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妃驚訝了片刻看了良嬪兩眼,然後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起身去扶良嬪,“妹妹你這是做什麽?皇上龍體還沒有好全呢,該是好好休息,而且,立儲是國家大事,關係到江山社稷,皇上心裏自有定奪,我們隻需伺候好皇上與皇後娘娘便是了……”


    敢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兒子推出來,這良嬪是要把自己的兒子推出去架在火上烤呢?還是真心如此?


    儀妃可不會相信良嬪是真心如此。


    良嬪她也有兒子,如今老四死了,可就剩下自己的兒子與她的兒子兩個在了。


    她竟然是把自己的兒子推出用火烤?真心心狠手辣!


    這可這是朝堂之事,後宮不得幹政。


    當自己是傻子呢,會信她的心口不一的話?


    良嬪避開了儀妃的手,抬頭看向儀妃微微一笑,“姐姐,妹妹知道這後宮妃嬪不得幹政,然,昨晚出了這樣的事,朝堂定然動蕩,我這是擔心皇上的龍體,也擔心這江山社稷啊。”


    語氣真誠,目光更是無比的清澈,說著良嬪又是看向皇上與皇後說道,“皇上,娘娘,妾身不會說話,卻是一片真心擔心皇上的,昨夜小九臨危之時救了皇上,這是他的一片孝心,皇上娘娘也是知道的,小九他從小他就孝順,又十分敬愛兩位兄長,一定會輔佐好他五哥的。”


    儀妃想要把自己往後宮幹政的名上靠,她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就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往後退?她既是走出了一步,那就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兒退縮。


    儀妃不想良嬪就如此把自己話裏的意思給說了出來,一時也摸不準良嬪的目的了。


    不過她相信,這良嬪絕對不是心思簡單的主。


    這麽多年來,在宮裏行事低調,不顯山不顯水,不爭寵,從來不出什麽頭。


    可是她兒子也是個優秀的,比昨晚一箭射死了老四強多了。良嬪會不想要自己的兒子上位?


    真的這麽不爭不奪,甘心屈居人下?


    儀妃不信。


    在後宮裏的女人,沒兒子的爭寵,獲得皇上的寵愛,然後生個皇子公主傍身。


    有兒子,更是要奪得皇上的寵愛,為兒子奪更多的籌碼。


    儀妃驚訝了片刻,目光看向皇上與皇後兩人,見兩人麵上一片平靜,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垂了垂眼眸。


    這後宮哪會哪個女人真的是良善?真的心如湖水,沒有一點的想法?後宮是什麽地方?


    那就是一個大染缸。


    想以退為進?


    事情絕對不能隨了良嬪她的意思來!儀妃抬眸啟唇一笑,說道,“妹妹可是太抬舉老五他了,他哪裏有妹妹說的這麽好,將來他要學的多了去,哪經得起你這般抬舉,妹妹還是莫要這般說了,我是知道妹妹向來心善,真疼愛老五,可是這要是不知道妹妹為人的,不知道會編排出什麽話出來,沒得還會讓老五和小九兄弟心生芥蒂,讓兄弟兩人生分了,那可就是不好了。”


    “姐姐你多慮了,他們是親兄弟,小九定會一心一意愛戴兄長的。”良嬪笑了下,說道。


    什麽親兄弟?親兄弟,昨晚老四不一樣被小九的人射殺的?老四淑妃下毒害皇上,挾持皇上,是該殺,該死。可,小九一出現就直接讓人一箭把老四給射殺了,看起來都不像是千鈞一發的時候雷霆一擊,四皇子狼心狗肺,那小九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雖是冠了個救駕的美名!儀妃一想,笑道,“妹妹說的是,如今也就隻有他們兄弟兩在了,是該兄友弟恭。”


    皇後是更加平靜地看著這儀妃與良嬪兩人,讓宮女倒了茶過來,接了親手遞給了皇上。


    皇上伸手接了茶,喝了一小口,卻並沒有開口說話,目光淡淡的。


    良嬪抬眸看向皇上,輕聲說道,“皇上,妾身此話出自真心實意,並無什麽企圖,妾身這麽多年來,皇上與娘娘您們兩個最是清楚妾身的,妾身從來沒有什麽想法,這麽多年來妾身就一心想著伺候皇上,伺候娘娘,如今小九也是成了親,長大了,妾身也沒有什麽別的心願,唯盼望小九一生康順,平平安安安的就好。妾身雖是隻認得幾個字,沒有什麽大見識,也不懂什麽大道理,可是經過昨晚一役,隻怕朝堂會引發不小的波瀾,這個時候是該立儲,幫皇上您分憂解難,以能安定群臣之心,安撫天下百姓之心,這儲位從來是立嫡或立長,小九年紀小,又是幼子,若是能為皇上,為他兄長分擔一二,是他的福分。”


    良嬪說得言辭懇切,目光坦然,臉色擔憂地看著皇上。


    如今隻餘兩位皇子了,皇上如今的身體是不可能再努力等生個皇子出來,再培養了,如此,這未來的皇上定是在這九皇子與五皇子兩人之中角逐,不管是誰,都與她們將來的日子有著息息相關的聯係,故此,殿閣裏坐著的其餘妃嬪都垂下了腦袋,沒有插嘴,而且如是儀妃說的,此等大事是朝堂大事,皇上自有定奪,她們是後宮妃嬪,自是輪不到她們來說三道四,輪不到她們置噱,於是眾妃嬪幹脆甚至是把唿吸都放輕了,盡量當自己隻是這殿閣裏沒有生氣的擺設一般。


    良嬪說得如此惺惺作態,儀妃幹脆就抿了嘴不再開口說話了。


    多說多錯,儲位這樣的大事,皇上心裏定然還是有數的,她要是與這良嬪針鋒相對了起來,說不定這就是良嬪的計策,小九昨晚的救駕可是大功一件!


    良嬪這定是以退為進,借著這立功想推她自己的兒子上位。


    可皇上的意思……


    儀妃看了眼臉上看不出什麽波瀾來的皇上。


    救駕是大功,可良嬪說了這麽多,皇上莫說是一句話,便是臉色都沒有什麽喜悅的神色,儀妃想了下,往後退了幾步迴了位置不再理會良嬪。


    “良嬪,皇上剛醒過來,這立儲的事以後再說吧,皇上這會龍體還虛著呢。”皇後拿了皇上手裏的茶杯,遞給了宮女,看向良嬪說道,語氣裏帶了一分責備之色。


    這剛醒來,皇上龍體還沒有複原,這良嬪就把立儲這麽大的事情來煩皇上,安的什麽居心?皇後很是不悅。


    “娘娘恕罪,是妾身逾矩了,妾身該死。”良嬪忙請罪,又是十分體貼地說道,“不過,皇上,皇後娘娘,妾身也是太過擔心皇上的龍體,所以才會如此相求,立了太子,太子能名正言順地處理政務,而群臣也就能好好輔佐太子處理朝政,那皇上就放下心來好好休養龍體了,不是嗎?”


    口口聲聲都是為了皇上的身體出發,十分關切皇上龍體。


    皇上撫著左手上的扳指,目光看向良嬪,說道,“昨晚小九救了朕,朕自然是要賞賜他的,這個愛妃你大可以放心。”


    良嬪心裏一跳,抬頭,臉上帶了幾分惶恐,“皇上,您誤會妾身了,小九救您於危險之中,那是小九應該做的,他做兒子既是付出了命,那也是應當的!哪還要什麽賞賜?皇上,請聽妾身一言,五皇子文成武德,睿智,處事不驚,心懷寬廣,又最是孝順,友愛弟妹,又敬愛兄姐……這待人處事都是極其拔尖兒的,最是合適的幫皇上您分憂的人選。”


    良嬪又把誠心誠意地把五皇子誇讚了一番。


    說的儀妃心都一跳,這要是不知道的看來,這良嬪似是她們母子的人一般!儀妃道,“妹妹謬讚了,小九也是文武全才,胸懷天下,處處拔尖的人。”


    說著,儀妃起身屈膝對皇上說道,“皇上,臣妾逾矩了,請皇上責罰。”


    皇上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儀妃與良嬪兩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老五和小九都是有能力的。不過,這立儲……。”


    皇上看向良嬪,“愛妃向來是個性子安靜的,今日這般?是不是小九跟你說了什麽話……?”


    良嬪臉色微白,手指攥了起來,好看的眼眸裏帶了幾分怯意,磕頭說道,“皇上明鑒,小九一片忠心,他上有兄長,從來沒有什麽想法,妾身,今日是在是擔憂皇上您的龍體,小九他從來沒有與妾身說什麽話!請皇上明察!”


    皇上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道,“良嬪,你一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這麽多年來,在宮裏,你最是識時務之人,今日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朕實在是好奇你的居心。”


    良嬪背心冒了一層冷汗,“妾身不敢,妾身沒有別的意思,句句都是妾身的心裏話,別無他意,皇上明鑒。”


    “句句心裏話?”皇上反問了一句。


    “是的,皇上,妾身句句都是發自內心。”良嬪忙不迭點頭。


    “句句發自內心,朕自心裏自有論斷,你……”皇上話沒有說完,就咳了起來。


    “皇上。”皇後忙伸手給他順氣,“皇上您息怒,這立儲是大事,怎麽就能因良嬪和儀妃兩人幾句話而動了氣呢?這事得慢慢來。”


    “妾身該死。”儀妃跪了下去,餘光掃了眼良嬪。


    這該死的女人。


    沒事提什麽立儲。


    “妾身該死!”良嬪也這下也嚇得有些顫抖了起來。


    其餘的妃嬪也都跪了下去,“皇上。”


    皇後接了宮女遞來的茶,喂皇上喝了兩口,然後把茶杯遞給了宮女,又幫皇上順了順氣。


    皇上胸口起伏著,臉色蒼白,很是無力地靠坐著。


    皇後給他撫了撫背心,片刻後才起身,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良嬪與儀妃身上,沉聲說道,“好了,你們都迴去吧,立儲此等大事,皇上自有決斷。你們是後宮妃嬪,要時刻記住自己的本分,今日本宮就當你們擔心皇上的龍體,所以才會如此魯莽,迴去你們兩個就呆在自己的宮裏,好好地抄金剛經,算是為皇上祈福。”


    良嬪磕了一個頭,說道,“是,妾身遵旨。”


    “是,妾身謹記娘娘教誨。”儀妃屈膝。


    “是,娘娘。”眾妃嬪應道,告退。


    “皇上,您別急,總得顧好了自己的龍體啊,與她們置什麽氣?太醫可是交代了,要您安心靜養,不能操勞,不能費神,不能動怒。”皇後輕柔地幫他順著氣。


    “朕心裏有數,你別擔心。”皇上蒼白的臉色湧起了笑意。


    “臣妾怎麽能不擔心,好了,臣妾扶你躺會。”皇後道。


    皇上點了點頭,“皇後,你覺得良嬪可是真心?”


    “良嬪真不真心,臣妾不知道,不過臣妾卻是知道,隻要是皇上選的,不管是哪一個,自是最好的。”皇後微微一笑,迴道。


    “你啊……。”皇上搖了下頭看向皇後笑了笑,他了解皇後的心思,所以也不再提。


    ……


    迴了自己的宮,良嬪身上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先是吩咐了人去請九皇子過來,然後才讓宮女伺候著換衣服。


    換了衣服,剛坐下喝了兩口茶,九皇子就匆匆趕了過來。


    “母妃。”九皇子行禮。


    “皇兒,坐吧。”良嬪伸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母妃,您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九皇子坐到了她對麵的位置,擔心問道。


    一旁的宮女給九皇子上了茶。


    良嬪沒有迴答九皇子的話,而是看向屋裏伺候的宮女,內侍吩咐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等人退了下去,九皇子神色肅穆了起來,問道,“母妃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嗯,我剛去探望了皇上,求皇上立了你二皇兄為儲。”良嬪喝了口茶,往後靠了靠,說道。


    “母妃,這……您這麽說,父皇肯定是不相信的,父皇他定會認為你是以退為進,他定會以為您這麽做其實想利用兒臣昨晚的救駕之功推兒臣上位。”九皇子皺眉,說道。


    良嬪一笑,道,“嗬,我就是想試試,本就要是能成,就可以把兒子推上儲位,不成,也全了你一個尊敬兄長的好名聲,不過……皇兒,昨晚的事,便是你父皇要賞賜你,你也要盡量推拒,還有,上次我已經讓你吩咐下去,讓他們最近都低調,嗯,你再強調一聲,讓你的人都低調行事,把手裏的事都先擱著,記著了?”


    她就是想趁機試試,要是齊國公暗地裏支持他們的事,皇上若不知道,那今日她這麽一提,皇上鑒於昨晚兒子的救駕之功,可能會龍心大悅,順水推舟。


    不過,皇上的反應卻是那樣,便是從皇上的態度上來看,她就料到,果然如自己先前所猜,皇上已經知道了蘇華檢暗地裏是他們的人。


    就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多少?


    “母妃,如今四哥已經死了,兒臣又立了大功,兒臣與五哥是各自一半的機會,兒臣不懂為何要如此做?”九皇子很是不解。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與五哥好好爭一番?可是母妃卻要他收斂起來所有的實力!


    這不是把皇位直接讓給了五哥嗎?


    “你是不知道啊,你知道齊國公的先夫人是怎麽死的吧?”良嬪笑著問道。


    九皇子點頭。這都鬧到人盡皆知,這還有誰不知道的?


    “那可又知道齊國公為何要幫我們?”良嬪看了眼九皇子,繼續說道,“你父皇,以前很心儀先國公夫人,這些年,皇上對蘇斐的疼愛,你應是能看出來你父皇對她的感情了。”


    對蘇斐好,那完全是因為孫琳琅,愛屋及烏。


    九皇子了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還有我與蘇國公以前是認識的,在我沒有進宮之前就認識了,我不知道你父皇有沒有查到這些,畢竟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了,要查出什麽也難,可以防萬一,你還是讓人低調的好,不要讓人捉了錯去,你父皇肯定會為先國公夫人報仇的!”良嬪道,“你也小心些,別讓人下了套陷害你,隻要我們謹慎小心,不犯什麽事,昨晚的事定會引得朝野驚慌,不過,你有救駕之功,你父皇不會輕易動你的!”


    九皇子眼底帶了驚愕,點頭,“是,兒臣知道了。”


    母妃的話輕描淡寫,可他卻從她的話裏能聽出一二來,要是隻是認識那麽簡單,那又有什麽可怕的?


    其中定有什麽不可傳人的秘密?


    他就說,蘇國公他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暗地裏盡心盡力地支持自己呢?


    “你迴去後,去魏家一趟,讓魏首輔安排人上折子請皇上立你五哥未儲,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讓魏首輔安排,你要是插手了,那別人不定就會以為你是以退為進,想要爭奪儲位,如今我不知道你父皇知道知情多少,所以,我們先收斂了羽翼。”良嬪叮囑說道。


    九皇子囁嚅了,“母妃,這,我們是不是太小心了?想得太嚴重了?就算是你與蘇國公認識,也不用謹慎到如此的地步吧?”


    良嬪笑著說道,“一個男人知道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得那麽慘,他怎麽可能放過那害她的人?雖說她的死與我無關,可要是你父皇知道了我與蘇國公相識的事,免不得多想,我們還是小心為上。你知道的,你父皇不就是一直沒有定蘇國公的罪,可是蘇國公在死牢裏卻是生不如死,受盡了折磨!。”


    “雖是讓你五哥登上了儲位,然,皇兒,隻要我們手裏有那青山在,難道還怕沒有柴燒?”


    良嬪嘴角上揚,眼眸裏盡是自信的笑意。


    九皇子點頭。


    ……


    皇上歇到了大半時辰才是好了點,吃了中午飯,又歇了會,臉色好看了不少。


    皇後娘娘去了偏殿休息還沒過來,皇上便讓羅海扶著下了床,在殿閣裏走了幾步,又迴了床上,然後叫了影衛出來,“過了這麽多了,朕讓你們查的有結果了吧?”


    影衛躬身奉上了幾本小冊子,閃身隱在了暗處。


    “皇上,您仔細身體,這些以後再看吧。”羅海忙勸說道。


    “朕心裏有數。”皇上罷手,打開了一本低頭看了起來。


    皇上看得很快,一本接著一本,並沒有花太久的時間,就看完了。


    羅海一直小心地注意著皇上的臉色,生怕他累著了。


    皇上把小冊子都合了起來,吩咐羅海說道,“去,叫績玉過來一趟。”


    “是,奴才這就派人去。”羅海應道,走到門口叫了個小內侍過來,讓他去請蘇斐。


    不一會,皇後從偏殿過來了,伺候著皇上喝了藥,蘇斐就到了。


    皇上也沒避皇後,直接把剛才的小冊子遞給蘇斐,“你看看。”


    皇後見兩人是有公事要說,就找了個借口離開,走的時候囑咐蘇斐說道,“績玉,皇上不宜費神,你看著點。”


    “是,娘娘,微臣定會小心照顧好皇上。”


    皇後點了下頭,帶了自己的宮女和嬤嬤離開去了偏殿。


    蘇斐很快就看完,合上了車子,臉色凝重抬頭看向皇上道,“皇上您龍體為重,亡母的仇不急在這一時。”


    莫說是九皇子他七月的人,便是魏家,段家這兩家便是不容小覷。


    魏家如今掌家人魏老爺子是魏紫的祖父,是內閣首輔,其門人弟子不知多少。


    段家,這些年來交集的文人,不知其數。


    再加上的聯姻。


    段家與魏家幾乎是結了一張嚴實的網,把朝堂上超過三分之二的文武官員都密密麻麻地編織了起來。


    還有這些年來,良嬪與九皇子籠絡的其他官員,以及像是蘇華檢這般暗地裏支持的勢力。


    這要動九皇子與良嬪,那朝廷勢必就要來個大清洗,那就是一番血雨腥風。


    皇上如今的身體,又怎麽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而,九皇子與良嬪兩人又是非常的謹慎小心。


    蘇斐相信,便是九泉之下的母親也會支持先把事情暫時壓下來,有什麽比眼前的人更加重要的?


    眼前最為重要的是,皇上養好身體。


    ……


    翌日,以魏首輔為首的群臣奏請皇上立五皇子為太子的折子,晌午的時候,遞到了皇上的手裏。


    皇上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笑,讓羅海準備了筆墨,即刻頒了聖旨昭告天下,立五皇子鄭衍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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