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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承錚的話無疑是給顧明橋留了一條後路,她在海天門口與他微笑著告別,這樣的笑容讓林承錚心裏一動,想起了另外一張笑臉來。


    目送顧明橋的背影進去,林承錚心念一動,轉了個身就拿出手機打電話。


    莫玉華正在趕往上班的路上,堵車堵得她心煩意亂,不停的猛按喇叭,要不是昨晚看電視看得太晚,今天也不會遲到。


    手機的鈴聲吵得她不堪其煩。看也不看便火大的接起:「誰啊。」這麽大早的,明擺著是來找罵的。


    林承錚看了眼手機號碼,確定自己沒打錯,邊走邊憋著笑認真的問:「請問是莫玉華小姐嗎?」


    「不是我你給我打電話幹嘛。」終於綠燈了,謝天謝地,前麵的車子動了,她一腳油門踩下去,又急急忙忙的剎住,背地裏罵了句髒話。


    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莫玉華這才看了眼號碼,陌生的長號,可是笑聲又那麽熟悉,就是一直半會兒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懶得玩這種猜謎遊戲,她開門見山就道:「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林承錚玩味的咀嚼著她的話,也不再繞圈子:「是這樣的,莫法官,我的衣服最後還是沒有洗幹淨,您是不是……」


    一說到衣服,莫玉華就想起了林承錚,一拍方向盤大喝一聲:「是你啊。姓林的。」她用力太大,方向盤上的喇叭被她按得猛響,首當其衝的便是那邊的林承錚的耳朵飽受了摧殘,又聽到她那麽說,不由的反問,「法官說話都這麽豪放?」說豪放已經是客氣了,應該說那麽不客氣才對。


    「因人而異。」莫玉華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所以小心翼翼的開車。


    「這麽說我讓你很開心?」林承錚大言不慚的道。


    莫玉華翻了個白眼:「您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往自己臉上貼難道還往別人臉上貼。」


    「說的有道理。」莫玉華深以為然,於是同意。


    林承錚大蛇隨棍上:「既然如此,那你應該對賠我一件衣服也沒有異議了,畢竟我賠了你個甜筒,下班後我去找你。」然後果斷的收線,不給莫玉華考慮與反悔的時間。


    一個甜筒換一件衣服?莫玉華她又不是傻瓜,最後沒忍住,罵了一聲,但又忍不住笑出來。可是前麵的堵車還是那麽令人討厭。如果她有一雙翅膀就好了,可以飛躍重重車流,如果她會遁地就好了……可惜……


    蘇子墨的電話還是打不通,穆雨寧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嚐試著。


    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如果再找不到他,是不是意味著真的隻有法庭上見了?應楚漢陽的邀約,晚上,她還是準時出現在了帝皇包廂內。


    這算是一次正式的會晤嗎?讓她這個當律師的心底有點數。其實從一開始接這個案子她的心裏壓力就挺重的,尤其是對手還是蘇子墨的時候,如果輸了,可是說是應當的,可是她想贏,又是那麽自然而然的事情,必須正大光明的贏一次才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不是嗎?


    她坐在位置上,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楚漢陽身邊的人開始敬她酒。


    她婉拒,說自己不會。可是他們卻不依不饒。


    楚漢陽似乎也有意刁難她,沒有幫她。騎虎難下,穆雨寧被逼急了,仰頭喝下了一杯,白酒,灼燒著她的喉嚨。生生的疼。


    嗆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又有人朝她敬酒,她忍著,與他們講道理,自己酒量不好,而且律師不能喝醉,這樣會影響自己的專業。


    可是他們欺人太甚。她想甩手而去,然而楚漢陽一雙深沉的眼讓她不能這麽做。他們是她的委託人,她可以很有尊嚴的拂袖而去,然而下麵的事情呢。她不能如此莽撞。於是她積極搜尋著對策。


    她慶幸,自己沒有拍桌子,真的,因為楚漢陽終於出聲了。


    這時穆雨寧才明白其實楚漢陽是有意在測試她。可是他的信任難道就隻有那麽一點嗎?明天都要開庭了今天卻還在試驗她?她搖頭苦笑:「楚經理,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做準備換了我呢?」


    其他人都出去了。包廂內隻剩下楚漢陽和她。


    「我不是沒有想過。」楚漢陽挺老實的承認。


    這讓穆雨寧心情多少有點好轉,畢竟這才是真實的。


    「那現在又是為什麽呢。」


    楚漢陽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是輸是贏我心中多少有數。」他輕笑起來,一張隱匿在黑暗中的臉居然也有如此生動的時刻,穆雨寧有點看癡了,不明白他到底玩什麽把戲。


    酒意上來,她有點醉了。搖晃著站起來說:「我去上洗手間。」


    楚漢陽還好心的提醒她:「洗手間在那邊。」


    穆雨寧的頭咚的一聲撞在門上,尷尬的咧了咧嘴,才搖搖晃晃往旁邊走。


    幾杯酒下肚,蘇子墨便感覺有點熱了,包廂內全部是煙味,他有點頭疼,便找了個藉口出來,誰知道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個渾身酒氣的女人與自己擦肩而過。


    穆雨寧低頭走路,腳步踉蹌,可是試了好幾次都邁不動步子了,她不解,又使勁幾次,結果還是一樣的。


    她有點惱了,跺了跺腳,可是身後卻有一股力道將她往迴扯。


    蘇子墨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一個手用力的拽著她:「你跟我來。」


    穆雨寧便倒退著往迴走。好幾次差點摔倒,幸好身後有個人肉墊子。倒著走讓她的頭更暈了,不過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那邊的中庭。這裏有個很大的水池。沁涼的水珠四濺開來,穆雨寧站在水池旁邊,不少水沫浸染了她,她有點發怵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恨不得吞了自己的男人。


    酒意醒了大半。


    蘇子墨瞪著她,惡狠狠的道:「你能耐了啊,學會喝酒了。」


    穆雨寧恍若身處夢中,隻是緊緊的盯著他,眼睛都一眨不眨。


    蘇子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以為自己將她罵傻了,原本高漲的怒火隱隱消退了一點,看著她的樣子也有點心疼。於是伸出右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她的眼睛終於眨了一下。他剛鬆一口氣,臉皮就被人狠狠掐住。


    他疼得叫了一聲,怒目相向的瞪著她,穆雨寧嘴一扁,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喝醉了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蘇子墨隻能站在那裏說好話,什麽火也發不出來了:「好了好了,我們先迴去再說好不好。」


    「你為什麽手機關機,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你為什麽不迴我簡訊。」她一口氣問了好幾個為什麽,樣子無比的委屈。


    蘇子墨的心驀地就軟了:「你都說了手機關機了,那我還怎麽接電話怎麽迴簡訊。」


    「那你手機為什麽關機?」她一直站在水池邊下,頭髮都有點濕了,蘇子墨將她拉到一邊,她就這麽跌了過去,然後死死的拽著蘇子墨的衣服。


    蘇子墨嘆氣:「沒有帶充電器,手機又沒電,隻能關機了。」


    「那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嗎?」如果喝醉了就能讓人的意識脆弱,就能讓人的心理防線崩潰,就能無所顧忌的表達自己的關心說一些平時不敢說又聽不到的話,那麽他們都情願一直這麽醉下去。


    蘇子墨終於道歉:「對不起。」他當時真的很亂很亂,於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呆了一晚上。不是沒想過她的擔心。他攬過她的肩頭,再次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穆雨寧抱著他的肩膀,嗚嗚的哭起來。


    哭聲漸大,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蘇子墨沒轍,求著她:「好了,我們先迴去再說行不行?」


    「不行。」她有點失態了,可是卻狠狠放縱著自己的感情,她很想說走不動了,就這麽死賴在他的身上,很想說我要你背我,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滿足自己小小的虛榮心,可是一想到他的左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混沌的意識像是陡然清醒過來似地,她盯著蘇子墨。


    蘇子墨還在問她:「那你想怎麽樣?」


    她心一顫,驀地想起了夏星雨,不知道要不要把夏星雨得癌症的事情告訴他。內心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


    她的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雨珠。開始凝結成水汽,慢慢的滴落下來。她欲言又止的咬著自己的唇畔,臉色緋紅,雙眼迷離。


    他的眼神驀地轉暗,用力的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吻了下去。


    幾秒的腦筋短路之後,她妄想從她的懷裏突圍,與他相互瞪視,近在咫尺。


    蘇子墨雖隻有一手,卻杜絕了她逃脫的可能性,鉗製了她亂會亂抓的手臂,他嘴邊噙著一絲揶揄的笑意,滿眼老鼠逗貓的戲謔。


    穆雨寧的腦海裏翻湧著酒意,即使使出來的力氣也是有氣無力的,沒有絲毫防禦的袒露在他的麵前,他看著看著,眼中的謔色早已被詭異的深邃所取代。


    這樣的神情穆雨寧並不陌生,他灼熱的唇舌貼住她冰涼的唇畔蜿蜒而上。勾住她強行躲避的小舌,探入口中,與她交纏。


    他如此貪婪的掠奪著她口中的津液,還有淡淡的酒氣噴湧出來,他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卻又貪戀她的美好,打算秋後算帳。


    穆雨寧像被網住的魚,心裏被一陣陣的莫名複雜的情緒所籠罩,她想他,可是又生氣,最後全部化為一絲沉沉的嘆息,她無法抗拒他帶來的美妙,隻能狼狽承受,他強悍的侵襲恍若熱浪一陣一陣襲來,酒精似乎發揮的更加徹底的功效,經過的每一寸地方都像是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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