麵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伽螢從未見過的人,就是伽老爺子的結發妻子,她名義上的奶奶。


    梅月柔之所以能成功引誘到伽父,且得到伽老爺子的認可成為伽家的媳婦,是因為她認真去模仿建伽奶奶。


    她說伽父有戀母情結,說伽老爺子是個愛妻成病的瘋子。


    催眠期間的梅月柔對伽奶奶情感也格外複雜,似敬慕又似嫉妒又似怨似喜。


    梅月柔還說你以為老爺子真的疼你嗎?如果不是你小時候和那位相像……


    伽螢對伽奶奶沒有任何印象,記憶中不管是爺爺還是伽父,亦或者身邊的其他人幾乎沒她麵前提起過奶奶。


    伽螢對上一代的感情如何並不感興趣,不管他們之間如何複雜,終究是過去式了。


    她在乎的是背後操作的人,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伽老爺子,必然要親自去一趟了。


    “你那邊是怎麽迴事?”說完自己這邊的情況,伽螢問著伽藍。


    按平時的情況,伽藍不會無緣無故非跑來見她不可,還專程往周家跑。


    果然她聽到伽藍說“收到梅月柔發來的消息。”


    梅月柔沒有他私人號碼,卻有聯係阮亞的方式。


    發給伽藍的消息和發給她的那條差不多,不過那意思就微妙了。


    [老爺子教伽螢那些本事是為她好?你覺得她學會那些最想對付的人是誰?]


    伽螢請假去了周家的事隨便一查就知道了,伽藍得知後就當即去了周家。


    伽螢知道這條消息內容後,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朝伽藍輕道“你不會上這種當。”


    先不說伽藍清楚她擅長這些技能的原因,就算不清楚,也不會被這種言語挑撥。


    伽藍勾起一縷隨著她側頭而滑落的頭發,“有些話不想你從她嘴裏聽到。”


    伽螢看了他幾眼,“我又不在乎。”


    伽藍笑了下。


    這笑容被伽螢看個正著,清切而柔軟,配以他俊美的容顏如青山薄霧。


    “我在乎。”他說。


    伽螢心裏被這麽簡單的幾個字戳到。


    要說真不在乎,那是假的。


    今天得知到的秘聞,打破她小時候記憶認知。


    小時候看似溫馨的家庭,原來早就內裏布滿裂縫。


    她的心境早已不會輕易感傷,被伽藍的溫柔包容時,才發覺到她其實是渴望撫慰的。


    這就好似習慣了冰天雪地並不怕冷的人,有人在落雪的時候給她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外袍。哪怕沒有這件外袍,她也不會覺得冷,可是多了這件外袍就多了份溫暖,也是這份溫暖讓她明白,下雪其實是會冷的。


    這份冷遠比不上外袍的暖,所以下雪並不難受,相反更珍惜喜愛這份溫暖。


    伽螢心隨意動,抬頭親上伽藍的唇角。


    察覺到嘴下的柔軟濕潤輕動了兩下又抿住,她彎了彎眼睛,伸出舌尖如舔美味的食物,勾動了兩下。


    後者臉色冷靜,甚至比平時更清冷些,緊繃得模樣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然而這樣仿佛高不可攀的人,輕而易舉的被攻破般,唇瓣沒被舔兩下就打開了縫隙,長長眼睫陰影下的黑眸,跳動著某種幽光。


    伽螢其實就是突然來了興致,舔了兩下就鬆開了伽藍,離開前並沒有發現伽藍鬆動的唇齒代表著慫恿她更進一步的意思。


    “襲擊你的人都抓到了嗎?”伽螢接著問。


    在氣氛正好的時候談起正事來毫不違和,自然而然得叫唿吸加重的伽藍目光裏都多了份幽怨。


    伽螢莫名,“嗯?”


    沒得到伽藍的及時迴答。


    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


    不應該。


    她哥的本事和心智……


    好吧,也不一定。


    如果那時候伽藍一心隻趕著去周家的話。


    “抓到了。”伽藍話語響起。


    伽螢點頭,她就說不該出問題才對。


    正準備說話,後腦勺忽然被人按住,推動她向前傾去。


    視線出現伽藍逼近的臉,一瞬的疑惑撞入幽深又炙熱的黑眸裏。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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