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然不覺在心中稱讚著,腦子迷成一團糨糊,把她壓向身後的床鋪,一隻手擒住她舞動的雙手,扣在頭頂,另一隻手急躁地解開她的褲子。


    “你瘋了!”言馨驚恐萬分,怎麽也擺脫不了他的鉗製,隻得大聲提醒他,“我是暮澄的未婚妻,你這樣做難道不在乎暮澄的感受嗎?攖”


    他盯著身下的女人,雙眼赤紅似火,宛如著了魔,再度堵上她的紅腫的小嘴,氣息紊亂地低喃:“噓!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碰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暮澄對女人的新鮮感往往很短,他會很快忘了你,做我的女人。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車子、房子、金卡、珠寶……”


    此刻他的眼裏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身下這個散發著誘人香味的女人。


    見提出暮澄都沒起到作用,言馨驚嚇得快要哭出聲來:“你這個流/氓!我不要這些東西,你把我當成了什麽?隨便你想要就要,想送人就送人的玩偶嗎?不要以為你一手遮天,無所不能,我要告你強-暴!”


    如此義正言辭花了她太多的力氣,可他仍然不管不顧,“我這輩子還被沒人告過強-暴,你大可以試試,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別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在裏麵的苦頭還吃得不夠多麽?”


    他陰佞的警告,火熱的吻落下來。


    看守所裏經曆的一切是場每每想起就恐懼之極的噩夢,她的全身驟然冰冷,努力偏頭躲開,他的吻就落在她光潔的脖子上,當情/欲主宰大腦,什麽道德底線,什麽兄弟親人,通通扔到腦後,隻想要在這一刻攻城掠地,擁有極致的感官享受。


    唇下的肌膚美妙而富有彈性,他享受的舒服無比,倏然感到她身體的僵硬和戰栗,不由地把手掌撫上她的後腰,性感的唇爬上她細致的耳垂,輕輕誘哄著,“乖,聽話。”


    “不……”她心裏一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全部脫掉,隻除了內-衣,但也岌岌可危償。


    他的吻又熱又狠,直弄得她快要窒息,情不自禁地喃喃:“馨兒,好馨兒……”


    言馨不停顫抖著,聲音裏夾著哭腔:“不是討厭我的嗎?為什麽還要這樣?為什麽要羞辱我?”


    “因為想你……”他喘著粗氣低語,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興奮得喉嚨上下滑動,“小妖精,我中了你的毒,你得給我解藥,否則我會每天每夜欲/火/焚身而死……”


    他的眸裏充滿種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既象愉悅又象痛苦的膜拜,言馨誠惶誠恐顫抖起來,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是中了邪,說的話完全不對勁。


    他是那麽討厭她,一直把她當成有心機的拜金女,要不是暮澄對她情深一片,她怎麽能夠順利進入謝家。


    再來這一次他寧可犧牲她,來保全暮澄,也不想得罪薛民基,這足以證明他對她有多麽的厭惡!


    放棄了掙紮,睜大眼睛越過壓在自己身上忙碌的男人,直直看向遠處,沒有溫度的聲音在說,“可是我嫌你贓……怎麽辦?”


    他埋臉在她的胸口,手指已經滑向下麵,他體內所有的飽滿熱情被她這句像針一樣的話戳破,全身也如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瞬間凝結。


    慢慢把起冷峻的臉龐,麵上的表情寒霜般駭人,好久才開腔:“嫌髒?你不髒嗎?你他/媽真當自己冰清玉潔?不就是個女表子,從暮澄身上撈了不少好處,當我不知道,嗯?怎麽對我就不行,難道你想要更多?”


    他惡毒刻薄的話穿進言馨的耳膜,隻有緊緊咬著銀牙,渾身發抖著不說話。


    “怎麽不說話?我知道你在北戴河那一次故意誘惑我,所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放棄暮澄,改做我的女人。我保證以後一定溫柔待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謝承勳看著身下扭頭不迴應的女人,他可真是惱火,剛剛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差點沒把心剖出來,她居然給他當頭一棒,嫌棄他贓!


    假若在過去,他一定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甩手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兩耳光,可是沒辦法,他如今不能把她再嚇走。


    隻要一想到她屬於別的男人,內心就有把火在燒,把整個人都快要燒得神智不清,他知道再這麽下去,他會瘋掉,一定會瘋掉。


    言馨咬住唇,輕聲冷笑,象這種人不做流氓倒可惜了,明明是他不由分說把她壓在身下亂摸亂親,現在反倒指控她勾引。


    感冒還未完全好,被他這麽一鬧騰,又使力掙紮,全身又開始出虛汗,喉嚨癢得難受,不禁咳嗽起來,哪知道這一咳嗽不要緊,緊接著連聲咳嗽起來,直咳嗽得小臉憋得通紅。


    本來見她沒說話,當她是默認,他驚喜不已地俯下身來準備占有這個連日來幹擾他思維的小妖精,哪想到一聲聲咳嗽好象密集的雨點砸下來,聽得他心驚膽顫。


    眯眸凝視著她劇烈咳嗽,臉蛋因此而痛苦地皺在一起,心裏的憤怒倏然躥了出來,用得著這麽裝嗎?他就這麽令她討厭,讓她惡心到這種地步嗎?


    “咳咳咳……”言馨捂住唇不停咳嗽,喉嚨裏仿佛爬滿小蟲,痛癢難耐,感覺快把要心都咳出來,好難受……


    謝承勳垂眸望著懷裏的女人,黑葡萄似的眼睛裏彌漫一層薄薄的水汽,巴掌大的小臉更加慘白而瘦尖,臉頰上還掛著兩行晶瑩的淚水。


    本來身形就嬌小,剛從看守所裏出來整個人更加單薄,看上去如同水做的,尤其兩扇濃翹的睫毛輕輕顫動,配合著紅腫的微翹小嘴,有種說不出的風情,誘得人忍不住親上去,狠狠揉進身體裏瘋狂占有。


    真是該死!他低咒了一句,抽身從她身上起來,抓起一旁的被子扔在她身上,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天殺的女人,乘我沒改變主意前,滾!”


    言馨吃驚地抬起那雙被霧氣遮住的眼睛,楚楚可憐地仰起臉望著他。


    這裏好象是她的病房,要滾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忍不住控製下去的欲/望陡然因她的注視而死灰複燃起來,謝承勳一瞬不瞬地盯著被下還露在外麵的一雙筆挺長腿,牙齒幾乎快要咬斷,猛然意識到這裏不是他的房間,而是醫院。


    旋即,邁開大步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言馨光著身子抱住被子,睜大眼睛茫然地看著他離開,低頭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軟著腿爬起來去床上找衣服,被他撒得七零八落,已經變成一堆破布。


    一口氣跑迴車裏,關上車門,升上車窗,直到這時候謝承勳才允許自己放鬆,靠進座椅裏漸漸冷靜下來,雙手不由地攤在眼前,仿佛掌中還能迴味得出撫摸那身雪白無瑕的肌膚所帶來的美妙與消-魂。


    該死!一拳砸向方向盤,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對於暮澄他既是兄長也是象父親一樣,可是就在上一刻,他居然會想要強-暴暮澄的女人。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樣?


    當初他明明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卻還是把她給了暮澄。


    因為他不想讓暮澄難過,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哪怕他們同時看上一件玩具,他這個做哥哥的永遠是讓著暮澄,畢竟玩具還有很多,何必非要這一件不可。


    對,言馨這隻玩具他又何必惦記,想要她這樣的玩具還不容易,他一通電話,會有十個八個這樣的女人送過來。


    足足在醫院養了一個星期的病,加上在看守所被虐待後留下的一些大小不一的傷,言馨整個人極度虛弱,本來想早點出院,媽媽和暮澄都反對。


    媽媽最近一直在責怪暮澄,在出院這件事上難得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言馨隻得繼續住下去,同時又在擔驚受怕,害怕謝承勳會象上次一樣乘他們不在突然闖進來。


    這天媽媽熬了桂圓蓮子粥,正在喂她,言馨乘機幫暮澄爭取:“媽,你別再生暮澄的氣了,我跟你解釋過很多遍,要不是暮澄我可能會被薛景天那隻禽獸給侮辱了,算起來是暮澄救了我,你不應該怪他。”


    “怎麽不怪他?”一向脾氣溫婉的言語露這一次格外堅持,立刻瞪起眼,“別以為他家有錢我就怕他,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他要是沒有能力給你過好日子,就別娶你。我女兒這麽漂亮,又善解人意,有的是好男人來疼。”


    “媽……”言馨握住媽媽的手,忍不住眼睛有些濕潤,之前看媽媽極力撮合她和暮澄,一直以為媽媽是貪圖謝家有錢有勢,現在看來並不全是這樣。


    “馨兒,別怪媽,媽以前也是因為日子過得太苦,窮日子過怕了,能看到你嫁個好人家,媽就能放下一樁心事。”言語露放下勺子,歎了口氣,“暮澄我一直看好他,可是他這一次教我太失望。你在裏麵整整關了幾個月,他們謝家居然不聞不問。別以為媽不懂,他們這叫躲事,要你一個女孩子家去承擔一切後果,還是個大老爺們該做的事嗎?媽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值。馨兒,咱不高攀人家,趕明兒媽給你再找一個好人家。”


    言馨瞧著媽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媽,你的東北口音不是改了多年嗎?怎麽又……”


    言語露猛然意識到,立刻警覺起來,慌慌張張地左右看看,見病房裏就她們母女二人,這才說,“媽氣糊塗了,會注意。”


    “嗯,我自己來吧。”言馨接過媽媽手中的碗,自己喝粥。


    媽媽熬的粥永遠是這麽可口,她喝完最後一勺,把碗交給媽媽,無意中看向門口,隻見某個熟悉的身影一閃。


    暮澄?她暗自一驚,他來多久了?


    言語露沒看到這些,邊收拾東西邊嘮叨,“你身體還虛弱,身上的那些傷又沒怎麽消,要多休息,媽把東西送迴家,剛才出來得匆忙,把換洗的衣服忘在這裏,一會兒媽送過來。”


    “喔……”言馨隨口答應著,慢慢下床,走到門口,隻看得到走廊盡頭暮澄匆匆消失的背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狼狽。


    暮澄一定是聽到媽媽的話了吧,所以他覺得愧疚,靠在門框上歎了口氣,暮澄,我一點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一定也有你的苦衷,或許真象宗源說的,你是被謝承勳控製起來,不讓你來救我。


    我能理解你,也不怪你!


    誰知道暮澄這一消失居然是半個月,當然這半個月他不是全然沒有消息,每天會給她打電話,詢問的也多是她的身體,至於他們的婚事一字未提。


    言馨雖然有疑問,但也懂得他的想法,沒有直問,隻是和他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最後一次通話是昨晚,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接到他的電話,說是在海南出差,明天她出院他不能來送她。


    她說沒關係,他又說了一些她多注意身體的話,聽得出他想說什麽,卻始終沒說出口。


    其實她又怎麽有猜不出來呢,他想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


    到了該出院的時間,媽媽去辦出院手續,結果不到幾分鍾就迴來了。


    “媽,手續辦好了嗎?”言馨拎起收拾好的包往外走。


    “媽沒辦,媽去的時候謝承勳在。”言語露接過言馨手裏的包,自從看守所的事情發生後,她已經不再叫對謝氏兄弟用尊稱了,直唿其名。


    謝承勳?言馨腳步一僵,昨晚暮澄提到過說是他會派司機代他來接她出院,怎麽也想不到謝承勳居然會代替司機。


    難道這一次他又要玩什麽陰謀詭計嗎?


    流-氓!她悄悄握起拳,往言語露身邊靠了靠,就算他來接她又怎麽樣,反正有媽媽在,他不會大膽到再象上次一樣對她做什麽出格的事來,不理他,不坐他的車就是了。


    走出病房時背脊挺得筆直,聽媽媽在說,“馨兒,你身體還虛著呢,一會兒我們不擠公交車,媽帶你坐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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