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螢和薑小桑最終達成的交易內容是,由伽螢出場贏了七宗罪,他就把伽藍的所有視頻內容賣給她。


    所謂的‘七宗罪’隻是這個底下場所的一個係列比賽的名稱,一共分為七場,能夠連贏七場將得到巨額獎金以及權限。


    薑小桑提起這個條件時,並不認為伽螢會答應,他若有所指的說:“這都是當初伽藍玩剩下的。”


    沒想到他說完,伽螢就答應了,且沒有像之前那樣‘過分’還價。


    雖然他一開始提出要她手裏所有的藍鯨集團股份是玩笑,也是沒安好心,秉著萬一這神經病女孩答應了呢?那他不是白撿大便宜麽。


    然而這大便宜沒撿成,還把自己氣得吃救心丸。


    兩人達成交易便直接進行交易,伽螢隻提了一個要求,對於她的要求,薑小桑不動聲色的答應了。


    在監控裏看著伽螢在自己下屬引領下進了一個房間,隨著房門關上,伽螢就在這個房間裏摸索著,沒多久就準確找到了監控所在的位置,抬起頭望過去,那平靜的視線讓薑小桑的感覺,就像是兩人在隔著屏幕對視。


    此時薑小桑的表情是冷漠的,看著屏幕裏的女孩,透露著不喜。


    伽螢沒有和監控對視多久,也沒有刻意去破壞監控。


    她收迴視線,轉身就坐在了房間的床上。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清理過,她現在坐著的床鋪都鋪了一層灰,不用想都知道等她再站起來,褲子上也肯定髒了一片。


    伽螢沒有在意這個,她隻是冷靜的打量著房間。


    這所不久前在薑小桑給她看的影像裏出現的房間。


    幾十坪的室內並不大,沒有分客廳也沒有廚房,就是類似酒店的房間,外麵的房間放著床和書桌櫃子,剩下的就是洗浴間廁所。


    一目了然。


    雖然沒有親身在這個房間經曆過,可是剛看過的影像,再進入這裏,感覺到底不一樣。


    她伸手拉開抽屜,抖落了一層灰。


    抽屜裏麵放著一張麵具,一把鑰匙,還有一個筆記本,以及水性筆。


    還真是跟薑小桑說的那樣,伽藍以前的房間和東西,他一樣都沒有動過。


    本來向薑小桑提出的條件就是為了親自來了解她缺席了伽藍的生活部分,伽螢並沒有猶豫,淡然的把抽屜裏的東西拿出來。


    麵具是影像裏伽藍角鬥時戴的那一張,她放在手裏把玩著,沒一會手指上就沾了一層灰。


    把麵具往臉上扣了扣,發現大小差不多剛剛好。


    她哥十四歲的麵具很適合她現在嘛。


    鑰匙應該就是這個房間的鑰匙。


    筆記本。


    倒是讓她有點好奇。


    她不記得伽藍有寫東西的習慣。


    事實上作為一個沒有過去記憶的人,剛進入社會沒多久的伽藍並不會字。


    把筆記本一翻開又塵灰撲麵,眼睛好像不小心被太多灰塵落進去,弄得發酸發痛。


    伽螢愣神的看著隨意一翻的頁麵,一頁裏隻有一個日子,以及兩個字:小螢。


    她看了近一分鍾,再往後翻,發現內容是一樣的,除了日期變了。


    無論是往前翻還是往後翻,都是一模一樣的枯燥的記錄每一天的日期,再配以一個小螢。


    伽螢想起來,那會兒的她最先教小哥哥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精靈一樣的小哥哥寫的最好最多的也是她的名字。


    伽螢輕輕唿吸,把筆記本合上放進抽屜裏。


    也許外人看到這個筆記會覺得好笑,這是多枯燥無趣的日期記錄。


    伽螢心髒悶疼得厲害,以她的能力和經曆,本來可以很快自我冷靜緩解下這份情緒。不過伽螢沒有刻意去克製,而是放任著,感受著,甚至試圖去感同身受,那時候在這裏記錄著日記的少年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她之所以那麽輕易的接受薑小桑交易條件,就是想親自來試試,來看看,她不在時的伽藍經曆的一切。


    外麵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傳來提醒聲,提升她時間快到了,問她準備好了沒有。


    伽螢隨意應了一句,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麵具,走進洗浴間。


    一進洗浴間,她最先看到是水盆和掛著毛巾,都是不久前在影響裏見過伽藍使用的。


    把水龍頭打開,水流正常的流出來。


    伽螢簡單的洗了手,又把麵具上的灰洗幹淨,對著鏡子戴上臉。


    一樣被灰糊到模糊不清的鏡子裏,隱約能看到黑色麵具的身影。


    ……


    能來這所底下場所的人都有著不一樣的渠道,少有普通人誤入的。這裏是地下的樂園,滿足著某些人在光明下不能滿足的心思和欲望。


    這裏最火爆的一種遊戲就是直接的暴力魅力。


    隻要是這裏的熟客,沒有人不知道‘七宗罪’的遊戲規則。


    哪怕真的有新來的不清楚也沒關係,主持人也會不厭其煩的在一開始把規則講述一遍。


    ‘七宗罪’不是每次都有的遊戲,本場次的觀眾們聽到消息就沸騰起來了。


    不過讓他們更加沸騰的是,主持人提到了這次挑戰‘七宗罪’是灰鴿。


    灰鴿在這個地下場所裏代表了一段曆史,一段傳奇。


    住處人喊到這個代號的時候,聲線的拔高和激動,讓部分人感到驚訝。


    這部分人都是不清楚灰鴿的觀眾,甚至他們當中也有很多算是老顧客了,迴歸過去幾年也沒聽過說這個代號,不知道支出人的激動是為什麽,難不成是場所專門培養的新人?這可是以前的新人沒有待遇。


    忽然,好幾個尖銳的叫聲發出來。


    這些聲音無外乎都是驚異於那個‘灰鴿’,他們大喊著是他們知道是那個‘灰鴿’嗎?


    主持人做出了解釋,就是那個灰鴿,並且可以四麵八方播放的屏幕,放出一段剪輯視頻。


    視頻裏看不見相貌的少年,怪異的背著不知死活的孩子,每每快準狠的結果對手。


    這段視頻很短暫很快速,並不影響觀眾們感受到視頻裏的少年散發出的冰冷兇戾,主持人激昂且倒背如流的講述‘灰鴿’的曆史。


    所有人的觀眾們都被他挑起了興致。


    伴隨著比賽開始的鍾聲。


    第一場是近百人的混戰。


    挑戰者一人,對麵近百人。


    場地裏,戴著黑色普普通通麵具的纖細身影走出來。


    觀眾們通過大屏幕能清晰看到來人身形在寬鬆的服裝下,看起來多瘦弱。


    寬大的長袖t恤,衣擺塞進下麵的休閑褲裏,褲繩綁著,勒出那惹眼過於纖細的腰身。


    哪怕看不見臉,也叫人覺得,這是個應該正在上初高中的少年人,還是過分孱弱的少年。


    ‘灰鴿’走出來的姿態也太平常了,好像對即將麵對的一無所知。


    這種‘單純無邪’讓一些人感受到興奮,也讓人感到無趣。這麽嬌小的家夥,能在遊戲裏堅持多久?要是不到三分鍾就被撕成碎片,又或者全無還手之力,都會很無聊不是麽。


    “搞什麽?他怎麽可能是灰鴿?都快十年了,灰鴿早就該長大了!”


    “這是在敷衍欺騙嗎?沒想到會所也會搞這套。”


    “下台——!放真的‘灰鴿’上來。”


    “裝也該裝得像是一點,你背後的人偶娃娃呢?”


    無論觀眾們怎麽叫喊,主持人都不為所動的確定這人就是灰鴿。


    大概是觀眾的怨念和懷疑實在是太深了,主持人終於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沒錯,十年了,灰鴿是該長大了,但是你們不會忘了吧,灰鴿不是一個人。”


    灰鴿不是一個人?


    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時候會所的角鬥士代號還能被人頂替了?這不是欺騙是什麽。


    無論是老顧客還是新人都清楚規則,代號從來都是個人的,要是誰都可以代替,那不是代打隨便玩,那還有什麽意思。


    也有心思靈活的人突然醒悟過來。


    ‘灰鴿的確不是一個人,灰鴿永遠都是兩個人一起出場。’


    當有人喊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的人便醍醐灌頂。


    其他人代號或許是代表是一個人。


    按時灰鴿不是,灰鴿一直都是兩個人。


    他們都忽略了少年背後的孩子。


    那個孩子每次被背在少年的身上,沒有聲息,四肢垂落,若不是確實看起來是人的身體,都要懷疑是不是少年有怪癖,掛了個人偶娃娃在身上。


    如果是那孩子的話,按照時間來算,的確剛好長成少年的年紀。


    隻是無論是當年親眼見識過灰鴿比賽的老顧客,還是如今才有機會看剪輯視頻的新顧客,都無法確定那孩子的性別。畢竟那孩子太小了,戴著帽子和麵具,身體都遮得嚴嚴實實。


    雖然有人聰明的猜到了這個灰鴿的身份,但是他們依舊不滿,因為他們想看的是視頻裏的那個灰鴿,大號灰鴿,而不是這個看起來孱弱天真的小灰鴿。


    他們的不滿阻止不了比賽的進行,他們看到那群人,目的性十足的都往小灰鴿衝過去。


    哦~真可憐。


    小鴿子要被扯斷翅膀,拔掉羽毛,血肉橫飛了吧。


    這單純的小東西不會嚇傻了吧?


    居然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題外話------


    (小劇場)


    一直寫灰鴿,忽然就很想咕咕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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