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白發來消息詢問何晨朗的下落時他還可以欺騙說他正在國外拍戲。可當他接到了方淳的電話時內心卻慌亂起來。


    “宇總,你把何晨朗帶到哪去了?”


    “他沒在公司?”宇文昊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告訴方淳自己的電話號碼,所以說這隻可能是何晨朗告訴他的。


    “沒有啊!我去到程宇那裏,他說見到何晨朗幾天前就出門了,說是要去出差。可是我現在也聯係不上小朗啊!”方同學這幾天一人飲酒醉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決心要把自己的“酒肉朋友”何晨朗給找迴來。


    “什麽?聯係不上?”他的內心惶恐不安,掛斷電話後急忙又撥打了他的電話,卻沒有得到迴應。


    幾天前不正是他結婚的日子嗎?可是他記得前一天一晚上他還和他通話了,而且手機定位軟件顯示他的位置就在國內。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手機有問題,所以把手機放在國內隻不過把手機卡給帶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那天婚禮上他看到的那個與他極相似的那個人會不會根本就是他!再聯係起宇文熙近日的頻繁出現,那麽他就很有可能……


    宇文昊慶幸自己當初多留了個心眼,在給自己這個所謂弟弟買手機的時候也在他手機上做了手腳。


    “我聽說gay大都是喜歡看臉的。”宇文熙向來喜歡在折磨何晨朗之前說一大堆嘲諷的話,現在當然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你說如果在你這張臉上劃上一刀,你說我哥還會不會喜歡你呢?”他故意用刀子在他臉頰上刮了刮卻遲遲沒有真正割破他的皮膚。


    “你不是一直都很在意我哥和別人做那種事,那如果是你和幾個男人……你說我哥會不會在意呢?”一雙桃花眼裏的目光怨毒中帶著得意,宇文熙高傲地抬頭,恨不得蔑視的眼神能夠化成實物將他擠扁。


    渙散的神情驀然間閃過一絲恐懼,他已經連續三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早就已經渾身無力甚至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一直被他綁在椅子上,他的雙腿早已經麻木到幾乎要失去知覺!


    然而宇文熙卻仍變著法地折磨自己,無論是給自己吃那種東西看那種視頻,他還特意把香氣四溢的食物擺在他麵前。又把自己給踹倒後,向地上吐了塊骨頭,他把自己——當成狗一樣看待!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他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不知道他那些折磨人的手法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但卻是如此殘酷如此令人心寒。


    而宇文熙似乎也沉浸在折磨他的愉悅之中。


    宇文熙打算一刀一刀得在他臉上劃,傷口不能太深,因為如果太深,他死了就沒什麽好玩的,但傷口又不能太淺,如果太淺了就不會留下疤痕!


    所以他很小心翼翼的在他臉頰上劃了一道口子,可並沒有流出期待中的鮮血。


    宇文熙發現了端倪,暴力地扯下他臉上的矽膠片。


    何晨朗疼得又是渾身一顫,吸了一口冷氣,額上滲出一層密密的冷汗。


    看到這張厭惡無比的臉,宇文熙驀地瞪大雙眼,像是發了瘋似的,火冒三丈地揪住他的頭發,惡狠狠瞪著他。


    “為什麽?為什麽你沒有去整容?”眼裏充滿了怨恨與憤怒,他突然又發了瘋似的狂笑起來,“哈哈哈……既然你沒有整,那我我現在就幫你!”


    “嘭”的一聲,門被暴力地一腳踹開,宇文熙聞聲一愣,手中那把鋒利的刀隨之滑落。


    看到雷霆大怒的宇文昊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好看的星眸中閃著如同劍一般的寒光。


    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宇文熙便被暴怒的宇文昊一拳捶倒在地,不省人事地昏了過去。


    雖然原本俊美的臉上現在是一片紅一片白,但依舊是他曾經熟悉的麵孔。


    那個他一直深愛的他,終於迴來了嗎?


    白色的病房,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一隻手被緊握著,他盯著那個趴在床邊睡著的俊朗男人,但很快又收迴目光,同時抽迴手。


    他這一小動作驚醒了隻是進入淺睡眠狀態的他。他昨晚一直守在他身邊,從他眼裏的紅血絲就可以看出他幾乎一夜沒睡。


    昨晚因為刺激而泛紅的皮膚現在已經恢複原樣,在他麵前的依舊是和以前相差無幾的俊美容顏。


    “晨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想吃點什麽……”一見他醒來,他就急忙關切道。


    連他依舊默不作聲,宇文昊吩咐讓人把宇文熙給帶進病房。


    “跪下道歉!”他神色冰冷,以無比冷漠的語氣命令道。


    “跪下道歉……”他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中迴蕩,眼裏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流動,他這是流淚了嗎?可是他明明都已經快要忘了哭是什麽感覺。


    宇文熙直挺挺地站著,甚至臉上還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


    被自己最愛的人逼自己下跪,被迫向自己最恨的人道歉!是什麽樣的感覺?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啊!


    雙膝接地的那一刻他幹脆倒在地上。他就算是殺了他,他都不會向他下跪,更不可能向他道歉!


    何晨朗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早就已經受夠了他們,現在多看他們一眼——他都會覺得心煩!


    “哈哈哈……”突兀的笑聲突然響起,猶如黑夜中的鬼魅,讓人發怵。


    “你真是可憐!你真是可憐……”倒在地上的宇文熙像是個瘋子一般笑著,隻是不知道他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何晨朗。


    宇文昊隻好命人先把他帶下去,屋裏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黑曜石般的眼眸裏早已失去了當初那種溫暖喜悅,卻而代之的是冰冷落寞,“宇文昊,你這麽做,倒不如直接把我殺了。”他撇過臉平靜道。


    他的話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刺痛甚至刺穿他的心,俊朗迷人的臉上那一絲喜悅消失不見,他劍眉微蹙,用一種類似於求得同情的目光望著他,“晨兒,究竟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


    “原諒?”他側著頭苦澀一笑,眼裏含著淚水,“你都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我原諒?”


    他最害怕他說的話,他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在他眼裏他都沒有做錯什麽,那代表他連請求他原諒的機會都沒有了?


    何晨朗望著窗外,但腦海裏想著的卻全都是與他相關的事情:“他不是應該陪著他的新婚妻子嗎?為什麽他昨晚會知道自己在那裏?為什麽既然他知道了又不早點來……”


    一想到這些,他的神色愈發冷漠,甚至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他最害怕看到的一絲無所謂的釋然。


    “宇文昊,放過我吧。”他緩緩抬起頭,對他露出了近乎哀求的目光,而這樣的目光也正是他害怕看到的,“放了我妹妹,從今往後我永遠也不會出現在你和你家人麵前,就當我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過……”


    “何晨朗!”每次他直唿他的名字時都代表了他的憤怒,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宇文昊的臉色驀然間變得十分陰沉,他將他壓在床上,緊皺著眉頭盯著他,“你果然還是那麽冷漠無情!你放得下可你叫我怎麽放得下?究竟要我告訴你多少遍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也隻愛你一個人!你究竟何時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的深情告白卻被他當成了他像是在霸道地宣布某件物品的所有權。


    “冷漠無情……”他苦澀一笑,一直被陷害、被綁架、被威脅、被逼無奈的人不是一直都是他麽?


    何時考慮過他的感受?可是他又何時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何晨朗,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就算你不愛我了,我也愛你我也要把你就在我身邊。”他俯下身輕輕親吻他眼角溢出的淚水。


    “你永遠都是我的。”他親吻他後,又將那枚鉑金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答應我,永遠不要摘下來。”


    他呆望著那枚銀色戒指,“這不是那天晚上被他親手扔進垃圾桶裏了嗎?他又撿迴來幹什麽?真是可笑。”何晨朗突然覺得他這一行徑無比幼稚,他真的以為他們的感情就靠著小小的戒指來維係?


    隻是有些東西一旦被遺棄,就再也撿不迴來了。


    他記得那時候他嫌金戒指太過顯眼,鑽戒又是給女生的,而宇文昊又嫌銀戒指太便宜,便買了鉑金戒指。


    他在給自己的戒指上刻了一個“宇”字,而宇文昊手上的戒指卻是刻了一個“晨”字。


    何晨朗也知道這兩枚戒指從選材再到請設計師,宇文昊花了重金在這上麵隻為打造這款獨一無二的戒指。


    隻是再昂貴再稀有的戒指如果遇不到真正的眷屬,終究像是一件垃圾!


    窗外的陽光依舊是那麽燦爛,燦爛的有些刺眼。想起那年的陽光是那麽的柔和,第一次遇見他的那一刻光與影的協調剛剛好,隻是再也見不到那樣的陽光了。


    戒指丟了可以再找迴來,隻是已經麵無全非支離破碎的愛情……還能再複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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