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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你可要為徒兒主持公道,我門中弟子傷了一半,死了一半啊!大師兄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斷不可再容他繼續這掌門之位。”季永秋跪在地上哭訴著,他已經說了一炷香的時間了。


    常通也跪在地上,隻聽著季永秋說,自己卻不動嘴。


    “此事你不可妄斷,是否是你大師兄所為,你也沒有證據。”玉樞子淡然說道,實則心中早已暗自盤算這個事件。


    玉樞子閉關四十年,從未出過靈越洞,可如今雲相宗的現狀讓他擔憂。


    雖然雲相宗在丘陽府是一等一的宗門,可在整個大夏王朝,卻不值一提。雲相宗是玉樞子的心血創辦,本來他以為交給自己的弟子們,就可以安心閉關,終有一天可以度過九重天劫,飛升天人界。


    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這樣簡單,即便自己的弟子不多,白先榮離開此界,闖蕩外域,蘇誌毫不關心門派事物,但隻是楊空明和常通二人,就把整個雲相宗攪的不成樣子。


    此次二代弟子們的秘境試練,意外死了好幾名弟子,此事可大可小。倘若這件事情被宣揚出去,在丘陽府範圍,雲相宗的地位會受到很大的挑戰。


    事情可以按下去,消息可以封鎖。但事情必須解決。


    此事牽扯到兩位一代長老,其中楊空明還是一派掌門,如今誰還能問得起這件事情,當然隻有玉樞子了。


    “師尊,削弱我門下勢力和二師兄門下勢力,對誰有利?當然是大師兄了。此事除了大師兄,還能有誰做得出來?”常通不得不說話了。


    “這......”玉樞子是有些偏心,否則不會把掌門之位傳給楊空明,論修行天賦,白先榮最高,論實力的強弱,季永秋最強,論博學,常通也略勝與他。可楊空明是大師兄,自幼隨玉樞子修行,玉樞子的偏心也就情有可原。


    楊空明做了掌門,白先榮去闖蕩外域,季永秋不再過問派中事物,潛心閉關。這在別人看來,都是因為不服楊空明做了掌門的緣故。隻有常通,一直在跟楊空明鬥來鬥去,雙方的門下弟子,也從未停歇過明爭暗鬥的事情。


    “師尊,您倒是表個態!”常通逼問道。


    “倘若真是你大師兄所做,我便撤了他的掌門之位,從我弟子中除名,逐出雲相宗。這樣你們滿意吧?”這種時候,玉樞子也不得不表態,如果不說出個他們滿意的答複,想必這兩位徒弟就不肯走了。


    “如果大師兄真的被撤了掌門,那麽掌門之位由誰來做?”白毅忽然問道。


    “這個......我再斟酌。”玉樞子沉默起來。


    白毅並不想楊空明的掌門被替換,倘若真的被替換,最有可能的是常通。而常通一門跟白毅的關係,極為惡劣。常通做了掌門,白毅在雲相宗中便沒有好日子過了。


    白毅也看清了,說什麽為死去弟子做主,都隻是借口。常通此番請季永秋出關,目的就是達成聯盟,彈劾楊空明下台。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情了,楊空明獨自為戰,不知能否鬥得過這兩個老狐狸。


    “請師尊出關主持公道!”


    “師尊請出關!師尊不出關,我二人便長跪不起了!”


    常通和季永秋兩人大聲說道,惹得玉樞子心煩意亂。


    玉樞子同樣不想換掉楊空明,楊空明是最中規中矩的弟子,他在,雲相宗還一直會是雲相宗。換做常通或者季永秋,雲相宗會走向何方,沒人能猜得到,不會肯定會發生很大的變化,這可不是玉樞子想要的。


    “二位師兄有所不知,師尊早已發下誓願,閉生死關,除非至神境,臨九重天劫,否則誓死不出關。”白毅看得出來,玉樞子不想出關,便自作主張,編了個謊。


    “六師弟,你胡說八道,師尊什麽時候發誓願閉生死關了?我們師兄弟怎麽都不知道?”常通首先反駁道。


    “你們六師弟說的沒錯,我幾個月前,自虛空中,將你六師弟帶迴,心中忽然有了些許感悟,當即發下誓願,閉生死關。非到九重天劫,誓死不出關。”玉樞子心中十分讚賞白毅的機靈,便順著白毅的話說出來。


    “師尊,就算您真的閉了生死關,可這派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總不能不聞不問吧?”季永秋嚷道。


    “虧二位師兄修行境界這麽高,卻如此愚昧。師尊離飛升天人界,隻許跨越一個極境便可。不過看似近了,實則需要靜心感悟,多則幾百上千年,如果為凡塵瑣事所困,百裏長鬆便是個例子啊!”


    季永秋後悔帶白毅一起來靈越洞了,這小子處處幫襯著楊空明說話,處處為玉樞子擋話。


    “六師弟,你有些誇大其詞了,我們並非時常煩擾師尊,隻是此事不得不由他出麵而已。”常通一臉的不快。


    怎麽看白毅都像站在了楊空明一邊,而師父玉樞子也從來都是偏向楊空明,常通也後悔當初和蘇誌一起帶著白毅來找玉樞子了。早知這樣,當初就暗中使手段弄死這小子了。


    玉樞子不肯出關去主持,因為他有偏向楊空明的心,但這事可大可小,作為幾人的師父,若是再對楊空明偏心,勢必會引起這兩個徒弟的反彈。不過他心中卻已經有了主意。


    “為師確實已經閉了生死關,這件事上,你們師兄弟三人都是當事人,我便推舉一個事外人去查清這件事。”


    “師尊說的是誰?”


    “你們六師弟白毅!”玉樞子讚賞的目光看了看白毅,接著說道:“白毅論身份,乃是一代長老,此事他去辦這件事,最為合適。”


    常通與季永秋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不行!”


    “師尊,此事事關宗門氣運,更關係宗門聲譽的大事,怎可找六師弟去主持這件事?這豈不等同兒戲?”常通反駁道。


    “三師弟說得對,六師弟雖然也是一代長老,但年紀尚小,況且境界極低,讓他來主持這事,恐怕難以服眾。”季永秋的臉色直接變了。


    未等玉樞子說話,白毅首先說了:“且不論我的資曆和境界,就說你們對師尊的決定,毫不尊重,這點來說,便可定你們個欺師判道的名,你們眼裏究竟還沒有師尊?”


    玉樞子表現的也十分惱怒的樣子:“白毅說的對,你們究竟還將不將為師放在眼裏?”


    “師尊息怒!師尊息怒!”


    見玉樞子生氣了,常通和季永秋連忙磕頭賠罪。


    “免了,你們都是為師的弟子,為師一視同仁,你們六師弟年紀雖小,但既然同為為師的弟子,那你們的身份都是不分高下的。”玉樞子見二人服軟,語氣就也平緩了一些。


    經過白毅和玉樞子的一唱一和,常通和季永秋再也無話可說,隻好灰溜溜走了。


    玉樞子示意白毅留下,因此白毅並沒有走。


    兩人走後,玉樞子一身輕鬆,一百幾十年不問宗門事務,真的無心再管了。弟子間的你爭我鬥,他也懶得過問了。


    玉樞子推給白毅一盞茶,什麽也沒說,先品起茶來。


    茶香四溢,令人向往,白毅端起茶盞輕輕品了一口,茶香沁入心脾,心中無比通透,這種體驗,感覺凡塵事,盡數煙消雲散,隻留下一口清香在。


    白毅放下茶盞,禁不住讚道:“師尊這茶,能助人忘卻凡塵事,早已超過了茶中上品,不知這是什麽茶葉?”


    玉樞子微微一笑道:“茶隻是普通茶葉,茶香與不香,全在沏茶的人是否有心,和品茶之人是否清心。”


    玉樞子放下了茶盞,又說道:“剛才你那二位師兄說,那青口譚下的秘境,竟然是百裏長鬆的府地秘境。但不知你們師兄弟幾人是否有什麽收獲?”


    白毅所得之物,盡數都在匯都之中,玉樞子想要進他匯都查看,輕而易舉,此事瞞也瞞不住的,便將所得之物,說與玉樞子聽。


    玉樞子大喜,讚道:“徒兒好機緣。”


    白毅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們師兄弟幾人同在百裏殿中,三位師兄沒有得一物,盡數都被我得了。倘若三位師兄知道的話,怕他們心中嫉妒。”


    玉樞子正色道:“你得了,強過給他們,你那三位師兄如今為了掌門之位,不惜鬧到我這裏,甚至不惜犧牲宗門弟子。如此鬧下去,雲相宗怕是要散了。為師閉關幾十年,才得清淨之心,不想再被塵世所累,以免九重天劫難過。但沒想到,你能知道為師心意,這一點上,比你的幾位師兄強多了。”


    “師尊過獎,並不是我比其他師兄聰明,隻是他們被蒙蔽了心眼,看不到罷了。”


    “為師讓你去主持此事,也是難為你了,從無盡虛空中把你帶迴來之後,為師也沒有教你什麽。為師怕你震懾不住他們,得罪了哪個師兄,會對你動手。你三師兄和五師兄,如今是在絕境中,而你大師兄二師兄,如今已經踏入上境。無論哪個師兄對你動手,都不是你能承受的。”


    “師尊,你既然讓我去,就要有個護著我的措施。師兄們為了掌門之位一事,如今已經失去了理智,真若動手,我真就命都不保了。”


    “你拿著這個。”玉樞子遞過來一塊青銅製令牌。“為師留一念在此中,可化影化形,並非身軀,卻與為師心念相通,如同為師親臨。最近為師便通過這銅牌教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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