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方璧寒單手拽著麵前一人的衣襟,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那人臉色蒼白的告饒,“教,教主饒命!”


    “把你方才所說的,再說一遍。”碧眼中寒意森森。


    那人望著方璧寒的臉色,不敢再開口。


    方璧寒沉著臉色,“說!”


    “是是!”那人被方璧寒眼中的殺意嚇的低下頭來,“五個月之前,蘇鈺被樓驕所俘,囚於府上三月,百般折辱……”


    “百般折辱?”方璧寒碧眼盯著那人,明明麵上並無多大波瀾,身上的寒意卻叫人心驚膽戰。


    “據傳是樓驕將他收為禁臠,藏於府中褻玩,致……”那人已經恐懼的不敢再說下去了,方璧寒卻死死的盯著他,讓他不得不說完,“雙腿殘廢。”


    他話音剛落,就被方璧寒一掌打的吐血而退。


    “滾!”


    “謝教主不殺之恩!”那人捂著被震傷的內腑,垂首疾退而出。


    方璧寒站在蘭台上,緊握成拳的手抖個不停。


    “樓驕……”裂開的嘴唇中吐出這個名字,那聲音帶著刻骨的憎恨。


    “樓驕!”指甲已經刺破掌心,殷紅的血和他此刻陰晦的眸相映,“我要殺了你——!”


    <叮——主線任務:複仇。進度完成60


    正仰頭看著樹上落花的蘇鈺突然一怔。


    慕離淵見他神色不對,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蘇鈺身邊,“怎麽了?”


    蘇鈺搖了搖頭,“沒事。”


    慕離淵彎□將他肩上滑落的雪狐裘攏好。


    “離淵。”蘇鈺張口叫了一聲。


    慕離淵低下頭來,神情極是溫柔,“嗯?”


    “我……”蘇鈺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最後隻垂眼說了一句,“我們迴去吧。”


    “好。”慕離淵將地上那籃摘好的桂花提了起來,推著蘇鈺往屋子裏走去。


    蘇鈺伸手將籃子捧了過來。


    慕離淵問道,“蘇鈺,你要那麽多桂花做什麽?”


    “釀酒啊。”蘇鈺將籃子中一些連著枝葉的桂花摘了出來,隨手拋在地上,“今年釀了酒,埋在這樹下,以後你和方璧寒娶妻的時候,就挖出來待客。”


    慕離淵目光一凝,動作卻沒有半分停頓。


    蘇鈺一路摘著枝葉,自顧自的說下去,“桂花釀的酒是香甜的,大抵都是女兒家喜歡喝的,就當……我送給你們成婚的賀禮吧。”


    慕離淵腳下突然一頓。


    蘇鈺還在說著,麵上還泛著笑意,“也不知我能不能看到你們成婚。”


    “蘇鈺。”慕離淵突然叫了一聲。


    “嗯?”蘇鈺仰起頭。


    慕離淵突然低下頭來,就在蘇鈺覺得那距離太過親近想要避讓的時候,慕離淵伸手從他肩上拂下一朵落花,然後站直了身體。


    蘇鈺先是一愣,然後笑了,“你對我這樣好,不怕我習慣了舍不得你娶妻麽?”


    慕離淵神色還是沉靜的,“不怕。”


    蘇鈺輕笑出聲,“等你遇到喜歡的女子就不會這麽說了。”


    “什麽是喜歡?”慕離淵突然張口問。


    “喜歡?”蘇鈺眯起眼來,似乎在思索,“喜歡就是,嗯,看見一個人,心就會砰砰的跳。”


    “心砰砰的跳?”慕離淵重複一遍,那聲音很輕,輕到蘇鈺都沒有聽見。


    兩人已經進了屋子,外麵的天還是亮著的,慕離淵卻已經點上了燭火,擺在桌子上。


    蘇鈺坐在輪椅上看著他動作。


    慕離淵又將床鋪好,才將蘇鈺抱到了床上。


    “離淵。”蘇鈺看著慕離淵落下紗帳要走,下意識的開口就叫住了他。


    慕離淵轉過頭來看著他。


    “你會為我報仇,對嗎?”蘇鈺問。


    慕離淵鄭重的點下頭。


    蘇鈺感到心裏一陣抖,“你不怕死嗎?”


    “怕。”慕離淵答道。


    蘇鈺反問,“那你為什麽還要幫我?”


    “沒有為什麽。”慕離淵道。


    蘇鈺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看著慕離淵帶上門走了出去。


    蘇鈺坐在床上,神色有些茫茫然,“係統。”


    <叮——>


    “如果,我現在放棄主線任務會怎麽樣?”


    <叮——根據玩家目前進程,放棄主線任務扣除進程百分之二十,進程低於零,處理結果:抹殺>


    蘇鈺閉上眼,兩隻手交握著,似乎在下什麽決定一般。


    <叮——玩家是否放棄主線>


    “不。”蘇鈺睜開眼,“繼續主線任務。”


    次日清晨,蘇鈺聽到外麵一陣吵鬧,張口叫了一聲,“離淵。”


    慕離淵閃身進了房。


    蘇鈺見他形容有些狼狽,“怎麽迴事?”


    話音剛落,依舊一身白衣的方璧寒擠了進來。


    “蘇鈺!”方璧寒擠開慕離淵,走到蘇鈺麵前,從懷中捧出一個藥匣來,遞到蘇鈺麵前。


    蘇鈺伸手接過,揭開了是一棵嬰孩小臂粗細的人參。


    “這是?”蘇鈺有些疑惑。


    方璧寒巴巴的湊上來,坐在床邊上,“離淵說你近日身體不好,我找來給你補補身子的。”


    蘇鈺有些想笑。


    方璧寒又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玉篋,打開了是一塊上好的暖玉。


    方璧寒取出來就要給蘇鈺戴上,“昨日你落了水,肯定受了寒氣,我特地找來的暖玉,戴上了對你有好處。”


    蘇鈺皺了皺眉,抬手止住方璧寒的動作,“你別聽他瞎說,我沒事。”


    “哎呀,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來的呢。”仿佛又迴到了曾經扯著蘇鈺袖子撒嬌的年紀,方璧寒撥開蘇鈺的手,硬生生的將那塊暖玉帶到蘇鈺脖子上。


    蘇鈺看著胸前那塊沉甸甸的玉石,愈發覺得莫名。


    “蘇鈺,昨日是我眼拙,沒認出是你。”方璧寒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一隻手抓住蘇鈺的胳膊,“你不要氣了不理我。”


    “沒有。”蘇鈺說,“我隻是稀奇,你們一個兩個的,武功何時都這般高了。”


    方璧寒神采飛揚的講著,“我是遇到了一個武林前輩,她膝下無子,索性就將一身的絕學傳給了我。”


    方璧寒說的半真半假,他知道那人是慕離淵的娘,卻在此刻不願意說出來。


    蘇鈺隻道他是有奇遇,也沒有往慕清歡那裏想。


    “蘇鈺蘇鈺,我在歿刖那邊買了好大一棟宅子,你收拾收拾搬去和我住吧。”方璧寒說著竟笑了起來,“那裏有好多河塘,塘裏養著的魚吃都吃不完,你住在那裏,我天天叫人做魚給你吃。”


    方璧寒那模樣,竟像討長者歡心的孩童一般。


    蘇鈺心中一暖,正想開口,陰沉著一張臉的慕離淵已經扯著方璧寒的後襟將他扯了出去。


    “離淵……”蘇鈺剛叫了一聲,門就砰的一聲拍上了。


    慕離淵拽著方璧寒來到昨日站的那個地方,將他狠狠的推搡在地上,“你到底要做什麽?!”


    方璧寒坐在地上,神色已不複方才蘇鈺見到的那般純稚,“我做了什麽?”


    “你那千年人參是怎麽來的?”慕離淵逼近一步。


    方璧寒斜著眼看他,“搶來的。”


    “那暖玉是怎麽來的?”慕離淵再問。


    方璧寒半分怯意都無,“偷來的。”


    “方璧寒!”慕離淵拽住他的衣襟,“你滅了姑蘇滿門,將這千年人參搶來,你掘了鳳闕的皇陵,將這暖玉盜來,你將這些東西給他,不怕折了他的壽嗎?”


    “什麽時候你慕離淵還信起這些來了?”方璧寒眼角帶著幾分輕蔑,“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放到那些人手上也是糟蹋。”


    “我不想與你計較這些!”慕離淵見著方璧寒隻覺得厭惡十分,“我隻告訴你,他如今在我這裏,你別想著將他帶到別處……”


    “我若是帶走了,你又要如何?”方璧寒反手揪住慕離淵的衣襟,狹長的碧眸氤氳著幾分邪氣。


    慕離淵薄唇翕動,“殺了你。”


    “哈哈——”方璧寒先是大笑,而後神色一整,“慕離淵,你還真當我是怕你不成!”


    袖中的彎刀抵在了方璧寒的咽喉上。


    方璧寒毫不在意自己被劃傷的脖頸,反而極盡諷刺的對著慕離淵道,“慕離淵,你以為以你現在的本事,能護他到幾時?一個月?還是兩個月?”看著慕離淵愈發陰沉的麵色,方璧寒的語氣顯得更加咄咄逼人起來,“你還想看著他落到樓驕的手裏,再受一次折磨?”


    那句話一處,仿佛觸到了不能觸的底線,慕離淵揮刀就要對著方璧寒刺下去。


    方璧寒抓住他的胳膊一扭,側著身子避開。


    “慕離淵,你看清楚了,現在你根本沒本事護著他!”方璧寒抓著慕離淵拿刀的手,“你留著他在身邊,也隻會害了他!”


    慕離淵反手掙脫方璧寒的鉗製,再度揮刀落了下去。


    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帶著殺意,饒是現在的方璧寒躲閃起來都有些狼狽。


    兩人在瞬間又接手了數十招,然後各自收手站定。


    慕離淵喘著粗氣站在那裏。


    “想好了?”方璧寒也是一身狼狽,但他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分毫。


    “嗤——”彎刀被慕離淵插到了地下。


    “我帶他去歿刖,然後我們聯手——”方璧寒笑容中透出幾分陰鷙來,“殺了樓驕!”


    慕離淵沉濁的氣息已經平複,“樓驕如今權勢遮天,本身武功不弱,身邊又有如雲高手,要殺他,談何容易。”


    方璧寒並起兩指點在額頭上,“再兇猛的獅子,也有打盹兒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被嚴打嚇到了。。。。所以更新生出來的有點慢。。。orz(聽起來就是不想更文的借口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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