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十年,初試鋒芒。


    易凡靜靜坐著,默默思考著與這個邋遢不堪的神秘高手唇槍舌劍一番,試探出他的來曆和武功高低,讓自己對即將要踏入的險惡江湖有一個初步的了解。


    不多時,店夥計便把剛才那位叫囂的老乞丐請了上來。


    陸飛陸遠兩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知道公子不會隨便請人吃飯,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他們不便多言,安靜的看著即可。


    兄弟二人心中好奇,這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身上有什麽值得公子如此重視,當他們看到這個老乞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這個老乞丐武功之高,竟在他們之上,更讓他們佩服的是公子爺一眼便看出這老乞丐的不凡。


    易凡向他們丟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兩兄弟對易凡的任何指示,從不違逆,言聽計從,可他們也不敢太過隨意。兩人默契的內斂氣息,保持高度戒備,時刻準備著,這是他們多年來養成的本能。


    當老乞丐得知樓上有人請他上樓一敘,以為是哪位認識他的老朋友。當他看到眼前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白衣少年和兩個持劍的黑衣少年外沒有第四個人,心中不以為然。


    易凡見老乞丐臉色略帶驚疑,當細看之後,內心頓時泛起滔天駭浪。


    “前輩請坐,請恕在下的冒昧邀請,萬望海涵。”易凡臉上掛著溫文儒雅的笑容。


    老乞丐看了看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不敢立即就座。老叫花子認真打量眼前這三個年輕稚嫩的少年,兩個黑衣少年一個是妥妥的一流高手,第二個則是二等高手巔峰,距離一流高手也僅一步之遙。


    驚詫之下,老乞丐凝神聚意暗中認真打量眼前這個白衣少年。以他的武功修為居然看不出這少年的深淺,白衣少年完全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會武功之人。再看那兩個黑衣少年的行為舉止,很明顯是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的護衛。


    老乞丐也是江湖中的老人物,一流高手也見過不少。他從來沒聽說過有多少家族能奢侈到用這麽高級的隨身護衛,實在是浪費人才。


    能成為一流高手的人哪個不是同代中的佼佼者,又有幾人甘心成為別人的護衛,任人驅使。況且還是兩個這麽年輕,前途無量的高手。老乞丐經不起心中的好奇,努力迴憶他接觸過的家族,好一會也毫無所獲。看白衣少年的樣子應該是某個大家族的傳人,作為江湖武林人士不可能不會武功,著實讓人感到怪異。


    老乞丐心裏對這個渾身上下透露著頤指氣使,氣宇非凡的白衣少年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他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為什麽要請他上來,難道他看出了自己身懷武功?以他的武功修為,要想隱匿氣息,完全可以做到讓跟他一個境界的高手看不出任何端倪。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少年不會武功,另一個就是……他馬上又否定了,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跟他同一級別的人很難瞞過他的雙眼,除非武功遠在他之上。


    老叫花一生浪跡江湖,今日遊逛至此,竟遇上這般怪事。在他的潛意識裏,即便這白衣少年打娘胎開始練功,即便天賦卓絕也不可能在十五六歲就躋身超一流高手之列。


    麵對老叫花的表現,易凡一雙眼睛始終古井無波,眉宇間氣定神閑。這是前世今生加起來養成的功夫,已經不必刻意去表演,一切都是自然天成。


    “前輩心中可有什麽疑慮?在下遊曆至此對江湖中的事情知之甚少。我看前輩不是普通人,故而想向前輩請教,還望前輩不要見怪。”易凡看到那老乞丐一雙眼神老在自己三人身上轉悠,很明顯看出了他心中有顧慮。


    “既然公子邀請老人家我是想打聽江湖中的趣事,好說,好說。老叫花我多年來走南闖北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興許能滿足公子的好奇心。”老叫花子看得出這三人沒有惡意也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隨手把手中的竹杖豎放桌旁。


    易凡看到這人已經慢慢放鬆了戒心,當即命人重新擺一桌酒席。店夥計上菜的速度也快得驚人,沒多少工夫便通通上齊。


    此時店夥計看向老乞丐的眼光瞬間逆轉,再無方才的鄙夷,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暗捏一把冷汗。


    “好酒,好酒!近些年出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這酒,更是讓人一試難忘。老叫花子久在江湖中行走也是近些年才喝上這麽得勁的美酒。咦!……這酒比老叫花子以前喝的還要醇正,地道。”老叫花子連連稱讚,溢美之詞不斷。


    老叫花子喝酒的樣子和吃飯的樣子完全一副江湖中的習氣,雖說粗俗鄙陋,也確實符合他的氣質。


    “老人家既然喜歡,酒管夠。這酒後勁大,前輩切勿貪杯才好。”易凡看到這個喝起酒來如水牛吸水一樣的老叫花子,心中不禁感歎:自己何曾有這麽灑脫的時候,每遇美酒也不敢貪杯。自己需要一顆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現實情況不允許自己有好好喝醉一次的機會。


    “老叫花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的酒席,有什麽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老叫花子一捋花白的胡子,陶醉的咽一口酒氣道。沒人會無端宴席款待,這點江湖規矩他還是懂的。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敢問老人家從何處遊曆而來,路上可聽到了什麽新鮮事。”易凡擺出一副誠懇的樣子虛心求教。


    翩翩佳公子,溫文儒雅,禮節周到,這點無傷大雅的請求,也讓人不好拒絕。


    “老叫花子從江北過來,今天剛到此處。也沒有聽到江湖有什麽新鮮事,怕是要讓公子失望了。”老叫花一邊吃著手中的燒雞,一邊敷衍的迴答。


    “晚輩順江而下,對江北那邊的情況絲毫不知。稍後準備啟程向北,老人家可願意解答在下的疑惑?”當易凡得知他剛路過這裏,一路走來,江北那邊就那麽太平?


    “都是一些……糟心事,說了怕汙了公子的視聽。”老叫花暗歎一口氣,麵露惆悵。


    “老人家但講無妨。”易凡微笑道。


    這短暫的相處,都是虛談。交淺言深雖要不得,這老家夥明顯不識趣,太敷衍人了。嘴是你自己的,想說什麽還不都是自己把門。說出來的話,最起碼也要對得起自己的美酒佳肴不是。


    這樣的思維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易凡下意識的東西,身處特殊的位置,這樣的思考方式已經成為下意識。


    “哎!江北的人們生活得苦啊,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難民。各大家族,江湖幫派欺壓,奴役百姓,一群恃強淩弱的強盜。江北中有三大江湖幫派,英雄會,鐵血堡這兩家最不是什麽好東西,隻顧著明爭暗鬥,爭權奪利。再往北就是神秘的天宗,那邊百姓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老天爺也不出來管管。”老叫花子看來是個古道熱腸的人物,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易凡心中基本明了,無論是哪個時期都有受苦受難的人。尤其是在這個世界,各路梟雄豪傑相互割據爭奪更是讓普通百姓本就苦難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江北不是有三大幫派?還有一個看來也好不到哪裏去,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吧。”易凡聽到他隻說了兩個江北的勢力,故而想探聽此人對旗下所屬的第三勢力的看法,好從中了解到此人將來到底是敵是友。


    易凡看他應該隻是一個散兵遊勇,以自己所知,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個由乞丐組織起來叫丐幫的幫派。以這老叫花的武功和在江湖的名氣,要想弄一個組織,也不算難事。有本事的人,隻要稍微有些組織領導才能,根本不愁手底下聚不到人。


    “公子說的是傳說中的青龍幫,聽說隻是江北的一個分舵而已。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總舵在哪,幫主是誰。這個幫派怎麽說呢……額……很神秘。對手底下幫眾的約束嚴格,不做什麽欺壓尋常百姓的事,給老叫花子的印象很不錯。”老叫花子陷入沉思,對這個神秘的青龍幫印象倒不錯。


    易凡看著這個老乞丐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自己對手下的約束確實非常嚴格。都有著嚴格的辦事章程,對於普通百姓訣不允許隨意欺壓。在麵對有組織的江湖門派,家族在符合自己的利益前提下便宜行事。看來派往江北那邊的負責人把事情做得不錯,沒有讓自己失望。


    手握重權獨居一方,權力在手難免胡作非為。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這都是人的通病,文明再怎麽進步都難以祛除人的天性。


    “老人家此次過江而來,可是聽聞此處有上好的美酒?”易凡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天馬行空的切換,毫無先兆。


    “哈哈,小友真有趣。老叫花子孤身一人,平生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哪有酒香,隔著十裏都能聞見。這次過江而來主要是想看看這邊的情況,老叫花久在江北瞎逛,最近聽聞江南這邊百姓安居客樂業,生活安逸,一派祥和景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是想過來一看究竟。”一番交談,老叫花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是個有趣的人,稱唿在不自覺間也換了。


    易凡留意著老乞丐的一言一行,他此行的目的應該不會那麽簡單,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罷了。這人是自己出道以來遇見武功最高的人,如此以來就兩說了。


    一翻交談下來,易凡對這老乞丐的性格,行事風格有了大概的了解。心腸雖不錯,卻是個好事者,對事物的判斷完全率性而為,任性妄為之人,往往最能惹事。


    “不知道江南這邊給老人家的第一印象如何?”易凡順著他的意思繼續試探道。


    “名副其實,要是天下都是這般,那老叫花去討飯也不會遭人白眼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乞丐打著飽嗝。這些高度白酒他也喝了不少,臉上滿是酒後的紅暈。


    易凡對他的話唏噓不已,理想的社會應該是沒有乞丐才對。人人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實現自己的理想才是正常的世道,也許這樣的世界永遠隻存在理想中。


    人性難測,人的野心會隨著自己身處的位置而越來越膨脹,人的欲望永遠沒有止境。若是人人都因為自己的私欲,那麽當人與人的私欲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那將是不死不休的場麵,除非是完全毀滅對方,不然又如何滿足自己的私欲。


    這個世界的生存資源是有限的,任何人多得一些就注定部分人少得。因而,人與人很難達到和諧共處。


    “那依前輩的看法,這樣的日子可有可能實現。”易凡繼續和他東拉西扯。


    “哎,難……難如登天。此次過江而來是想尋找那傳說中的青龍幫幫主,讓他出麵解決江北難民的事情,讓一方百姓有容身之所。”老叫花長歎一口氣,同情心泛濫地說道。


    當易凡聽到這句時,心中的一切疑問都得到了解釋。心中默默警惕著他,這老家夥的舉動無疑是把自己置於火上烤。在貶低都是壞人的大環境裏,突然冒出個好人來,豈不是異類。


    “一個連臉麵都不敢露的黑幫幫主,他有這麽大的能耐?”這已經很接近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試探的目的基本達成。


    “江湖中人最重義氣,隻要他高舉義旗聚攏江湖人心,一定可以保一方清平。”老叫花幻想著道。


    易凡對他的話不敢苟同,完全一副想當然,根本看不到問題的根源所在。心中頓時對他這個人失去了興趣,深淺已知,無需再看。這個混跡江湖吃便天下飯的老乞丐,身上沒有絲毫值得自己另眼相看的東西,根本與他聊不到一塊去。


    易凡也想著與這個世界的人和光同塵,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那前輩準備向何處尋找那傳說中的青龍幫幫主?您這樣漫無目的,不知道要找到何時。”易凡知道和這個老乞丐的談話已經接近尾聲。


    通過一番交談,此人雖然武功高強,卻都是愚夫之見。以他這樣繼續尋找下去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都要暴露在各方勢力的視線中,這對於需要韜光養晦的自己而言是不能容忍的事情。目前一定要阻止他繼續尋訪,否則災難降臨在自己頭頂的那一天就不遠了。


    “依老夫猜測,青龍幫的總部應該就在江南。來到此處我多方打探,這裏的人都受益於青龍幫才得以好好生活。這裏也有青龍幫的勢力,我準備找這邊的分舵主請他代為引薦。你看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老朽還有事要辦。感謝公子的款待,臨行前想請教公子高姓大名,來日有緣再見。”老乞丐起身抱拳道。


    “在下來自魏國,普通人家何來高姓大名一說。”易凡繼續撒著慌並希望能把他引到魏國中去,那裏豪強世家林立。以他的性格注定與那些世家子弟格格不入,對攪渾江湖這潭水還是有些作用的。


    “老夫姓黃,江湖人稱黃叔公。咱們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那老叫花子知道眼前這個貴族公子不願意透露姓名,眼下也不好多說什麽,轉身告辭。


    當老乞丐的背影走下酒樓,漸漸遠去,易凡收迴剛才談笑風生的表情,神情驟然沉了下來。


    “公子,此人武功高強,看來他是要去打探青龍幫在這的分舵了。這對我們很不利,要不要阻止他?”陸遠看那老乞丐走遠了開口請示道。


    “看樣子要阻止他才行,這樣……”易凡在他耳邊低聲交代,陸遠轉身就去辦。


    天上太陽已經偏西,再過不久就要日落西山。


    湍急的江水奔騰向東日夜不息,拍打在堤岸的岩石上卷起堆堆浪花。


    此時江邊閃現出兩道人影,一個黑衣蒙麵人虛立空中,背向太陽的光線。一雙如寒星的眸子淡淡地看著眼前如他一般虛立空中的衣衫襤褸,手持竹杖的老者。


    老者雖然邋遢,蓬亂的花白頭發也難掩他充滿精光的雙目。


    “閣下何人,為何將老夫引到此處。”老者雙眼警惕地眼前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從他的衣著來看,露在黑衣外的皮膚白皙秀氣。一雙漠視天下生靈的眼睛,冰寒深邃。虛立空中的年輕人身上睥睨天下的霸氣,自然流露。


    雖然兩人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倒讓麵對他的老乞丐在氣勢上弱了幾分。黑衣人並沒有迴答他的話,就這樣靜靜地立在空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今天就讓我江北神丐撕開你的麵紗。看招!”老乞丐見那人環抱雙手沒有說話,心中有點憤怒。


    老叫花手持竹杖飛身逼近,手中的竹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將黑衣蒙麵人籠罩在漫天杖影中。


    隻見那黑衣人當竹杖快要刺中他胸口的時候,隨意悠閑的輕擺左手輕而易舉破解了這一殺招。


    老乞丐隻覺得自己的全力一擊仿佛打在一團棉花上無處著力,更讓他心驚的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擺脫不了那股勁道。竹杖仿佛是那黑衣人在使用一般,仿佛他才是被挨打的人。


    當他發現這怪異的一幕,心中叫苦不迭。他成名多年,如今被一個黑衣人玩弄在手心處,心中倍感窩囊。


    隻見老乞丐暗中發力,手中竹杖橫掃,借機鬆開了持杖的手。雙手在空中迅速變化招式,他一掌擊向那黑衣人的麵門,單手握拳藏在腹部隨時準備變招。隻見那黑衣人單手隔開了他迎麵而來的一招,另一隻手在他還沒來得及使出第二招前一掌拍打在他胸口上。


    老乞丐迅速向江心倒退十多米,隻見他踏波而立頭顱微微低垂。很明顯看得出他嘴角有一絲血跡,一番交鋒下來他知道這黑衣人的武功遠在他之上。他畢竟是高手雖心有不甘,可是他也不能吃這麽大的悶虧,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更讓他忍無可忍。


    “好身手!你到底是何人!”老乞丐雖然愛多管閑事,自認沒得罪過如此恐怖的存在。


    “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黑衣人低沉的聲音猶如嗡悶洪鍾,縈繞耳邊,久久不散。


    “腹語!”老乞丐大為震撼,若非知曉其竅門,非超一流高手做不到。


    老乞丐略略調息,下一刻便提起全身功力,身如雄鷹展翅,江水在他的牽製下在他手上形成了一條條水龍隨著他的身體襲向對麵的黑衣人。


    如此絕招,非功力深厚者不能使用,可見老乞丐此刻已展現出了最強戰力。


    黑衣人寒星一般的眸子戰意甚濃,隨即單手一揮,一個巨大的水球騰空而起,當兩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周圍激起了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響,緊接著一根根巨大的水柱噴湧而起,場麵極度壯觀。


    眼前黑衣人依然一動不動,老乞丐神色很是疲憊,渾身上下氣息紊亂。雙目緊緊地盯著眼前一派瀟灑的黑衣人,他隻看到黑衣人隨手向虛空中打出一掌。這一招縹緲虛無,詭異至極,讓人防不勝防。


    如此武功,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老乞丐頓時瞪大了雙眼,胸口遭受一記重擊,而後他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一把栽倒在激流中,湍急的江水將他卷入江底。


    高手對戰產生的震撼,許久過去江麵上才恢複與原來一般的情景,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隻有奔騰向東的江水目睹了這場江湖高手的對決。


    江岸邊不遠處的小樹林裏,一個黑衣身影無聲落地,單手背負。忽然從樹上飄落兩個黑衣仗劍的少年,兩少年靜靜的站在黑衣蒙麵人身後一言不發,一臉的恭敬,在等待著他的指示。


    “走。”黑衣蒙麵人隻說了一個字,便騰空而起。


    那兩位執劍少年也飛身而起,地上瞬間就失去了三人的身影。


    堂堂江北神丐,就這樣被人打入江浪裏,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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