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凰是醉的昏沉,玉初儂攙著他進了內殿,解開他的衣衫想給他擦擦身子。


    紅袍方一敞開,胸前的痕跡就露了出來。


    玉初儂對這些事也已經懂了些,看到楚清凰胸前斑斑點點的玫紅隻當是哪個不知事的美人所做,心中的刺痛被他按捺著,拿起帕子浸了熱水替楚清凰擦身。


    楚清凰方才是在雪地裏滾了一圈的,後背上沾的雪都化成了水。


    玉初儂見到楚清凰肩上的牙印,伸手碰了碰,引得楚清凰輕哼一聲。


    濕熱的帕子擦著楚清凰的前胸,牽起了白絲,玉初儂一怔,用手碰了碰那塊的肌膚,入手的滑膩讓他一下子臊紅了臉。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玉初儂也隻當是楚清凰自己的,紅著臉替他打理好,開始褪他的褲子。褻褲也是寬鬆的,解了腰間玉帶就跟著滑了下來,玉初儂蹲了下來,順著楚清凰的腳踝往上擦。擦到雙腿間的時候昏沉不知事的楚清凰突然夾緊了雙腿。


    玉初儂也有幾分羞臊,但是那裏卻必須是要清理的,輕柔的分開楚清凰的雙腿,擰幹了帕子去擦。玉初儂將帕子伸過去就是一愣,伸手一擦是滿手黏膩的白濁,可是楚清凰那一處卻是幹淨的,不似他紓解之後出現的那副微腫的模樣。


    分開的雙腿內側卻是破了皮,還有細細的血絲在往外麵滲。玉初儂看著一驚,手上的動作就不自覺重了些。


    “皇兄——”楚清凰以為是楚烽,低低的就叫了一聲。


    玉初儂的身子就跟著一抖。方才皇上離去時的沉沉目光一下子讓他打了個激靈。


    應該……應該不是……


    白濁沾了一手,玉初儂在濕帕上擦了幾擦,目光都慌亂起來。


    楚清凰並著雙腿扭動起來,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胡亂的將楚清凰的身體擦了擦,換上了件幹淨的褻衣,扶著他到了床上。


    楚清凰倒在床上,滿頭墨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頰,玉初儂伸手想去將那頭發撥開,手伸到中途卻突然收了迴來。放下床幔,慌忙的退了出去。


    帶上殿門,一抬頭就見到無聲無息站在他麵前的池墨,嚇的玉初儂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你在這裏做什麽?”玉初儂有幾分強撐出來的硬氣。


    池墨眯著眼睛看他,神情是楚清凰從未見過的沉靜與冷淡。


    玉初儂咬牙道,“讓開!”


    “我要走了。”池墨說。


    玉初儂一愣。


    “幫我轉告他,我走了就不會再迴來了。”池墨臉上還是沒有多少表情,他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條石頭墜子,遞到玉初儂麵前,“這個東西,他若是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丟了。”


    “你……”玉初儂抓著手中的墜子,“你就這麽走了?八皇子對你這麽好……你。”


    眼中的黑幾乎要凝固,池墨收迴手,“我欠他的,拚了我這條命也會還。”


    “那你為什麽還要走?”玉初儂問。


    “因為我要活著。”池墨唇角漾開一抹笑,“池墨已經死了,現在的池墨是從地獄裏爬迴來的。”


    玉初儂不懂。


    池墨轉過頭,“替我轉告他,不必等我。”


    玉初儂見著他要走,怕楚清凰醒來了要記掛,下意識的就拉住他的衣袖,“你這些話為什麽不自己去說?”


    為什麽不自己去說?


    池墨問自己。


    因為怕看著那個人就舍不得走了……


    他是個乞丐,在家鄉鬧饑荒的時候,連老鼠肉都吃過。他自卑,敏感,偏偏骨子裏卻是硬氣的,但是有一個人卻生生的將他的骨頭全部敲碎了。他看清了許多不願看清的事,他也明白了許多不願意明白的東西。


    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就像你以為這個世界很愛你,然後突然被這個世界捅了一刀一樣。


    人人都有信奉的東西,有的人信奉自己的君主,有的人信奉自己的丈夫,有的人信奉自己的臆想,池墨卻是信奉這個世界的。他堅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堅信所有的東西都是美好的,他拚命的去信奉去維護這些美好,然後發現一切都是可以顛覆的,隻要有足夠的誘惑。


    權勢可以扭轉是非,金錢可以扭轉愛情,所有的過錯都可以被包庇,所有的真心都可以被踐踏!


    當所有信奉的東西在一夕間被扭轉,那麽是會逼瘋一個人的。


    池墨把所有的負麵感情全部都丟給了那個讓他看清這一切的人。


    於是他殺了曲觴,成為了國師。然後他瘋了。


    這個世界還是曲觴讓他看見的那樣,沒有因為曲觴的死而被美化上半分。他拚命的去試圖抓住一切微小的溫暖,所以他將所有屬於曲觴的權勢還給了幼帝,幼帝抱著他。


    “池墨,你真傻。”


    長劍刺穿了他的肺腑,一朝大權在握的幼帝抓著他遞上去的玉璽,滿手都是他的血。


    “池墨,你怎麽那麽傻呢?這人世間,哪裏還有什麽幹淨的情誼?”


    心鈍痛到麻痹,他不敢想那個朝堂之上滿臉是淚向他求助的幼帝會是這個模樣。


    池墨沒有死,幼帝斷了他的四肢,將他浸在裝滿沙鹽的甕裏,擺在朝堂上,讓他去看那些跪拜了一地的群臣。


    生不能。死不能。


    在無邊的寂寞裏,池墨瘋了,他的記憶混亂到隻記得曲觴,隻記得讓他看清這一切的曲觴。在他無數次咬傷靠近他的太監的時候,幼帝悲憫用劍斬下他的頭顱。


    池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沒有死。


    混沌的神智有一天突然清醒過來了,低下頭就看見一個人跪坐在他的腳邊替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已經痛的不願意再接受任何一個人,池墨就當自己還是個癡傻的瘋子一般,看著一個人對他好,看著一個人慢慢的把他死掉的心捂熱。


    可是池墨也知道,這些終有一天要結束。


    他看見了蘇辰瀲。


    在宮牆之上一躍而過的身影,提醒他這個夢魘還沒有過去。


    蘇辰瀲活著,那麽曲觴呢,是不是也還活著?在哪個角落裏窺伺著,等著打碎他這個夢境?


    楚清凰就是他的夢,他害怕連這個夢都要失去。所以池墨決定離開這裏,殺了曲觴再迴來,或者……懷揣著這個夢境死掉。


    玉初儂見到池墨神色恍惚,抓著他衣袖的手又緊了緊。


    池墨拂開他的手,腳下一點,整個人就躍上了宮牆。


    “喂,你一直都在裝瘋對不對?”玉初儂追到牆邊道。


    池墨沒有迴答,隻是迴頭望了楚清凰的內殿一眼,整個人就已經破開風雪沒入了夜色中。


    玉初儂站在牆壁上,看著那漫天大雪紛揚而落,心中不知怎麽,感覺到了一陣蒼茫……


    楚清凰醒來的時候,玉初儂已經端著盥洗盆站在了床邊。


    宿醉的頭還悶痛著,楚清凰捂著半邊額頭,“儂兒——”


    “八皇子。”見到楚清凰醒來,玉初儂端著盥洗盆走到近前。擰了帕子替他擦臉。


    “我怎麽迴來的?”楚清凰記得自己昨日好像在宴會上就已經醉了酒。


    玉初儂心裏一抖,低著頭道,“是皇上差人找了儂兒,儂兒去偏殿接的您。”


    楚清凰應了一聲,也沒覺得什麽異樣。


    玉初儂蹲下來替楚清凰將長靴穿上,楚清凰神色還是困倦的,起身就往梳妝台前走去。


    玉初儂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儂兒,鏡子呢?”楚清凰見著擺在梳妝台前的銅鏡不見了。


    隻是一問,玉初儂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八皇子,儂兒……儂兒一時失手,將銅鏡打碎了……”


    楚清凰也沒覺得怎麽著,“不過是一個鏡子,碎了就碎了。”


    玉初儂從地上起來了。


    楚清凰將玉骨梳遞給他,玉初儂接過梳子就開始替楚清凰梳發。


    “我昨夜沒做什麽失態的事吧?”楚清凰是怕自己撒酒瘋……


    玉初儂的頭更低一些,“沒有呢,儂兒去的時候,八皇子已經睡著了。”


    楚清凰鬆了一口氣。


    玉初儂的手微微的有些抖。


    “對了,池墨呢?”楚清凰想著今天要怎麽去刷這個冰山的好感度。


    玉初儂的動作一頓,楚清凰察覺到了,仰著頭望去,見到玉初儂的眼睛腫著,“怎麽了儂兒?”


    “八皇子,池墨昨晚走了。”


    “走了?”楚清凰驚的差點站起來,“怎麽走了?你見著了?怎麽不攔他……”


    楚清凰還沒問完,玉初儂眼中就掉下兩滴淚來。


    “是儂兒沒用……”玉初儂細細的啜泣一聲,又有兩滴淚滾落下來。


    楚清凰見著他這個模樣,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站起來抱住玉初儂的腰,“儂兒你別哭呀。我……我不問了。”


    玉初儂說,“昨夜我送八皇子迴來,池墨就站在門口,說他要走了。”


    楚清凰皺眉。


    玉初儂將池墨遞給他的墜子交給楚清凰,“這個是他托儂兒轉交給八皇子的,還說,要八皇子不要等他了……”


    楚清凰伸手去拿玉初儂手中不起眼的石頭墜子。


    <叮——攻略人物:池墨。好感度+40>


    楚清凰,“……”我擦咧!!!!!!!!!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係統提示音響完之後楚清凰就開口問,“還有嗎?”


    玉初儂搖頭。


    楚清凰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玉初儂隻當他是傷心那個帶迴來的人走,伸手去攬他的肩膀,楚清凰卻突然抬起頭來望著他,“儂兒,你……你怎麽比我高?”


    作者有話要說:楚清凰:儂兒,你……你怎麽比我高?


    玉初儂:因為我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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