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是,玫音和那個叫ken的英國男孩關在一個籠子裏,顧桀則是和一個中日混血兒的青年男人呆在一個籠子裏。


    那個青年有一張很野性的英俊麵孔,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用顧桀的話來說,他是一個有著雜種血統的納粹狗。那個雜種叫尤司,是一個輕度的狂躁症患者,最喜歡用拳頭將人的頜骨敲得粉碎,他之所以會選擇顧桀這個暴力與美貌同樣出名的東方男人作為同居者,則是因為......


    “嘿,東方的美人,做個自我介紹怎麽樣?”櫻井尤司環著胸靠在籠子的鐵鑄條上,一臉放蕩不羈的輕慢笑容。、


    “抱歉,我沒有和雜種交流的興趣。”顧桀連眼都懶得睜開。


    櫻井尤司不怎麽在意的聳聳肩,走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了下來。


    “阿桀。”玫音細弱的聲音從對麵的籠子裏傳了過來。


    顧桀立即睜開眼望去,看到的是扶著鏈條站起來的玫音。


    玫音細弱的胳膊從鐵鏈條的縫隙中伸了出來,骨節馬上從床上翻了下來伸手去將玫音冰涼的手掌握住。


    “阿桀。”玫音又小聲的叫了一聲。


    顧桀的手緊了緊。


    玫音攏了攏煙眉,“阿桀,你不要死。”


    顧桀點了點頭,說:“我不會死。”


    玫音擠出一個虛弱的近乎幻滅的笑,默默地將手從顧桀溫涼的掌中抽了出來,扶著鐵鏈條,又一步步的挪迴了那張硬質的木板床上。


    顧桀一直這麽望著,伸出去的手都還沒有收迴來,保持著原本虛握的那個手勢。


    櫻井尤司走到他的旁邊,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說:“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東方男人。”


    顧桀給他的迴答,是徹底的漠視。


    第一日過得十分難熬,因為整個三樓沒有一扇能投進光線的窗戶,所有計時用的用具都在這個遊戲開始之前被搜羅走了,嵌在牆壁上的燭台因為其巧妙的設計,足以燃燒好幾個月。在這個完全被封閉的建築物中,沒有起止的等待和似乎靜止的時間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


    所以,當端著餐盤的亨利掛著一張公式化的笑,用最稀鬆平常的口吻想所有人打招唿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亨利的出現,代表著監禁第一天的過去。


    亨利端著的餐盤上放著七分熟的牛排,一碟蔬菜沙拉和站著魚子醬的鱈魚壽司,能喝的有三杯——雞尾酒,伏特加以及溫牛奶。很豐富的餐食,不過,就如同亨利先前說的那樣,所有的食物,加起來隻有一人份。


    當亨利依次打開籠子,籠子裏麵的人卻始終不敢想食物邁出一步,因為所有還鎖在籠子裏麵的人,都用一種極攝人的眼光盯著他。兇殘,暴虐,也是赤裸裸的人性。所以,當所有的籠子打開的時候,還是沒有人敢動上一下。


    在可以忍受的饑渴範圍中,沒有人願意冒也許會被人幹掉的險。


    直到,顧桀不緊不慢的走出籠子,伸手取下了亨利雙手端著的餐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顧桀手中的餐盤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對食物和水源的渴求。


    顧桀勾唇一笑,妖氣橫生,“有人想要?”托著餐盤的手抬了抬。


    對食物和水源有所覬覦的人馬上垂下頭來避開了顧桀掃視的目光。沒有人會忘記,這個美麗的東方男人是怎麽一隻手扭斷了美國佬的脖子。


    顧桀端著餐盤向著玫音的籠子走去,一隻手攔住了他。


    “你要搶?”顧桀看著麵前攔路的人。那是一個有著一頭耀眼金發的英倫貴族。


    貴族搖頭,用手指著餐盤中的伏特加,用蹩腳的中文說,“我隻要一杯伏特加。”


    “用血來換,怎麽樣?”顧桀說。


    出人意料的,貴族點了點頭。


    顧桀把那杯伏特加取出來遞給他,貴族一口喝幹,眯著眼嘟囔了幾句,就從餐盤中取出了銀質的餐刀,按著手腕劃了下去。殷紅的血順著貴族保養得宜的細白手臂流到水晶杯中,顧桀在一旁看著,麵色冷漠得看著青年貴族的血流滿整個被子。


    “嘿,伏特加的味道可真不錯,可惜,我不怎麽喜歡雞尾酒。”金發貴族看著一整杯的鮮血,麵色有些蒼白的甩了甩放過血後有些發麻的胳膊,他笑著將從前襟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將沿著血漬的餐刀仔仔細細的擦拭一遍,末了,才將鋥亮的餐刀放迴了餐盤中,繼續用蹩腳的中文對顧桀說,“我能看著你喝進去嗎?”


    顧桀端起那杯溫熱的血,一仰頭,全部灌進了嘴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金發貴族看著顧桀將最後一口鮮血咽進了胃裏,咧唇笑了一下,轉身就走進了籠子裏。


    顧桀將餐盤裏剩下的東西全部端進了玫音的籠子。


    玫音正在睡覺,很淺的那種。顧桀一靠近床邊,玫音就醒了。


    “阿桀。”玫音的聲音又細微了一些。


    顧桀坐到床邊,把餐盤端到玫音麵前,說,“吃吧。”


    玫音伸手摸了摸腹部,被顧桀托著坐起身來,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握住刀叉,慢慢的吃了起來。


    玫音吃的速度很慢,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將餐盤中不多的食物吃完。


    顧桀喂玫音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才放著玫音睡下。


    “ken。”顧桀突然張口叫那個縮靠在鐵鑄條上的英國男孩。


    ken將頭從雙腿間抬了起來,湛藍的眼睛中蒙上了一層黯淡的灰。


    顧桀說,“會喝酒嗎?”


    ken不明白顧桀問這句話的意圖,卻還是點了點頭。


    顧桀把最後一杯雞尾酒遞給了他,上麵用來點綴的檸檬片被他取下含進了嘴裏。


    ken的眼睛亮了一下,轉瞬又黯了下去,環在腿間的雙臂又收縮了一下,整個人縮得更緊。


    顧桀把雞尾酒隨手放在ken的麵前,轉身就走開了。


    亨利一直保持著最恭謹的微笑,一一給籠子重新落上了鎖。


    “先生們,明天見。”亨利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亨利。”顧桀突然開口叫住他,“我能提個建議嗎?”


    亨利轉過身來,笑著開口,“當然,您有建議權。”


    “明天我要一盅銀耳蓮子湯和皮蛋瘦肉粥,還有,把那塊惡心的生肉換成米飯,最好,再來幾根煙。”顧桀將口中嚼爛的檸檬片殘渣吐了出來,躺在硬板床上支著頭望著笑眯眯的亨利。


    “好的,我會滿足您的要求,不過依照伯爵訂下的遊戲規則,所有的食物依舊隻是一人份。”亨利說。


    顧桀無所謂的揮揮手,“嗯。就這樣吧。”


    亨利微垂著頭,推門退了出去。


    “在中國混,還能像你這麽有強調的小子可不多見。”略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隔間的鐵籠傳了出來。


    顧桀掀開眼簾懶懶的瞥了過去,隻看到一個頭發蓬亂的人影蹲在地上抽煙。顧桀眯了眯眼睛,才看清那個人一身邋遢的裝扮和裸露在t裇外的手臂賁張的肌肉上紋刺的一個青色狼頭。


    那個蹲在地上抽煙的男人突然抬起頭,咧著一口白森森的牙對著顧桀嘿嘿一笑。


    顧桀皺了皺眉,垂下眼簾不再去看。


    “嘿,嘿,中國的小子!”男人將煙頭按熄在地上,站起身來拽著鐵鏈條搖出嘈雜的聲響,眼睛直直的望著閉眼假寐的顧桀。


    顧桀擰眉,睜開眼冷冷的望向吵鬧的聲源,“閉上你的嘴,美國佬,你想我擰下你的頭嗎。”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我就想和你交個朋友。”


    顧桀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既冷漠又諷刺,“拉攏還是利用?”


    男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兩個中國的詞兒是什麽意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著又閉上了眼的顧桀,男人又甩開了膀子使勁的搖了搖鐵鑄條。


    “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想死是不是?!”顧桀被咣咣的噪音吵得心煩意亂,又怕吵到一直睡的都不安穩的老婆孩子,翻身下床,幾步走到籠邊,對著製造噪音的男人就是一陣殺氣畢露的低吼。


    男人似乎沒察覺到顧桀言語中森然的殺氣一樣,笑嘻嘻的說,“嗨,中國的小子,交個朋友怎麽樣?”


    顧桀扯了一下唇角,陰森森的有些駭人,“可以。”刻意的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等我擰下你的頭之後,你如果還這麽想的話。”


    男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扒著鐵鑄條望著麵色陰鬱的顧桀,“中國的小子,告訴我你的名字。”


    顧桀冷冷的盯著男人近一分鍾才收迴目光,不發一言的往床邊走去。


    男人還不死心,抓著鐵鑄條又搖晃了起來,“嘿嘿嘿,我是羅伯特·戴恩……”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麵前堅固的鐵籠突然一陣劇顫,噝噝的火光四下飛濺,在僅靠幾根蠟燭照明的樓層裏,顯得異樣刺眼。


    “再聒噪一句,第二鞭就抽碎你的腦子。”顧桀這麽說著,就重新躺迴了床上。


    男人不可置信的望著被劇震的鐵條彈開的雙手,又側眼望了望鐵鑄條上留下來的那一條深刻的劃痕,麵色終於變了變,再看向隔間的鐵籠裏托頜假寐的青年,以及那一條從他的袖間順著手臂垂落下來的赤色長鞭,才恍然的抽了一口涼氣。


    沒有人再敢開口,因為有一個露著利齒的野獸給出了那條死亡的警告。


    櫻井尤司從一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坐在椅子上眯著眼思索一些事情,而那種有些詭譎的目光時而還會落在顧桀俊秀的臉上……帶著一股子陰測測的邪氣。


    顧桀的鼻息很淺,淺如遊絲,所以沒有人能在此刻揣測他是醒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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