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韓紹宇,也給你添麻煩了。」


    韓紹宇愣了愣,居然伸出手,捧起了她的臉。


    仔細看,穆雨寧才發現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比起上一次,他的皮膚也糟糕的可以,顯然是長久沒有得到好好休息留下的後遺症。


    韓紹宇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穆雨寧眨了眨眼,心中滑過一絲蕩漾,垂眸,別開了頭。


    「如果需要幫助就說,你這樣什麽都不說,沒人知道你心裏想什麽的。」韓紹宇唿出的熱氣都噴在她的臉上,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刷牙洗臉,帶著很重的起床氣,他便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她,「我去洗臉,你等下。」


    沒多久,韓紹宇就出來了,不過還端來了熱水。因為她在床上不能動,所以前些天都是蘇子墨在照顧她,她也沒覺得什麽不妥。可是換了韓紹宇,心裏總覺得有些別扭,不是說她矯情,就是不習慣。


    「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她又扭動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卻被韓紹宇按住,「如果你不想多在這裏躺幾天,就給我老實點。」


    她有些鬱悶。但是也很無奈。


    她真的小瞧他了。沒想到韓紹宇照顧起人來也都有模有樣的,他手上的熱毛巾覆蓋在她臉上然後沿著她整個臉龐的曲線緩緩滑過時,動作異常的溫柔。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韓紹宇的手。


    「好了。」不過大約半分鍾之後,她的聲音悶悶的從毛巾底下傳來。


    韓紹宇愣了愣,這才抽迴手。毛巾拿開臉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力的唿吸。


    「不好意思,下手太重。」韓紹宇說的一本正經。


    穆雨寧剛想說沒關係,謝謝你,誰知卻瞧見他嘴角隱忍的笑意,突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韓紹宇,你故意的?」


    「什麽故意不故意的?」他眨著無辜的眼,無辜的看著她。


    他現在的樣子,的確不像是故意的。可是他眼底的笑意又讓穆雨寧懷疑,可她也說不出什麽指責的話來,隻好悶悶的重重的說了句:「謝謝。」


    韓紹宇點頭:「不客氣。」然後端著臉盆迴洗手間。


    看他聳動的肩膀,穆雨寧確定自己被耍了!韓紹宇,算你狠!她收迴剛才表揚的話,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正當她咬牙切齒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蘇子墨打來的。她神色一凜,想也不想就接了。


    「喂,蘇子墨,現在怎麽樣了?」


    蘇子墨嘶啞的聲音就像是拉扯著鋼條一般:「沒什麽事情,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了,你呢?」


    「我很好,你別擔心了,」突然之間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居然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事務所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其實律師也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搞得不好惹上什麽麻煩事那更是常有的,穆雨寧在事務所呆了三年多,卻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你別瞎想,真的沒事,」蘇子墨說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穆雨寧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蘇子墨,你抽菸了?」


    蘇子墨看著自己夾在手心的香菸上的菸頭緩緩燃燒,穩了穩唿吸,才說:「困,提提神。」


    「你是不是迴去之後就沒有休息過?」


    「不是,飛機上休息了一會兒。」事實上,他一心牽掛著事務所的事情,腦子裏一團亂,怎麽可能休息得了?


    穆雨寧也不想拆穿他這麽蹩腳的謊言,彼此保持著沉默。


    過了一會兒,蘇子墨又說:「韓紹宇是不是在你身邊?」


    說時遲那時快,韓紹宇的聲音從洗手間裏傳來:「穆雨寧,你換洗的衣服……」


    她用手捂住了聽筒,這才抬頭看著韓紹宇:「我的衣服怎麽了?」


    韓紹宇看她的動作,想說什麽,終究沒說,隻道:「你的衣服我拿去叫人洗。」


    「哦,好,謝謝。」


    他又轉身進了洗手間,她這才對蘇子墨說:「你剛說什麽?」


    「沒事,你叫韓紹宇出來,我跟他說幾句話。」蘇子墨在電話裏吩咐穆雨寧。


    「嗯?」她完全反應不過來,覺得自己幻聽了。


    蘇子墨又說了一遍:「叫韓紹宇。」


    他沒說錯,她也確實沒聽錯。


    穆雨寧看著病房的門半閉著,韓紹宇在那邊與蘇子墨不知說什麽,聲音小的她聽不清楚。


    半上午的時候,韓紹宇就走了。


    正當她想著如何打發時間的時候,病房裏來了意外的人。


    夏和平和他的妻子。他們手上拿著兩個保溫瓶和幾袋子水果,明顯是來探病的。


    她手忙腳亂,想坐又坐不起來,隻能不好意思的叫了聲:「夏教授,夏師母。」


    夏師母是個很溫柔的女人,看她的樣子,便安撫她說:「沒關係,你身子不方便,躺著就好,別動,還沒吃飯吧,我做了點吃的給你帶過來,你吃吃看習不習慣。」


    夏教授已經動手打開了盒子,飯香和食物香傳來,勾起了她肚子裏的饞蟲,頓時引來幾聲呱呱叫。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夏師母也不嘲笑她,立刻端來吃的。穆雨寧婉拒了她餵食的想法,還是自己來。


    今天好多了,不過醫生吩咐還是要小心。所以她吃的很辛苦,所以是兩位老人看著她,好在飯菜真的很香,她餓得慌,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吃的很開心。


    夏師母拿著紙巾站在一邊,瞧她的樣子,滿臉的歡喜,好像看著自己的孩子:「雨寧啊,吃慢點。」


    她嗬嗬笑了兩聲,找不出什麽話,隻說:「很好吃。」


    夏師母幫她擦擦嘴角,溫柔的就像母親:「我的兩個孩子都在外邊奔波,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有人吃我做的飯菜這麽香了。」


    「老婆子!」夏教授不知怎麽的,突然開口叫了她一聲。


    穆雨寧的手也停了停,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


    倒是夏師母,一臉惶恐:「雨寧……」末了,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沒事,我知道。」她放下手中的勺子,「你們不用介意的,很謝謝你們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真的。」她笑的很真誠,在蘇子墨那裏的替身如果在這裏可以安慰兩位老人的心,她覺得是值得的。


    隻是,「夏教授,夏師母,我想知道我跟你們的女兒長得真有那麽像嗎?」她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們。


    夏師母凝望著她許久,才說:「不像。」


    「不像?」她喃喃自語,摸了摸自己的臉。照片裏的女子確實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


    「星雨是個很驕傲的孩子,她獨立而自信,眉宇間總是帶著一股英氣,她就像一把劍,需要一個能與她匹配能支持追求成功的男人,而你溫婉單純,對事業沒有太大的追求,渴望一個安定平靜的家,就像水,讓人察覺不到存在但又不能缺少。子墨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


    夏師母的話,讓穆雨寧臉紅了。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像一隻可有可無的小炮灰,世界上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可是這樣的讚美,讓她怎麽承受的起?


    一直未開口的夏教授此時也說了:「孩子,有些事情終究要過去的,放寬心,或許就能看的明白了。」


    夏教授和夏師母離開之後,穆雨寧就一直在考慮他的話,放寬心,或許就能看的明白了?那怎麽樣才能放寬心?


    接到莫玉華的電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她不打來,她也要打過去了。


    「雨寧,你怎麽搞得?」莫玉華一開口就關心道,「傷的嚴重嗎?需要我過去嗎?」


    她立刻搖頭:「不嚴重,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嗎?才這麽幾天功夫,你就過得這麽精彩的。」莫玉華編排她,朋友就是用來出賣和奚落的。


    穆雨寧無奈:「我也不想的,你現在才想起我啊。」她的心情跟著好了起來,「你元旦幹嘛了?」


    「沒幹嘛。」莫玉華先是沉默了一下,才道,「出去散了散心。」


    「嗯,這才對,對了,你的傷也沒事了吧?」


    「沒事,有事的是別人。」


    「什麽意思?」一說到有事她就想起蘇子墨,「你知道蘇子墨律師事務所的事情嗎?到底是為了什麽,調查有結果了嗎?」


    「聽說了一點,不過具體的還在調查中,你前夫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對你悶騷的手下留情之外,哪容其他人放肆!」莫玉華嗤了嗤,「哎,你們到底怎麽迴事?我可是聽說現在韓紹宇跟你在一起啊。」


    「沒有啊。」也就早上見過他一次,然後一整天都沒有人影了。好在護士特別照顧她,噓寒問暖的,讓她受寵若驚。


    「得了吧,韓紹宇調了年假,滯留北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你說真的?」她訝然,「我真的不知道。」


    「……看來那小子什麽都沒說啊。」莫玉華也噤了聲。


    「玉華,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莫玉華撇嘴,搖頭。


    護士過來查房,讓她趕緊休息,穆雨寧隻好掛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她都沒有看到韓紹宇,一個人在醫院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除了尋常的幾個問候之外,她能探聽到的消息乏善可陳。


    尤其是事務所的事情。似乎蘇子墨下了命令,不管她問誰,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跟她說實話。蘇子墨又一個勁的安慰她,真的沒事,等她迴去不就知道了。


    心裏就像擱著一塊大石板,也隻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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