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子安這話,朱標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


    “二哥,你與他們的貪心性質不同。他們是在犯大明律法,而你這是建造工廠,幹實業,是被天下倡導之行為!”


    “但內心的欲望都一樣!”


    朱子安輕輕一笑,緩緩說道:“雖然做事的性質不一樣,但是遵從內心的出發點還是一樣的。”


    “每人心中,都會有一個貪欲,或大或小。隻有內心有了貪欲,一個人才會有動力去做事。譬如他們貪錢,還有人貪權,貧道隻是內心有一種美好向往的貪婪念想而已。”


    “嗯?”


    朱標聽的一臉懵逼,這和他的問題有關係嘛?


    “殿下,您隻需知道,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很深的欲望。而那些人之所以會貪汙,隻是管不住內心的欲望而已。而他們還敢進行貪汙,便是心存僥幸心裏,認為大明律法與監督機製,震懾不住他們而已。”


    “二哥,大明《刑律》由父皇與李相國、劉伯溫,陶安諸位朝中大臣製定。由於父皇特別厭惡官員貪汙腐敗,因此,大明《刑律》內對此十分嚴苛。其內,貪汙六十貫便絞刑,再多便會是各種酷刑加身,斬、絞、遷徙、充軍、枷號、刺字、論贖、淩遲、梟首、戮屍、抽腸、剩皮、黥刺、判、劓、割、挑膝蓋、錫蛇遊……等等一眾酷刑!”


    聽到這些酷刑,朱子安與一旁的玄平子倆人,都不由的感到渾身發冷,打了個寒顫。


    一旁的朱標好像沒察覺到朱子安倆人的神色變化,仍是自顧說道:“至於那李彬,則差點被楊憲處以剝皮食草之酷刑。幸好我與李相國、湯帥幾人力勸,才使得父皇將其改為明正典刑,三日後午門之外斬首示眾。其一眾妻兒親屬,則是流放邊疆!”


    “大明《刑律》果然夠嚴苛!”


    聽罷,朱子安不禁有些感慨道。


    “二哥,我也是如此認為。隻是,父皇與李相國等人,訂製如此嚴苛到極致的《刑律》,竟然還有人敢公然知法犯法,甚至犯法之人,還是……”


    朱標滿臉氣憤。


    “殿下,那位是誰?”


    一旁的玄平子滿臉好奇道。


    看見玄平子如此不識眼色,朱子安不由抬起頭,沒好氣的瞪了其一眼,“不許說話!”


    玄平子不由脖子一縮,連忙低下頭,專心擺弄起麵前的桌盤來。


    見此,朱子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轉頭對著朱標說道:“殿下,或許此事並不是那位相國大人的意思。說不定,是那李彬私自做主,又或者是相國身邊一位親人授意。要不然,按照那位相國大人性子與本事,不可能在貪墨銀兩之時,還會露出如此之大的尾巴!”


    “這?……”


    朱標不由眼睛一亮,深思狀,聽起來好像還真是如此。


    那位相國在皇上開始涿鹿江南之時,便是負責整個軍隊的後勤糧餉,現如今更是掌管整個大明朝的全國政務,其能力自是不用多說。


    要真想要貪墨銀兩的話,豈會在這種事情上,留下如此之大的破綻?


    “二哥,那會是誰呢?”朱標疑惑道。


    “殿下,人生難得糊塗啊!”


    朱子安輕輕一笑,緩緩說道。


    “要是一切都知道了,那可就是沒有任何意思了!”


    “是我著相了!”


    聽罷,朱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也有些理解父皇的想法。


    “如此多好,殿下,人生最美好之事,便是可隨意喂飽腹中貪欲。”


    朱子安哈哈一笑,隨手便是從一旁的冰箱內,取出一塊雪糕,遞給朱標:“殿下,嚐一嚐貧道新製作的綠豆雪糕,在這種炎熱天氣之中,最是解暑!”


    “多謝二哥!”


    聽罷,朱標也有些期待的接過白綠交加的綠豆雪糕,便是輕輕咬了一口,隨即便是再也停不下來。


    ……


    晚上。


    禦史台大牢內。


    李彬滿身血跡,整個人都被吊在刑具上,一臉麻木。


    “李彬,你招還是不招?”


    楊憲滿臉冷峻,眯著眼睛,緩緩從一旁的火爐子中拿起一根被燒灼的通紅的鐵器彎鉤,慢慢將其伸在李彬麵前一寸之處。


    讓李彬可以清晰感覺到,那通紅的鐵器傳來的灼熱感。


    “小人知道的都招了,實在是不知楊大人還想要小人,招些什麽?”


    隨著麵前鐵勾的緩緩伸進,李彬眼孔不由隨著緊縮,但仍是咬著牙,有氣無力的迴道。


    “哼,你以為本官會相信你那謊詞,僅憑你一個小小的七品小官,便能貪墨那麽多銀兩,還不被發現?”


    李彬厲聲嗬道。


    “再不老實交代,咱便讓你嚐一嚐這件特質勾器的滋味!”


    說著,楊憲滿臉猙獰,眼中全是冷光。


    “大人,這又是何必白費力氣呢?就算是打死小人,小人也是那些話語。小人雖然官卑職小,但是南京城內所用工程營繕官員的任命,都是小人職責範圍之內,根本不需要上報上司批準,小人便可以全權負責。如此之大的權利,小人怎麽就不能貪墨那些銀兩呢。”李彬道。


    聽到李彬這話,楊憲身後的一眾親信,都不由的滿臉興奮。


    “而且,再怎麽說,小人也是跟著皇上南征北戰十多年,大大小小無數場戰爭都活下來。割肉刮骨之痛,不知都忍受了多少次。大人想要用這些器具來讓小人屈打成招,想必是打錯了算盤!”


    說著,李彬不由的冷笑幾聲,眼中滿是淒涼之色。


    “想不到,咱李彬跟著皇上鞍前馬後這麽多年,到頭來,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隨著李彬的話,楊憲明顯可以感覺到,周圍那些站立的獄卒眼中,都閃過一絲莫名不忍之色。


    不由的心中更是憤怒,“哼,好一個油嘴滑舌之輩,不管你怎麽說,不老實交代,休想從本官手上,逃過刑法!”


    說著,楊憲臉上一狠,便抓緊手上的鐵勾,往李彬身下伸去。


    見狀,李彬不由眼孔緊縮,閃過一絲恐懼,嘴角微微抽動。


    “住手!”


    突然,從門外傳進一聲熟悉的怒喝聲。


    李彬神色一喜,連忙看去。


    湯和怒氣衝衝的疾步走了進來。


    “楊大人這是在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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