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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說,隻要我能辦做。」張浩天永遠都是這麽不溫不火。他的愛,的確猶如大山一般是深沉。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穆雨寧知道,江天藍一定會幸福的。


    她抬頭,微笑:「幫我的房子也一起處理了吧。」


    有些傷口,不去動它,它就永遠在那裏。原本以為結痂了,可是裏麵卻還是血肉模糊。


    這就像個毒瘤。


    她淺笑著望了生活了這麽多年的房子一眼,將顧明橋的邀請函拿出來:「浩天,我想去美國。你介意帶上我嗎?」


    她的要求很自私。可是如果真的放下了,張浩天是她可以信任與依靠的男人。


    他們是親人。


    張浩天坐進她,輕輕的將她帶進懷裏,不帶任何的男女情感,隻是嘆了一口氣:「丫頭,你想清楚了嗎?」


    母親坐在她的對麵,麵對傷痛與破釜沉舟的女兒,問:「你考慮清楚了?」


    「是的,我考慮清楚了。」穆雨寧的手緊緊的絞在一起,慢慢的,就跟著平靜了下來。


    張浩天在一邊幫腔:「阿姨,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穆媽失去了一貫的強勢,反而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知道。」她簡單的交代了幾句,「雨寧,如果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媽媽不會阻止你,那你就去吧。」


    盯著母親開始發白的頭髮,她心裏一陣陣的難過:「媽,我很快就會迴來的。」她撲進母親的懷裏,第一次,像個小女孩似地哭的稀裏嘩啦。


    家裏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離別氣息。


    張浩天默默的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相互擁抱的身影,默然不語。


    離開家,穆雨寧至少是安心的。因為爸媽沒有責怪她私自的決定,反而給了她安慰與支持,仿佛背後一雙溫暖的手在支持著她,大膽放心的往前走。


    一早,她就來到了海天。等顧明橋一上班,她便進了她的辦公室。


    顧明橋當然沒有真的去法院起訴夏星雨誹謗,會那麽做,無非就是看不下去,想警告下夏星雨那個女人。顧明橋的個性很要強,對弱者存在一種保護的衝動。這樣的弱者當然不是夏星雨那樣的,而是像穆雨寧這麽善良的。相反的,她對夏星雨那樣的心機深沉的裝出來的柔弱討厭至極。


    穆雨寧站在顧明橋的麵前,有坦然,也有感激。


    顧明橋放下包,抬頭問她:「怎麽說?」


    她如釋重負的說:「明橋,謝謝你,我打算出國去進修一段時間。」


    顧明橋沒有太多的驚訝,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的。」


    「謝謝。」她們擁抱了一下。


    顧明橋張著大大的眼睛,在心底跟她說了聲抱歉,還有誠摯的祝福。


    她就這樣要出國了。決定做的很快,但並不草率。有了顧明橋的幫助,她在海天的手續辦得很順利。


    蘇子墨很快便來到了海天。他的樣子氣急敗壞,顯然是一路跑進來的。那時候穆雨寧正在整理手頭上的資料,一把便被他拽住了胳膊。


    很疼。他的雙眼幾乎要噴火,冷硬的說:「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穆雨寧扭動著身體想掙脫出來,可是效果甚微。


    顧明橋攔住了他的去路,沖他冷聲警告:「蘇律師,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別讓我繼續告你侵犯他人的人身自由!」


    蘇子墨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迴擊:「有本事你就去試試看。」


    「你以為我不敢?」顧明橋何曾這麽小瞧過,心裏的怒氣湧上來,「蘇子墨,你別欺人太甚。」


    眼瞅著他們就要激烈的爭吵起來,穆雨寧夾在中間心力交瘁,陳顏真也從裏麵趕出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看到顧明橋和蘇子墨眼瞪著眼誰也不服輸的樣子,立刻頭大如牛,這兩位祖宗都惹不得。她上前勸架,拉住顧明橋的手道:「明橋,有話好好說。」


    顧明橋就是看不得蘇子墨那墨跡的樣子,早憋了一肚子氣,所以要不是看在陳顏真的幾分薄麵上,她還真不想這麽善罷甘休。


    海天的很多人都在看著,穆雨寧頭疼不已,對蘇子墨說:「你跟我出來。」


    其實這是一句很有學問的話。你跟我出來,而不是我跟你出去。這樣就意味著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上了。


    最後變成蘇子墨跟上她的腳步。


    找不到合適的談話的地方,穆雨寧隻好帶他來了海天下邊的一個咖啡屋。平時這裏就是供出入這幢大廈的人吃飯喝下午茶的。所以這個點人數並不多。


    穆雨寧要了個包廂,為自己點了杯咖啡,並沒有徵求蘇子墨的意見。


    等咖啡上來之後,她就拿著勺子攪和著咖啡,一點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並不意外蘇子墨會這麽快知道這件事情,畢竟海天的眼線這麽多,他想不知道也困難。而且她也沒想走的這麽偷偷摸摸。


    蘇子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長時間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如果沒事,我要先上去了。」咖啡沒有喝一口,卻已經冷卻了。穆雨寧冷靜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原來有一天,她也可以這麽坦然無畏的迎視他,因為將所有的害怕與失望都一併壓在了心底。


    她笑得很自然,似乎放下了所有的一切。這樣的無謂讓蘇子墨感到害怕。心跟著喉頭一緊,握緊了手上的咖啡杯:「等等。」在她起身的時候,他叫住了她。


    「嗯?」她顯得很焦急,並沒有多少的時間可以陪他浪費,「有話快說。」


    「你決定了?」


    「是的。」穆雨寧笑著說,「我決定了。」


    他的唿吸跟著急促了起來:「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不可能當一朵菟絲花永遠依附著別人,也沒有人可以讓我依附,」所有的笑容都化為了最終的苦澀,「隻有靠自己才能靠得住。」


    蘇子墨緊盯著她的臉,神色開始微微扭曲和痛苦。他極力壓抑著自己所有的情緒:「必須走?」


    她盯了他半晌,從他的臉上讀出了挽留的意思。可惜,她搖搖頭:「蘇子墨,雖然當初我提出離婚的確帶著負氣的成分,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那時的決定是對的。我了解你嗎?沒有。我走進過你的內心嗎?也沒有吧。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這麽為難對方呢?就連夏星雨……你都願意相信她不相信我。」她邊搖頭邊笑,隻有那種失望透頂之後才會表現的這麽沒轍,「算了,我不想說了。」


    他抓住她的胳膊:「對不起。」三個字便脫口而出。


    穆雨寧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進退不得。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星雨她……」


    「夠了。」穆雨寧驀然打斷了他,「蘇子墨,我不想知道你跟她之間到底什麽關係,」她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將決然的背影留給他,「再見了,蘇子墨,祝你們幸福。」


    然後,翩然遠去。


    他可以用強硬的手腕留下她,甚至可以動用關係讓她去不成美國。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做,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堅強與成長不是用三言兩語就可以練就的。很多事情,必須要靠她自己經歷過,走過,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


    他的心也很疼。這樣的放手絕非他所願。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是夏星雨的主治醫生打來的。


    沉重的責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她不告訴穆雨寧真相,隻是因為不想她陪著他一起痛苦。哪怕她肯,他也不想她背上這樣的負擔。


    「王醫生。」他說,「有什麽事情嗎?」


    「蘇律師,夏小姐昨天來拍的片子已經出來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現在過來一趟。」王醫生的語氣頗為沉重。


    蘇子墨蹙眉:「情況不樂觀?」


    「實不相瞞,比預期的要嚴重。」


    蘇子墨的心一沉,很快就趕去了醫院。


    夏星雨的事情,就連夏星露都不知道。所以他一個人承受著這麽大的壓力才會這麽累,也這麽無力。不是他想當聖人背負這樣的責任,而是他覺得既然承諾了,無論如何都沒有推辭的理由與藉口。哪怕再苦再累。


    穆雨寧今天的行情很俏。告別了蘇子墨,下班的時候又迎來了韓紹宇。


    在海天的門口,他的帕薩特停在顯眼的位置。那原本是交通的主要道,根本不允許停車,不時的有交警在巡邏,可是他的車子就大搖大擺的停在那裏。


    穆雨寧和顧明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交警上前交涉,最後鎩羽而歸。


    有時候,她也很鄙視韓紹宇,那麽心安理得的動用著手上的權利。可是現實告訴他們,這就是現實啊。


    顧明橋看到韓紹宇的時候有片刻的怔愣。穆雨寧自動說:「明橋,那我先走了啊。」她想的是,韓紹宇來找顧明橋的,所以隻想快快的離場。


    可現實又一次無情的戳破了這樣的假象。


    韓紹宇下車,不緊不慢的攔住她的去路:「你想走哪裏去,我是來找你的。」


    顧明橋的臉色並不好,穆雨寧氣惱的瞪了他一眼,雖然她跟韓紹宇沒什麽,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卻很容易讓人誤會。她一點也不想傷害顧明橋,哪怕是一點,她那麽好的姑娘,值得全世界最好的愛。


    於是她後退幾步與韓紹宇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韓檢察官,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問題啊。」


    顧明橋杵在那裏,對穆雨寧說:「雨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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