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齊安平對卷昊分兵兩路之計策,很是不滿,卻又不得不執行,遂甩袖而去,任伯在後緊跟著。


    稍刻,見沈長清在前,卷昊身後緊緊跟隨著,行至院落之中,珍珠急忙推門而出道:“舅父,可是現在就出發?”


    “嗯。”沈長清道,“珍珠,前去招喚梅嬌、梅霞,帶好隨身的東西,先行一步。”


    珍珠點頭,快步奔入另一側廂房之中,丫鬟金枝、晴雪聽見了老爺的聲音正迎出來,險些與珍珠撞了個滿懷,珍珠急忙道:“召喚梅嬌、梅霞走了。”


    “啊,都準備好了。”金枝道。


    這會兒,珍珠轉身迴來,見沈梅棠從室內而出,不施脂粉,淡掃蛾眉,花生丹臉,水剪雙眸,皎潔玉顏勝白雪。一頭光潔的秀發梳起,著一件水粉色的寬袍。


    “爹。”沈梅棠道。


    “棠兒,你與珍珠半個時辰之後在走,卷昊將她倆人送出城門,有護衛相隨,迴頭接你出行。今日,務必要謹慎再謹慎,不可有半分的大意。”沈長清叮囑道。


    “二小姐,請放心。”卷昊與沈梅棠拱手道。不自覺間臉色有些發紅,目光遊移躲避著沈梅棠,卻又不離開其身。


    “嗯。爹爹放心。”沈梅棠點頭。


    這會兒,金枝、晴雪在前,沈梅嬌、沈梅霞在中,身後又跟隨著兩個丫鬟從房中走出來。


    兩個人打扮得是珠光寶氣、貴氣迎眸,走起路來環佩叮當,悅耳動聽。


    見沈梅嬌以金絲結成花珠,間以珠玉寶石貫竄成列,將那一對碧綠若一池水般清透的連城之璧墜在其下,掛在胸前。兩耳之上又戴著一對鑲嵌著金花的碧色翠環,在陽光下直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爹,大伯。”沈梅嬌、沈梅霞上前道。


    “嗯。”沈長清點頭,“路上小心,遇事莫慌,走吧!”


    “跟我來。”


    卷昊言罷轉身在前大步的向前院走去,幾人身後跟隨,稍刻,沈長清轉迴身道:


    “棠兒,卷昊這個年青人不單單是身上有著武功,而且頗有韜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其為一小小官差,確實大才小用。忙過這一段日子,爹將其調撥到一個能令其展現、發揮到才華的崗位上去。”


    “舅父,莫不如卷昊調撥到工部,隨在舅父身邊做事便可。其為人忠誠,很是可靠,這一點,我珍珠可以為他作保,認識他不是一年兩年了。”珍珠胸有成竹道。


    “吏部與工部是兩個部門,事情不可操之過急,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官差,但人事調撥之事,還需要等待機會。”


    沈長清注視著沈梅棠道:“棠兒,路上要小心,遇事莫慌,爹這就迴得府中去。”


    “棠兒記下了,爹爹遇事莫急。”


    沈梅棠說著話,沈長清轉身奔前院而去。珍珠扯著沈梅棠入得室內道:


    “瞧瞧,梅嬌、梅霞珠翠滿頭的,珠光寶氣,跟她們一起,咱倆就跟那後娘生的一般無二,輸了什麽了也不能輸了衣裳啊?


    快,趁著時辰還早,還來得急,快往身上穿啊!”


    灰蘭、玳瑁聞聲而動。


    這一會兒,知道齊安平迴府上去了,一股腦把首飾什麽的通通都拿出來,正準備著往二小姐身上戴,卻被沈梅棠攔住道:“不可,不可如此。”


    “二小姐,今兒可不能聽你的,不戴也得戴啊!一件首飾都沒有,若被那天子跟嬪妃看見,雖不會當場就說出來,但保不準私下裏就會議論,這是失禮的。”灰蘭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是啊,二小姐,若是犯了什麽我等不知道的忌諱,事情可就不美了!”玳瑁打補丁道,“首飾一定要戴著的。”


    “包好,連這衣裳一塊兒。”沈梅棠道,“到門口在換上也不遲,今兒早起有些心神不安的,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卻又不知道會有何事?”


    “呃......,”珍珠放下手中忙到著的活兒道,“梅棠說得對,你們倆照做便是。”


    “罷了,那我們也得早走一會子,最起碼要留出到門口處換衣裳的時間。”灰蘭開始打包道。


    “一會兒,卷昊迴來我們就走。”珍珠走上前注視著沈梅棠道。


    這麽多年,無論何時,也沒聽到沈梅棠說過這樣的話,今天卻看到她的臉上的有著焦慮之色,珍珠的心也就跟著懸了起來。


    “梅棠,是不是太緊張了呢?”珍珠問道,“還記得前一次扭打一塊兒的方嫣紅跟孔寧兒嗎?對了,還有那個膽子很小的李嫆。”


    “記得。”沈梅棠點頭道。


    “也不知道她們幾個有沒有通過初試?今兒能不能見到她們?”珍珠道,“有本事,那方嫣紅今兒在打,當著天子的麵兒打得個人仰馬翻的我就服她了!”


    “珍珠,換下你身上拖地的長裙子,穿著利落些。”沈梅棠道,“如果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那‘雲錦宮’門前,換上不遲。”


    “我正有此意,隻是現在還來得急,就穿身上罩一下子,哈哈......”


    珍珠給自己找台階道:“梅棠,你說齊安平,整個一副小肚雞腸的,瞅著他我就來氣。


    早起讓他迴府上去,他還執執拗拗地不願意,卷昊安排得滴水不漏,他隨在舅父身邊這麽多年,到是個聽話,指哪打哪,活幹得也行,便什麽時候出謀劃策過呀?


    這吃醋也得分個時候、場合不是?胡亂的就吃醋,這能行嗎?”


    “珍珠,卷昊如何安排的,你還不快說?”沈梅棠問道。


    “啊,我糊塗了,把昨晚上做夢跟你說過的事當真了。”


    珍珠一拍腦門道:“卷昊說兵不厭詐、兵分兩路走。


    已經得到消息,先前那一幫造謠的人群,今天加一倍圍來,而且將後門也堵死。


    這些人裏有個領頭的人跟胡府接觸甚密,已經有證據證明他受顧於胡府的管家矮冬瓜。


    齊安平因行前與胡大惡少交手過,此次,他必是重點的跟蹤對象,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


    所以,他與管家任伯得留在府中,佯裝被人群圍住出不去,牽扯住惡人的視線,聲東擊西。我們才有可能順利出得城門,前往‘雲錦宮’。


    路上之事,其已有安排,但不知對方實力,隻能謹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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