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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近乎偏執而瘋狂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韓紹宇微微蹙了蹙眉,把事情告訴了蘇子墨。


    穆雨寧有些驚恐的看著不復往昔光鮮亮麗的汪馨蓉,現在的她,形容枯槁,過得很落魄。她雙手被束縛綁在椅背後,卻連掙紮都不敢。因為汪馨蓉架著一把刀子抵著她的肚子,隻要她一動,刀子的尖刃便會劃破她的肚子,穆雨寧感覺唿吸困難起來。


    汪馨蓉盯著她,冷笑。


    穆雨寧艱難的出言說:「你冷靜一點,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你好不容易才出來……」


    「對我沒好處不要緊,最主要是要對你們沒有好處,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什麽都不怕了。」她想要的,是同歸於盡。


    因為緊張,穆雨寧似乎感覺自己的肚子動了動,然後門口就傳來了用力的砸門聲。


    汪馨蓉神情戒備,先是如臨大敵,然後才微笑著去開門。她一定是瘋了。穆雨寧覺得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可是她不敢出聲。


    韓紹宇一臉殺氣的瞪著汪馨蓉,她站在鐵門內,不惱不怒,隻是安靜的看著韓紹宇。


    蘇子墨衝出來,朝內張望,看到一臉難過的穆雨寧,立刻道:「馬上放了她!」


    汪馨蓉勾唇笑,十個月的時間而已,讓她看起來太過憔悴了:「憑什麽?是她害得我一無所有的,難道我不應該討迴來嗎?」


    蘇子墨氣的想殺人。可是韓紹宇卻說:「害你的人是我,你放了她吧,有什麽事情我們來說清楚。」


    汪馨蓉驀地轉頭看著韓紹宇,他還是這麽英挺,而她卻老了嗎?她有點心酸,同時又湧起更大的不滿:「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就抵不過你的工作嗎?為了你的工作你居然這樣子設局陷害我,紹宇啊紹宇,你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良心?」


    韓紹宇蹙眉,最後才冷冷的說:「我是利用了你,但是到底有沒有設計陷害你你自己心知肚明,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沒有做過,沒有人能過汙衊你。」


    汪馨蓉驀地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就是我的錯了?」


    他們還在門口對峙,可是穆雨寧卻感覺肚子內的疼痛越來越重,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嗚咽。


    眾人聽到聲音都往裏麵看去,隻見穆雨寧的臉上全是汗水。


    「子墨……」穆雨寧極其細微的叫了一聲,蘇子墨發狂,用力的砸起鐵門來。


    汪馨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強烈的喝止他:「你不要再過來了,你再來你老婆就沒命了!」


    蘇子墨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可是那樣的眼神讓汪馨蓉心驚肉跳。


    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陽台的玻璃門卻被人砸破。汪馨蓉一驚,剛想行動,可是幾個拿著槍的警察卻迅速跑了進來,兩人舉槍對著汪馨蓉,兩人跑去察看穆雨寧的狀況。


    門一開,蘇子墨便沖了進來。


    穆雨寧臉上冷汗涔涔,唯一剩下的意識便是痛,她緊緊揪著蘇子墨的衣服說:「我好疼……」


    蘇子墨緊握著她的手:「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別怕……」


    韓紹宇果斷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可是趙敬軒卻眼尖的看到穆雨寧的身下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蘇子墨大驚失色,一口氣都喘不上來,他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要送穆雨寧去醫院,穆雨寧疼的撕心裂肺,蘇子墨一把抱起她,沖了出去。


    動作快的所有人都震驚。


    趙敬軒讓人押著汪馨蓉迴去。她卻隻看著韓紹宇,韓紹宇不語。


    汪馨蓉淒涼的笑起來:「紹宇,其實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麵。」


    就在韓紹宇怔愣的瞬間,汪馨蓉已經跑出陽台,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翻身從十一樓躍了下去……


    「馨蓉!」韓紹宇趴在欄杆旁邊,手上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抓到。


    尾隨而來的幾個警察也是,卻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懵了。


    趙敬軒交代他們留下,自己則開著警車去找蘇子墨了。


    等救護車太慢了。雖然一路警車開道,可是此時的穆雨寧已經臉色發白了。蘇子墨的衣服全部被血染紅。穆雨寧就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蘇子墨不停的催促著趙敬軒:「敬軒,快點啊,快點啊。」


    趙敬軒不敢耽擱,可是油門已經踩到最大。


    蘇子墨哭了。穆雨寧握著他的手的指節都發白。他的眼淚就落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不要哭。」


    穆雨寧微微睜開眼,吃力的想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卻徒勞無功。


    蘇子墨握住她的右手,激切的說:「不要睡,再忍一下,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嗯?再忍一下好不好?」


    「好。」她的聲音幾乎聽不到。原本微微抬起的手也虛軟無力的垂了下來。


    「雨寧」


    兩年後。


    「老闆,今天你又勝訴了,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放鬆下?」


    蘇子墨提著公文包,看時間:「不了,我老婆讓我早點迴家。」他微笑著搖頭拒絕,儼然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模樣。


    「啊」


    「那不要緊吧,隻是去喝個酒而已,不會很晚的。」


    「還是你們去吧,我老婆說喝酒不好,要少喝。」


    「老闆,你老婆怎麽那麽兇啊,什麽都要管。」說這話的是一個新來的小年輕,剛剛大學畢業,還躊躇滿誌,「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婚姻的墳墓,什麽自由都沒有了,就算要娶也要娶一個聽話的老婆,什麽都要管,也太煩了。」


    蘇子墨看著他,微微一笑:「點頭,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老婆還說了,聽老婆話才有肉吃。」


    「啊」蘇子墨的這句話小年輕不懂。倒是身邊的幾個人笑出來,一起拱著他說:「老闆,你趕緊迴去吧,不然我們都要被你老婆問候了。」


    「說的有道理,那我先走了啊,你們去玩,迴來報銷。」


    「謝謝老闆!」眾人異口同聲的恭送蘇子墨。


    唯有那個小年輕不明白:「老闆這麽有錢,還怕沒肉吃嗎?」


    王俊濤一把勾過他的脖子:「小孩子不懂的,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明白了。」


    自從蘇子墨復婚後,幹什麽事情都有了藉口,我老婆說的,我老婆交代的,總之遇上不是什麽非去不可的應酬啊約會什麽的,老婆就成了他的擋箭牌,老婆的話就是聖旨。


    所以在穆雨寧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她的妒婦之名早已聲名遠播。


    蘇子墨打開門,沒有在房間內找到老婆。於是腳步換了個方向。


    果真看到她一手擱在小床上,然後自己趴在邊上睡著了。


    他們的女兒已經兩歲了。臉蛋紅撲撲粉嫩嫩的。蘇子墨現在她的臉上親了下,睡夢中的嬰兒也會露出笑容嗎?蘇子墨心中喜悅。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金做的長命鎖,就是韓紹宇送的那一個。


    雖然他們沒有說,可是穆雨寧明白,那是韓紹宇的心意,也代表著,他們兄弟倆的情意。有一天想讓他們稱兄道弟把酒言歡恐怕是不可能了,然而如果他們都可以放下那些過去,試著和平相處,未嚐不是一種圓滿。


    畢竟人生到處充滿著遺憾,不可能事事順心,我們不能強求,隻能順其自然,希望有些傷痕可以用時間來彌補來沖淡。


    就如同蘇震和蘇子墨。雖然不可能像尋常人家一樣父子有說有笑,可是現在每個星期,蘇子墨都會跟著穆雨寧和女兒一起去看看蘇震,美其名曰保護老婆孩子,其實,父子之間血溶於水。


    那個心理醫生說的沒錯。唯有真正的放下才是饒恕。


    蘇子墨望著自己的女兒許久,這個被推遲了來了很多年的生命,他倍加的珍惜。當然,還有


    地上的大人,他彎腰,輕輕抱起她。


    沒走幾步,她就醒了過來。主動勾起他的脖子,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說:「你迴來了啊。」


    她身上有一股香甜的奶香。腳上的拖鞋在走路的過程中掉了。


    蘇子墨嘆氣:「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坐在地上,會感冒的。」


    「甜甜剛才哭,沒辦法嘛。」她含糊不清的說著,其實愛極了他這樣抱著她的感覺。


    這個女兒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啊。兩年前那麽驚險刺激的一幕,蘇子墨永遠不想再經歷一次。穆雨寧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生下這個孩子,直到現在,她的身體也一直不怎麽好。


    「那她睡著了你也應該迴來睡覺了。」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蘇子墨自己跟著壓了上去。


    在她臉上親了親,冰涼的觸感讓穆雨寧感覺不適,微微躲閃了一下。


    「其實可能是我先睡著的吧。」


    蘇子墨瞪著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穆雨寧咧嘴傻笑,又拍他:「重死了,趕快起來好吃飯了。」


    「你又做飯了?」


    「是啊,沒事情幹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迴來會做的嘛……」


    「沒事,我又不是走不動了。」


    蘇子墨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從廚房裏走出來。


    蘇子墨後來去看過醫生。確定他的手真的是恢復了。這也算是那一場災難中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吧。


    蘇子墨在洗碗,穆雨寧走進廚房,靠在他的背脊上,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身。將臉靠在他的背上磨趁來磨趁去。


    蘇子墨停下手中的動作,擦幹手,覆上她的手背:「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很不真實而已。」


    「有什麽不真實的?難道你不喜歡?」


    「就是因為太幸福了才感覺不真實。」她心中總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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