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平是負責升仙台所有禁製的大長老,此時的一對眼睛,那是靈光充盈的四處掃視,他雖然置身在山體的內部,並且對於外部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而一無所知。


    卻也能夠從雲逸真人的傳音裏,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妙。


    不然的話,怎會讓他提前激活升仙台的中心法陣,料想定然是八座支脈子陣出了什麽問題,而且還不是技術上的原因!


    畢竟在此之前,他可是反反複複的檢查了數遍,生怕出了什麽紕漏,直到數次的確認無誤以後,這才安下心來。


    可如今竟然真的出了意外,那麽也就是說……


    人為所致?


    魯平原本還算是輕鬆的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再看忙碌於身旁的這些人,以及那些負責守衛此地的仙宮戰隊……


    魯平的心隨即也沉了下來。


    “沒有好人,每一個看上去怎麽都他娘的像是惡人!”


    這樣的念頭一生出,便被他強行的扼殺在搖籃裏,並告訴自己,這些人啊,可都是跟隨了自己多年的老夥計。


    平日裏沒少在一起談玄論道,更沒少一起廝混著的,喝酒扯屁!


    所以看著像是惡人的,隻剩下了那些新來的家夥們,也就是杵在各處跟一根木頭一樣的仙宮戰隊!


    這幫人他可是信不著!


    “真要有問題的話……”


    魯平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某個正在哈欠連天的護衛身上,其目光渙散,身上的靈氣也有一些散而不聚,真要是這樣的人發生叛亂的話,還真是一件……


    “幸事?”


    魯平如此的想著的同時,目光則不由自主的,又轉移到了某位正談笑風生的女修身上。


    其容貌嬌媚,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將那股恍若嫵媚天成的氣質,襯托的更為明顯。


    在年輕一代的弟子當中,甚至包括很多自己手下的長老們,都對此女是心生仰慕,盡管她的出身不太好,也有和陸家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但是並不妨礙門人們把她當成臆想和釋放壓力時的對象。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嗯,有那麽過一兩次,可現在看來,那容貌豔麗的背後,是否也是藏著能一口斷根的獠牙呢?


    興許是感受到了魯平注視的目光,此女忽然就轉過了頭,明眸皓齒的再展顏一笑,那一刻裏……


    魯平長老忽然覺著自己的胸口,不!還有大腦,不!甚至是整個人,就仿佛是中了一劍一樣,頓時有點渾身不能自己的說不出的舒適。


    因為那可是寧做花下鬼的一劍!當真中了自己的靶心!


    而那風情萬種般的一笑,確實是有能使百花失色的明媚,更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山花爛漫時,才有的純真與美好。


    “要推倒她!一定要推倒她,就在這件事情之後。”


    魯平長老這般想著的同時,臉上卻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衝著不遠處的一朵小山花,微微頷首的點了一下頭。


    “敬畏吧,老子的氣質,唯有山門禁法大長老才能夠擁有的智者之氣。”


    然後又頗為高冷的頭一轉,魯平長老將自身的氣質這一塊,可謂是拿捏的死死的。


    而心聲呢,則是在說:“匍匐吧,女人,親吻在老夫就連腳前,因為那裏可是有著高山雪蓮般的冷傲芳香!”


    卻又拚著命的暗中咬著牙,好讓自己不轉頭再去看此女,以防止這股狐傲的氣質被破壞掉。


    魯平長老心裏還給自己鼓著勁呢,要忍住,要忍住!


    可腦海裏還是揮之不去,那恍若驀然迴首般的驚豔笑容。


    不禁對自己這時的失態,有些暗自好笑,難不成是因為在隱秘的山體裏呆了太久的緣故?


    暗中的自嘲一笑,魯平便又開始了他那審視四周的目光,東西南北中,幾乎遍布了各個角落,卻始終沒看出有任何尤為可疑的人。


    他背著手,又走到了中心區域的光柱近前,兩邊的長老們正有條不紊的維護著禁紋的運轉,以及法陣上靈石的隨時替換。


    “全都看不出一點可疑之處啊!”魯平不禁如此的想著。


    或者說自己的這些手下,根本就沒有叛徒?


    “這也並非不可能啊!”魯平瞬間的目光一亮。


    畢竟自己可是有著明察秋毫的超強眼力,再加上這些年威名漸顯,可以說是英明神武,真要是有心懷不軌的宵小之輩,怎能逃的過自己的法眼?


    “嗯!”一念至此的魯平,嘴角不禁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


    到底是脫離不出,人的這股自我良好的臆想。


    就跟小時候一樣,每當照鏡子的時候,總有一種自以為是的錯覺,其實鏡子裏的這個自己,也長的不差嗎,怎麽看怎麽風度翩翩,越看越是順眼至極。


    但是如今的魯平,卻是深知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有了那樣的笑容。


    “師兄,什麽事兒能讓你自己在這傻樂嗬?”


    魯平聞言就是一皺眉,一轉頭,卻是李厚山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這李厚山可是他的親近之人。


    兩人打小就在一起,並且先後結丹,再結元嬰,曾經一起的師兄弟們,不能說就剩下了他倆,卻也是不多了。


    所以也不生氣自己師弟言語上的不敬,而是反口揶揄道:“就許你們整天看那幾位女修流哈喇子,不許我這做師兄的偶爾臆想一下?”


    李厚山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便咧嘴而笑,好在他知道這裏可不是大聲發笑的地方,倒是控製的極好。


    於是稍稍走近了魯平,並小聲的說道:“那師兄又是在臆想著誰,倒是說給我這做師弟的聽一聽,我看看是不是一個人。”


    魯平沒好氣的踩了他一腳,但隨即便麵露驚訝之色,怔怔的瞅著自己的師弟。


    反觀李厚山,則又將二者的距離拉進了一些,並且麵帶笑容的身形側轉,卻是用自己的身體將魯平遮擋了起來。


    不遠處的慕容嫣然似乎覺察出了這邊的情況不太對,一邊和一位同樣負責守備的仙宮長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邊偷眼觀瞧那邊的狀況。


    可留給她的,僅有李厚山的一個後腦勺。


    不禁眼中微不可察的閃爍了一下的慕容嫣然,便全當什麽也沒看到的一樣,繼續和那名仙宮長老說著話。


    而這時的李厚山,依舊的臉上掛笑,隻是這手上卻是多了一柄靈氣不顯的短匕,其刃口正好插在了魯平的丹腹位置。


    “師兄,快告訴師弟,你臆想的人是誰,師弟我好把她也一起的殺了,給你在下邊做個伴。”


    魯平的眼睛已經瞪圓了,幾次張口欲言,但不知道為什麽,喉嚨裏就仿佛卡了什麽東西一樣,根本說不了話。


    李厚山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目光頗為玩味的低語道:“是慕容嫣然吧,這個人可不行,師弟我呀,也看上了她,要不我多給你燒幾個年輕豔麗的女弟子吧。”


    一邊如此的說著,一邊轉動著匕首的李厚山,幾乎可以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魯平一身的靈力,就仿佛是放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的全部湧向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其名喚為噬靈短匕,乃是一件異常難得的真極之物,於暗殺一道來說,當得是神兵利器!


    但凡被其紮中,別說渾身的氣力,靈力,就是一身的壽元丹嬰,亦是能被其在須臾之間製住,然後再抽離出來。


    而魯平呢,終於是知道了惡人是誰,可讓他難以置信,並始料未及的是,這人竟是李厚山?


    自己從小到大的師弟?


    似乎是看出了魯平眼中的驚詫和絕難相信的目光,李厚山好像是想讓自己的這位師兄死的明白點,輕輕的嘴唇微動道:“我其實不姓李,師兄你應該稱喚我一聲陸師弟才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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